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
“你放不放?”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啊,这里可这么多人看着!”刘韵诗死死的抓着陈大胜,那表情就像是在公交车上抓住了一个变态色狼,楼里已经传出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笑声。
“大姐,我哪敢打你,要不咱们回去再把昨晚的事情在温习一遍!”见刘韵诗不依不饶,陈大胜索性耍起了赖皮,顺手往刘韵诗的腰间搂去。
刘韵诗陡然色变,吓得惊叫一声,就像是踩到了蟑螂一般,瞬间放开了陈大胜,往后跳了两步。
陈大胜不禁抹了把冷汗,早知道这么容易的话,早就该用这一招了,此时一脱困,赶紧扭头就跑,他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当笑话看,楼上楼下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让自己怎么在这小区里混。
刘韵诗反应过来之时,陈大胜已经跑到了小区门口,不禁使劲的跺了跺脚,指着陈大胜爆喝道,“陈大胜,你这个混蛋,敢做不敢认,活该你女朋友把你给甩了!滚,滚了就别回来了!”
尖利的声音在小区内久久的回荡,陈大胜的身影已经消失,似乎此时才发现周围的楼里有不少人在围观,刘韵诗脸上的表情多变,显得十分的精彩,赶紧捂着脸,逃也似的跑进了楼道。
刘韵诗今天真是气愤急了,她和陈大胜都是蓉城理工大学的学生,只不过她比陈大胜大了一级,陈大胜大三,而刘韵诗大四。
一次偶然的机会,和陈大胜合租在了一起,陈大胜这人样貌并不出众,虽然身材不错,个子也不算矮,有一米七六,不过却是生了一副老实样,刘韵诗这么一美女,之所以敢和陈大胜合租,多半也是看陈大胜老实,而事实上,陈大胜也的确挺老实的,合租半年,并没有过什么越过雷池的举动。
前几天,陈大胜被女朋友给甩了,情绪十分的消沉,刘韵诗看不过眼,便好心安慰,昨天夜里陪着陈大胜大喝了一场,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跑自己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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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门大爷那不怀好意的猥琐目光之下,陈大胜逃也似的出了小区,看着街道上的车来车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往哪里去。
刘韵诗最后那句话可以说深深的刺痛了自己,一个星期前,处了五年的女朋友居然和自己提出了分手,留给自己的理由却是,‘和你在一起,以后要过苦ri子!’。
五年啊,从高二开始,陈大胜倾注了五年的感情,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完结了,陈大胜受伤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自尊!
“女人?都他娘的这德行么?”陈大胜理了理衣服,归根结底一句话,自己只是个穷小子,没钱谁跟你?
“麻辣隔壁的,不就女人么,等老子发达了,老子用钱砸死你!”站在原地想了想,陈大胜咬了咬牙,往公交站台走去,径直上了101路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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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路公交车方向,文殊院。
文殊院是蓉城的一大景点,陈大胜往文殊院而去,并不是看破红尘,想去出家,而是因为他的姐姐在这里。
陈大胜今年二十一岁,姐姐名叫陈小利,比陈大胜大八岁,是陈大胜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虽然两人在同一个城市,不过陈大胜却很少来找这个姐姐,一切的原因,只因为自己这个姐姐有些另类。
快三十的陈小利,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结婚,甚至连追求者都没有,因为她有个特殊的职业,神婆。
说白了就是封建迷信,坑蒙拐骗,兄妹两人本是农村人,陈大胜刚出生没多久,母亲便因病去世了,五岁的时候,父亲外出打工,工地上的钢筋掉了下来,兄妹两的生活就此陷入了一片昏暗。
陈小利靠着从村里一个瞎子神棍那里学来的骗术,带着陈大胜过上了坑蒙拐骗的生活,辛辛苦苦的将陈大胜拉扯大,直到陈大胜考上了大学,陈小利便跟着来了蓉城,在文殊院旁边租了个院子,开了一家姐妹坊,网罗了一帮子年轻姑娘,继续搞她的封建迷信。
对于自己这个姐姐,陈大胜心中多少有些抵触的,虽然陈小利含辛茹苦的挣钱将自己养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陈小利赚的钱,不算什么正当的来路,每用一分钱都感觉烧手。
坐在公交车上,陈大胜的心中很凌乱,蓉城理工大学和文殊院并不算远,但是来蓉城三年了,陈大胜去姐妹坊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心中虽然对姐姐的职业有些抵触,但是陈大胜心中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去看低自己这个姐姐,陈小利每个月都会把钱准时的打到他的卡里,他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如果没有姐姐,十多年前自己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文殊院站到了……”
公交车在站台前停了下来,在一片凌乱的思绪中,陈大胜走下了公交车,果然,无处可去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