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在开枪开炮,显是想要俘获“福州号”。
远远看去,那些梭鱼级小船并不向“福州号”方向赶去救援,而是成群结队的去围攻剩余的那一艘巡洋舰。同时“闽江号”也调整了航向。
“后面还有机会再打,怎么不先救人”岳效飞向船艉艛跑过去,他打算去质问于胡子。慕容卓一把没拉住,只好摇摇头,跟着岳效飞跑过去,一付士兵打扮的楚楚没有动,她眼里噙着泪水,一双纤手紧紧抓在船舷上,在为那些水中的士兵担心。
“于胡子,怎么回事,还不让小艇去救他们”岳效飞一冲进船艉楼的指挥舱内就大声地叫起来。
“你吆喝个屁,现在是我在指挥。”当了临时海军司令的于胡子根本就不买岳效飞的帐,冷硬了顶回了一句,就不再理他了,而是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所有小艇,排成近战队形,迅速靠近敌落单战舰集火攻击,一定把它緾住,等待我们大船靠近。命令福州号待敌船靠近,完成攻击再弃船。还有把甲板下的战车尽量放入水中”
原来“福州号”由于风向而极剧减速之时,敌方的攻击由于距离较远,大多炮弹都击中了船只的水线部分造成了大量进水,位于底舱的人力推进系统已无法使用,但甲板上的武器受损的并不严重并且猜测敌方是以俘获而并非已击沉为目的,故此吸引敌船靠近,发起突然攻击。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战场上形势的变化往往也难以人的期望为转移。荷兰人的“阿尔文”号“暴风号”排成了单列纵队。
“放”随着狂涌而出的酒气,冲到敌方落单“迪兰号”近处的“闽江号”舷侧喷射出大量的浓烟,由于距离足够近,除了弦一侧的四门红衣大炮而外的其它“佛郎机”等火器瞬时间射出大量散弹。
那些自“迪兰号”船头方向靠近的梭鱼级小艇排成每八艘一个阶梯状的人字队形从敌舰西侧不到八十米的地方越过。“迪兰号”除了头次齐射时开了一排炮而外,打中三艘梭鱼级小艇外,剩下的时间里都是在箭雨极密集的榴弹中煎熬。
要知道此时的战船作战时,仅甲板上都会有一到二百人不等,而四十艘梭鱼级的一轮攻击就使它的甲板上挨了近一千枚弩箭,和近百十枚榴弹。甲板上的人几乎一瞬间就被杀了个精光。大量榴弹爆炸后四处横飞的碎片更是打断了许多帆缆,雪白的船帆或落下来或是在桅杆上倒挂着在海风下无力摆动。闽江号的全力齐射对于“迪兰号”来说更是一场灾难。重创之下的“迪兰号”船长要求大家弃船。大船上放下的救生小艇上直接挂上了白旗。
“轰”远处一直在进水的“福州号”进行了沉没前的最后一次齐射,走在“阿尔文号”前面的“暴风号”由于距离太近受到了重创,船上燃起烈焰,匆忙之中转舵向一旁避去。
由于中了埋伏而恼羞成怒的“阿尔文号”向“福州号”近距离进行了一次齐射。大量的球形炮弹洞穿了福州号的船体,好在“福州号”除了船面战位的人外其余人早已撤离,甚至海上已放下去五六辆战车,落水的船员们纷纷游过去。
可是“阿尔文”号对它最后的一次齐射却是致命的创伤。包括船长在内留在船上作战的近一百船员仅只三人在这次齐射后活了下来。
满身的创作使“福州号”进水越来越严重起来,船艉向海面下滑去,船头高高的翘起。露出来船身下白玉般的瓷制底甲。终于船体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力量,在一声响亮的极悲壮的呻吟里断成了两截,向海面下沉下去了。
在它附近航行的得意的“阿尔文号”不但未停止攻击,反而用船舷上成排的火枪、小炮向海面上正在逃生的神州军士兵们射击,大量的散弹向海面上亦沉亦浮的那些弃船的士兵们射击。一片片血花在碧兰的海水中荡漾开来。
“撞沉它”怒极的岳效飞和于胡子两双血红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轻轻点头一同发出了怒吼。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214节痛失我爱
人们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察觉到应该珍惜的东西。
占了上风头的“闽江号”一片片白帆在强劲的海风下鼓的浑圆,底舱的人力驱动系统也加速到极致,整艘船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般飞驰起来朝正在得意洋洋的“阿尔文号”冲去。
“他们疯了”荷兰人舰队司令盯看起来越近的暴烈的有如怒吼雄狮般的闽江号。他终于明白了这艘船的打算,一边心里说着,一边不住的在胸前画着十字。他很明白闽江号这样的速度“阿尔文号”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而且那么大的船冲撞上来,唯一的结果定然是同归于尽。
“弃船,快把救生艇都放下去。”他嘶哑着嗓子下了命令,船上的水手们都呆了,刚才他们还兴高采烈的向海中的人们开枪放炮,转眼之间自己将要和他们同样命运。惊呆了的低级船员和普通士兵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闽江号,一个个扔下手里的家什站在船舷上胸前划个十字跳到海里。军官和高级船员都向救生艇涌去,值得庆幸的是那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大人,暴风号沉没了”舰队司令临上救生艇前拿望远镜望向刚才受到重创的暴风号。大群的扬着大三角帆的小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着暴风号。那船上现在已燃起了熊熊烈焰。浓浓的黑烟甚至遮住了午后的太阳。一声声爆炸声及小口径火枪清脆的射击声,随风传来。风中隐隐听的到荷兰语呼救的声音。
“上帝,希望这些异教徒保留些仁慈罢“他最后划下了十字的时候,他的副官将他拉上了救生艇。
一片汪洋之中,两艘最后的大船越来越近。“闽江号”上完成了任务的人力驱动系统的陆战队员从船的两侧铺着的绳网成群的滑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于胡子呷了一口酒,平静的对岳效飞道:“你们也离船吧现在船上除了我及最后点火操舵的人手以外没什么人了,快走吧”
岳效飞知道是时候了,他只深深地看了一眼于胡子,轻轻地点了下头,出了船舱。此时的“闽江号”已达到了它从来未达到过的高速,迎面的海风将走在岳效飞身旁的慕容楚楚的秀发吹起。
“楚楚”岳效飞叫了一声,他想说一会入水的时候咱俩的手一定要拉紧,可当他看到楚楚的眼睛时就再也说不下去,只冲着她坚定的一点头,伸手握住她温热的纤手。
gu903();初入水中的岳效飞被冰泠咸涩的海水狠狠灌了一口,他想喊楚楚的名字,可眼前的波滔是一层接一层。在船上看起来小小的波浪一但入水后才发觉它们是那么巨大那么可怕。仅仅露出的头脸看不出多远,一同入水的人根本就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