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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罗爱民也趁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话一出口,陆春玲和陆建新便齐齐色变。陆建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出现大的起伏。

“我的冬玲,也是个可怜孩子。”

三十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国计划生育抓得最严的时期。

王梅梅嫁进陆家七年,生了三个闺女。陆家婆婆将她骂得抬不起头来。那个时候的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没有儿子的人在村子里是没有地位的,谁家都可以骑到他们头上欺负他们。

所以,王梅梅对肚子里的第四个孩子可谓是寄予了厚望,只盼着能一举得男,好一雪前耻,摘掉陆家绝户头的名声。

然而最后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陆婆婆的脸拉得三尺长,整个月子里连顿饭都没给儿媳妇做。正当王梅梅准备生第五个孩子的时候,计生工作队的人找上门来了,严厉地警告他们如果再生,就罚到他们倾家荡产,而且村里也会收回分给他们一家的耕地。

陆建新其实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一是因为家里委实不宽裕,几亩地养活一家大大小小七口人,已经很是勉强,再生,真心养不起了。二来嘛就是陆建新本身就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他觉得不管儿子闺女终归都是自己的骨肉,况且三个闺女都乖巧懂事,这小四看着也是个好的,他知足了。

但王梅梅却一心想要生儿子,因为心结太深,终于做下了心病,平时看着好好的,一遇到别家抱着男娃,她便疯了一样上前抢走抱回自己家。村里的小孩子都疯婆子疯婆子地叫她。

就这样过了几年,王梅梅对几个闺女半点都不往眼里瞧。四丫4岁的那年秋天,王梅梅一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破天荒地带上了她,却不想出事了。

时近中午,王梅梅端着洗净的衣服回来就去忙做饭,陆建新看四丫没跟着一起回来,便问了一句,得知她自己找小伙伴玩去了,也没多在意。农村娃嘛,都皮实着呢,在外面玩在正常不过。

然而到了吃中午饭的点,也没见四丫回来,王梅梅却没事人似地盛饭出来招呼一家老小开吃。陆建新想着四丫饿了也就知道回来了,只吩咐王梅梅留饭,便也吃了起来。

到了下午,村里的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他们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快,快,陆老弟,你家四丫,出事了,河边。”

陆建新飞一般地冲到河边,扒开人群,只见四丫小小的身躯上全是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睛大大地睁着,却再也不会冲着他甜甜地笑着叫爹爹了

没有人知道四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样掉到河里去的。陆建新把王梅梅往死里打,她只会哭喊躲避,却说不出四丫为什么会一个人到了河边,无法从她口中得知真相,陆建新很久都无法释怀。虽然村里人都说是她这个当娘的故意把四丫推进水里淹死,但谁也没有亲眼看见。

两年后,王梅梅终于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小儿子。从此一颗心系在宝贝儿子身上,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三个闺女。

罗爱民回到公安局,从档案室里找到了当年的事故报告。因为孩子身上没有外伤,警方直接当成了意外事件处理,连验尸都省了。当年事件的真相再也不可考了。

难道凶手杀死王梅梅是为了给四丫报仇四丫死时现场还有其它人看到了事发经过并将这一切全算在了王梅梅头上

那么凶手就应该是当初王梅梅家附近的人,很可能跟四丫是从小的玩伴或者看着她长大的人。

于是警方开始着手在张家村排查可疑人员。

断线的亲情

技术部能从录像本身中分析出来的线索不多。画面中的房间低矮,不像现在新建的商品住房,应该是建成有几十年的老单元房;画面中没有出现窗户,无从得知窗外附近有何种建筑物;在王梅梅与凶手说那几句话时,工作人员设法分离了背景音,能听到飞机从天上飞过的声音。

凶手囚禁被害人的地点应该是在飞机场附近的老式住宅楼里。

c市共有一个民用机场和一个军用机场,机场周围几乎没有商住楼,全是农村和老式居民区,通过地点查找凶手如大海捞针一般。

走访张家村收获同样不理想。村里40岁朝上的人几乎全知道三十年前村旁小河发生的惨剧。几乎所有人都对王梅梅亲手推女儿下河淹死了她深信不疑,甚至当着警察的面也毫无顾忌地表明自己的观点:“我们村那边小河浅得连只鸡都淹不死,怎么会淹死个孩子你看看,我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了,除了他们家四丫还有哪个人在河里淹死的再说了,王梅梅人虽然没了,但该说的我还得说,老陆喝多酒了的时候自己都往外嚷嚷,王梅梅那人最是重男轻女了,平常只把个宝贝儿子当亲生的,那几个闺女跟野草似的,咋四丫出事那天她好心带着去河边玩耍还不是早就存了害了她的心思了四丫不死,她哪有机会生小儿子”

看来凶手根本不需要特意目击过四丫的死或者刻意打听,村里随便出去个人都可能不经意间说出去。这边的线索也断了。

太阳升起又落下,朝来夕去,一天天很快过去,c市仍然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殊不知,守护天使在注视着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c市中心广场。像全国其它城市一样,在人流集中的地方总聚集着乞讨为生的人。广场东侧出口附近的三个孩子尤其让人觉得可怜。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超过15岁,最小的看着只有4、5岁,大孩子手里抱着的小女孩两条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不能走路了。两个大点的孩子纹丝不动地跪着,身前的地上铺着张白布,上书:父母双亡,妹妹病重,求好心人捐助,救治妹妹。

不管是跪着的两个大孩子,还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女孩,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对周围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只在有人往他们身前的破碗里扔钱时弯腰磕头。其它时间,像冰雕一般无声无息。

晚上九点半,广场的人群渐渐散去,两人才抱着怀里的小女孩慢慢起身,揉揉已经没有知觉的小腿,相扶着渐行渐远。他们三个要走几千米的路,才能回去暂时的栖身场所一间城中村内加盖供外地人员租用不足15平米的一间小屋。

三人刚一进屋。“怎么才回来今天收成怎么样”

三人中较大的孩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一把的纸币,递给床边上坐着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接过来,一张张地数着。

“怎么回事连续一个星期了,天天拿回来的钱就这么一点点,都不够供你们吃喝的想让老娘白养你们啊哼,晚上都不用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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