左近,保证了曹氏的安全。围观的百姓仍旧有很多,都好奇事情最终会如何解决。
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李翰与汪东鉴跪伏在地,战战兢兢,许久都不敢抬头。本来是死囚的林昭。身边正围着几个美女,给人一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唉
曾相公长叹一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见礼道:“臣曾公亮拜见太皇太后”
“曾相公来的是你”仁宗时代,曾公亮曾经是翰林学士,曹氏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是臣,太皇太后懿旨,臣奉旨而来”曾公亮沉声回答:“出了如此事情,臣忝为百官之首,痛心疾首,特来向太皇太后请罪”
劝说是要讲究策略的,曹氏这会盛怒之下,必须的先承认错误,然后再说其他。何况不管怎么着,名义上他曾公亮是首相,这个领导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
曹氏对曾公亮的印象还算不错,也知道曾相公是无辜的,故而并不想为难他。其实,内心之中还有些许的私心,孩子已经找到了,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无论是个什么结果,都少不得宰辅大臣们的帮助,今日结个善缘没错。
“曾相公不必告罪,我虽身居宫闱,不问政事,却不代表耳聋眼瞎,什么都不知道。”言下之意,此事与你曾公亮无关。
“太皇太后言重了,臣惶恐”
曹氏摇头道:“曾相公不必内疚,对了,官家和其他人呢为什么只见到曾相公你一人前来”
“这个”曾公亮道:“臣前来是恭请太皇太后移驾的至于官家,按理说太皇太后在此,官家是该前来侍奉的,但有道是天子不立于险地,为了江山社稷,恳请太皇太后谅解,同时也恭敬太皇太后移驾”
理由是相当的充足,曹氏虽然下了懿旨,却并不认为赵顼真的会来。只不过是让此事升级,引起足够的重视,同时何尝不是给赵顼一个台阶下呢
“是吗”曹氏道:“那官家准备在什么地方见我啊此事又该如何了结”事情今日必须有个了结,这是曹氏的原则。
“开封府”曾公亮回答道:“官家会在开封府觐见太皇太后,此案也将会在开封府进行审理。”
这也是赵顼和王安石的权宜之计,将一个人等全部带到朝堂上审理,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合常理。三法司如今全都牵涉其中,倒是开封府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参与处理此事。
“开封府”曹氏轻轻点头:“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当年包拯坐堂的时候可是有青天之名,公正廉明,是个干净的好地方。只是此案该由何人审理呢要是像他们这般草菅人命,别玷污了包拯的英灵”
李翰与汪东鉴全都跪伏在地,听到这样的指责,一个个默然不语,哑口无言。今日的局面对他们已经十分不利,虽说只是两个负责审案和执行的小人物,可出了这档子事,就注定要成为替罪羔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
说实话,这审案的人选赵顼还真是没说,本打算见面之后再商议,或者直接由现任开封府尹王圭担任的。
可是别忘了,王圭和林昭之间是有过节的,而且他本人的风评也不是很好,至少无法让太皇太后曹氏信任。
曹氏直接道:“能否找到一个公正廉明之人主持审理”
“能”曾公亮想了想。沉声回答道:“臣推荐一个人,保证太皇太后满意”
“何人”虽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审案的人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这其中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周全的,比如折家购买的那两千匹战马
曾公亮沉声道:“杭州知州赵抃,刚刚回到汴京”
“好就是他了”不避权贵,人称铁面御史的赵抃,太皇太后自然是满意的。何况此人是包拯的好友,当年的些许事情似乎也有参与其中。
铁面宗主听到这个建议也笑了,赵抃主审,此事必然顺利解决。
“那好。恭请太皇太后移驾开封府”曾公亮暗自松了口气,今日的事情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行就与你走一道开封府”曹氏一声应允,禁军将士立即动身护送。与此案有关的人生也一并被带去了开封府,熙宁年间最轰动的案件马上就要在这里审理了。围观的百姓也很自觉的散开了,当然了,他们依旧期待着案件的最终结果。
王雱看着逐渐离去的人群,心中大为着急。
赵抃审案。那就证明此案至少在程序上铁定了,根本插不上手。父亲此刻应该在皇宫之中,是否有什么对策尚不知晓,甚至会是什么反应都不知道。
王雱当真有些担心,他很清楚,李复圭是死定了。可汴京这边一手促成的人是谁呢必须有一个责任人,有一个替罪羔羊。
可这个人能是皇帝吗所以必须另有他人,王安石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如此一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言而喻,严重点可能会直接罢相
这可与变法派和保守派之间的争斗不一样,皇帝以前可以尽一切可能维护父亲。但这一次是原则性的错误。即便有心维护,可该从哪里下手呢
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呢
李翰汪东鉴抑或者是御史中丞。或是刑部尚书
完全没有可能,先不说有没有人会相信,单单是那些当事人也不愿意背这个黑锅的。这个黑锅,可能就是必死除非是死人
对了
想到这里,王雱脑中灵光一闪,看看身边的吕惠卿,似乎想到办法了
“吉甫兄,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希望你能相助”王雱诚恳了许多,和吕惠卿进行沟通。
“何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王雱一张嘴,吕惠卿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看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按照这个情况,家父少不得要受到冲击。如此,对吉甫兄也没有什么好处”王雱道:“要是有个人能够承担罪责,那么家父受到的牵连就会少很多”
“元泽的意思是”果然如此,吕惠卿在想,王雱这厮不会是想要拿到当替罪羔羊吧
“二郎”王雱沉声道:“可否让二郎先担着这个罪责”
二郎吕和卿,一个死人
吕惠卿心中一动,已经完全明白了王雱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不管怎么着,弟弟已经死了,虽说死人无所谓,可身后名如此恶劣,是对死人的不敬。吕惠卿又怎么能愿意让刚刚入土尚未安的弟弟有如此遭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