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呢,她抬头看看远处阴云盖帽的山顶。心内止不住的一阵凄凉,明星,究竟有什么好的。像个常人一样安稳度日多好,朝九晚五,偶尔为了加班而变差的皮肤而抱怨唠叨或是单位潜规则自己升职过慢而忿忿不平。
安城被放在火化间外的大厅正中间,依照习俗所有人要绕着他走一圈做遗体告别。安海抱着遗相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小辈和姜惠贞已哭出了声。她没有,她只是觉得好累,从前天知道消息到现在她都没能好好睡一觉,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趴下呼呼大睡一场。
昨晚遗体告别后,工作人员来推走安城,就要火化了。姜惠贞拉住放安城的推车死都不肯撒手,她一向是重感情之人,像是投桃报李般,在李善雄的父亲离世后安城待她如自己的儿媳般照顾。姜惠贞哭得眼睛都肿了朝安海喊,“安海你过来帮帮我啊!你过来帮帮我啊。”
安海走过去伸手,和李善雄一起拉住了她。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工作人员推走安城。
直到安城被缓缓推进焚化炉的一瞬间,安海终于有了实感。安城死了,永远的死了。自己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死了,能把自己气哭的安城居然死了,这就是最后一面见他了。她上前一步用力拍着透明玻璃大声喊,“不要!不要!那是我爸爸,你们不要动他。安城!安城!安城!...”
可是工作人员连头都没抬的把他推了进去,那大概是安海这二十多年来最难捱的40分钟。可她一个人坐在门口挨过来了。她看着李善雄在众人面前背过身偷偷抹眼睛,然后拉过一个大箱子,给每个参加葬礼的人发毛巾,每发一条他都鞠一个躬说谢谢,辛苦你了。
可是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打破这画面,是医院里那天被安海威胁走的女人,带着她一群亲信杀了回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派人抢先一步取到骨灰。
然后趾高气扬的走到抱着安城遗像的安海面前说,给我财产。不然,今天谁都不要想拿到安城的骨灰,谁都不要想他下葬。
安海抬头看着她,突然问,“你不难过吗?不愧疚吗?”
“难过?你在开玩笑吗?我没有时间难过。还有我为什么要愧疚?”
“是吗?真好。如果我是你,我绝对愧疚的睡不着觉。”没有半点羡慕的语气,她点燃一支烟冷眼看着对峙的双方,“骨灰你喜欢拿去好了,送给你。钱,和上次我说的一样,一毛钱都不会多给你的。”
“看嘛,你和我不是一样吗?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好,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有了骨灰像有了底气般,女人转头对抱着骨灰盒的人说,“既然他女儿都说了不在乎,那就砸了...”
“砸了?”抱着骨灰的人一愣,今天没有这个环节啊!
“我叫你砸了!你他妈快....”
“嘭-----!”一声用力碰撞后玻璃砸在地上的声音打断女人尖利的叫声,血液慢慢从额角渗了出来,她转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紧紧握着相框的安海,保护照片的玻璃碎了一地。
“你砸一个给我试试看,我要你陪葬。”说完扬手用相框的一角又要砸下去。
“安海!”有人拨开人群迅速闯了进来,用手背硬生生挡住尖锐沉重的相框角。藏在墨镜后的单眼皮吃痛的一闭闷哼一声,手背被砸出血。额角还在冒血的女人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尖叫着逃开。
安海看着面前手在滴血的男人,松开了相框。往后一退瘫坐在地上,整个掌心撑在都是玻璃碎渣的地上。
最后是纷争是怎么解决的安海不知道,等她醒来时手掌已被包扎好。她缓缓坐起,看着房里的摆设,觉得陌生又熟悉。墙角的吉他,衣柜上的划痕,床头灯上的挂饰以及污了一角的窗帘。
她转头看了看更加确定。
这里,不就是她之前所居住的公寓吗?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手背同样被白纱布包扎好的男人端着牛奶走了进来,看她坐在床上表情迷糊的样子,便问,“醒了?”
咔的一声门被推开,安海看向手里端着牛奶走进房间的人。那人看她已经坐起便问,“醒了?”
“安城怎么样了。”她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好像那一推自己昏迷了过去,那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已经下葬了,埋在你母亲旁边。”
“你手...被我砸的?”看到他垂在一侧包扎好的手背,安海想起昏迷前是这男人用手挡住了砸向那个女人的相框,“对不起,很疼吧?..我这都是在问什么废话呢...”
“没事。”在床头坐下,把牛奶递送到她嘴边,“喝点吧,温的,安神。”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求作收跪求滚求涕泗同流胡言乱语滚瓜烂熟的求..可能要收回说过的话,我还真有可能十几二十章的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