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总结的很简单,“心里有鬼怕你问呗”。
门外上了树的代王都想哭了,这得是有多了解他啊。
一个激动,发出了点儿声音,裴天舒拿起他女儿的小金弓,嗖嗖嗖几箭,直接把代王从树上给射了下来,还就地滚了三滚。
裴天舒是真不知道树上的会是代王,心说胆敢偷听到了他女儿这里,老子射死你。于是,使出的全是真本事。
代王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是心有余悸,能够躲开,还真是五分凭反应,五分凭运气。
只觉脸上灼痛,一摸就是一手刺目的鲜红。
老丈人给女婿破了相,知道的这是误伤,不知道的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裴天舒恼着脸问:“你在树上干什么?”
代王就是受了伤,也还得冲他嘿嘿一乐,谁让他是爹呢!还挠了挠头,意思是:被你发现,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嘴上照样耍奸猾:“岳父大人,小婿正找你呢!”
呸!老子又不是猴子,你找我还得上树。裴天舒是真想呸他一脸,可一看他左脸之上的那道血痕,好吧,忍你十块钱的。
瞧了瞧已立在门口的他女儿,还算很好心地给了代王一个台阶下:“你找我什么事?”
代王将想好的说辞一说,事情是这样这样的。
裴天舒想了想,拎出了几个重点问:“你是说稠方是被你杀的?”
代王点头:“嗯。”
裴天舒接着问:“杀之前,皇帝是晕着的。”
“嗯。”
“皇帝是被稠方吓晕的?”
“嗯。”
“稠方说先帝让他代为传话?”
“嗯。”
“传的什么话?”裴天舒一拍桌子,可算问到了重点。
“说让皇帝禅位给太子。”代王说话的时候,没敢看裴金玉投来的探究眼神。
他想清楚了,他二弟的状态,已经有些魔障了,实在是不宜再做皇帝了。太子虽然是个不太中用的,可人品比赵王强。
再者,就以赵王对裴金玉的那点儿小心思,他还想当皇帝,做梦去吧。
代王这是打着想让裴天舒托太子上位的心思。
可裴天舒想了想太子其人,又想了想太子的岳家,当着他女儿的面,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想不想当皇帝?”
代王一怔,下意识去看裴金玉。
可裴金玉在她爹的话将落音,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去。
只听她身后传来了代王的声音:“不想。”
说的着实很好听,可裴金玉还是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一直凝神思索的裴天舒没能发现他女儿异常的反应,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容我再想一想。”
想什么?
要想的问题真的是太多了。
先不说其他的,托太子上位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太子子嗣的大问题。此事不解决,可做的文章多着呢!
万一他费了牛劲将太子托上了位,太子还是生不出来孩子,再立赵王做皇太弟。
那他何必呢,这是吃饱了撑得有劲没处使。
是以,就算太子还生不出来儿子,至少也得证明他有这个生育的能力才行。
皇后的想法恰好和裴天舒不谋而合。她想,哪怕太子生不出来嫡子,先有个庶子也行啊,至少证明给人看,太子是个没有问题的。
再退一步,就算生不出来儿子,先生个女儿也行啊!
可太子,连个毛都没生出来。
皇后怎能不焦心。
为此,本就不大能看的上太子妃的皇后,越发的看不上她了。
没事儿就在太子的面前说说太子妃的小坏话,说她请安不及时啊,说她伺候人不周到啊,说她占着茅厕就是不那啥啊……
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太子:“……”很囧的好吧,真想跟皇后说一句“娘,我不是茅厕”,可又怕他娘说他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太子夹在两个女人的中间好苦恼,生不出来孩子也好苦恼。
可这问题还真不好说是到底出在了谁的身上。
太子对太子妃是个专情的不错,起初的一两年从不碰其他的女人不错,可他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他立志要做个像他大伯那样的皇帝,可没有立志要做他大伯那样的“情圣”。
这意思就是,一两年之后,太子也想通了,还是子嗣更重要,开始睡不同的女人了。虽然总的来说还是睡太子妃睡的最多,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譬如太子妃不方便的日子,太子也会去良娣的房里。
可没有哪个女人幸运的怀上他的孩子。
一个都没有。
太子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觉得不应该是他的问题,只因……他还没迎娶太子妃过门之前,就曾经让一个宫女有了身孕。
宫女叫什么,太子至始至终都不曾知晓,那不过是一次酒后的意外。
就像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样,太子自始至终也不曾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
尤其是不久就迎娶了太子妃。
那宫女是怎么死的?
喝了点儿酒的太子开始凝神思索,无果。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如果时光可以流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