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背下来,他们还真是够高估她。
不过没办法,已经上了贼船了,为了小命着想,文沫认命地开始边看边记:袁媛,女,32岁,出生日期1981年3月24日,b市人,家住平湖区上峰街66号三单元501室。父亲袁振明,下岗职工,在楼下开间小小的报刊亭,母亲赵秀茹,两年前因病去世,档案中附加了完整的病历资料。袁媛小学在平湖小学读书,成绩一般,考上了b市第82中学后无心念书,整天跟些坏孩子混在一起,最终没考上高中,早早混迹社会,与父母关系很不好,最近因为被人逼债,不得以跑去y省避避风头,不想却在y省遇到了自己的初恋男友,两人旧情复燃,便留了下来。
看完资料文沫恶寒,跟个不认识的人谈情说爱,难度系数超出她的想你像了。于是本着不同意就要说的原则,文沫问了负责的那名男子:“资料里所谓的初恋男友是我们早先卧底的同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一定要靠女朋友的身份打进去吗”
负责人微微一笑:“如果文小姐有更好的建设,当然也可以。”文沫想了半天,靠人格魅力肯定只会把人恶心到;顺其自然变数太大,好像,好像男女朋友成功率最高。
垂头丧气地坐回去,认命地接着看资料的文沫没注意到负责人眼中的精光,呵呵,小子,哥们够意思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搞不搞得定了。
其实当初上级要求选派一名女警卧底进去时,没有专门指定过必须是谁,但是他心里一下子就选定了目标,毕竟当年把那人弄走他是直接责任人,说好了过个一年半载案子就有着落了,谁能想到一拖都n年了,实在是对不起那卧底了这么多年的哥们。现在送他点补偿,等案件结束了自己也不会觉得太愧疚。
于是第二天中午,文沫登上了去往y省市的火车,四十多个小时居然还是慢车的硬座这帮没良心的人文沫恨得牙痒痒,却也明白,以她现在躲债的身份,也只能坐个硬座了。
一路摇摇晃晃,在孩子哭声、泡面香加臭脚丫子味的车箱里泡了四十四个小时的文沫,终于下了火车,到达了传说中的市。没有接站的同志,没有警察的身份,文沫站在出站口前的广场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之色。
按照安排,文沫一路欣赏南方城市与北方城市的区别,一路寻找着工作。毕竟,那帮人只给她带了一千块钱,买车票还花掉三百多,剩下这么点钱,省吃俭用也只能维持一个星期,没办法,做为旅游城市的通病,这里住的地方太贵了。
为求逼真,文沫没有直接去预定的工作地点,而是先按着别家店贴出来的招工告示先找了几家,再故意表现不好点让人不要她,直到第五天她真的马上要身无分文的时候才去了豪亚饭店,他们的约定地点。
很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文沫成为了豪亚饭店一名光荣的服务员,专门负责上菜。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卧底同行前来接头。
再相见,物是人非
站在大堂一角,文沫不动声色地观察整个大厅,现在正值下午5点,吃晚饭的人陆续进门,半个小时后,她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不停,这是她当上传菜员的第二天,每天中晚餐的两个小时实在太难熬了,她的手上过过几百道菜,短短的上菜道路突然变得无比漫长,到最后,她几乎无法思考,无法顾及到周围的环境,只能机械地做好手头的工作。往往等饭店的客人走光光时,她也累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她还需要等多久,她除了等下去也别无选择。
两个小时后,吃饭的客人渐渐离去,文沫哦,不,现在应该叫袁媛,像滩烂泥般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天知道做服务员比她原来的工作累多少倍,上班时间不准交头接耳,不准随便坐下休息,只能像棵没有感觉的松树般挺立在角落里,做个背景墙。
“袁媛,203上菜”后厨里伸出颗又黑又胖的头,冲着她喊道。
好吧,饭店也欺负新人,做为新来的,袁媛这几天做的工作比谁都多,这帮人好像看到她休息就不舒服一样,往往她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下一秒就被指使来指使去。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小小反抗一下,之后她发现反抗之后会被别人更变本加厉地使唤,所以虽然只有几天时间,袁媛很识实务地闭上嘴,干好活。
深吸一口气,当看到这份菜是水煮鱼,并且最上面雕了个胡萝卜鱼时,她心中小小激动了下,接头人来了。稳稳地端起一大盘水煮鱼,向着203走去,幸亏这家饭店还算上档次,从一楼到二楼有专门的送菜口。不然端着这么大盘滚烫的菜再上层楼,不直接扔出去袁媛的名字倒过来写。
到了203门口,袁媛再一次将菜放下,礼貌地轻敲了三下门,端起菜进了门,这期间她一直低着头,慢慢将菜放在桌上,报上菜名。便想转身离开。
“袁媛”一个惊喜的男声在她转身的瞬间响起。还没等袁媛反应过来,桌边的人便站起身来,一把拉回了她。
她被人用力带着转过了身,面带迷茫地抬起头来,心里太喜过望,哈哈,等了这么多天,她的接头人终于来了。
可是,印入眼帘的人却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看着她失态的傻样,无奈地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怎么看到我欢喜傻了真的,真的好久不见了。”
文沫被男人惊动,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所有的血都冲上了她的脑袋,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拼命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向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