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
这晚的出行叫我意识到了一件事,就是我现在的身体前所未有过的虚弱,平常的武功再高力气再大,受了内伤和中毒之后也全是枉然,只能好好喝药好好调养,等待内伤慢慢恢复。
我每天喝药喝的都快吐了。
乌漆抹黑的粘稠状液体,散发出一种神秘又难闻的气味,正静静的待在碗里等我喝下。
我真恨不得将它们泼到一脸笑眯眯的白医生脸上。
“沈姑娘,泥要喝哦,对你身体油好处。”他操着一口不流利的话,将硕大的药碗递给我,“给。”
我十分不情愿地接过,小口喝了一点就觉得恶心的要命,“你不是洋医生吗,怎么会开中药给我喝。”
他摇摇手指,自豪地说:“窝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交流医术,泥们的中医,博大精深,窝在皇宫里跟泥们的御医学了号多号多。”
我翻了个白眼,中医倒是学好了,就这口怪腔怪调的话叫我听着难受。
“沈姑娘,快点喝,凉掉笑锅就没这么好了。”他一脸期盼地盯着我,“窝亲自给泥开的药哦。”
我被他看得实在是压力好大,只得眼睛一闭牙一咬,忍着恶臭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喝完后用袖子一擦,抬眼就看到他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似乎我在表演杂技一般
刚想让他适可而止,便听门外有人敲门,问:“请问,沈姑娘在吗”
听声音是名女子,可这里怎么会有女子认识我
我开了门,门外站着三人,一名面熟的女子与七八岁的孩童,另一人则是昨日在街上向我搭讪的那名男子。
还未等我开口,男子便惊喜地大喊:“你怎么会在这里”
“煜明,你认识沈姑娘”女子惊讶地问:“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煜明脸红红地说:“不是,那个,她就是我昨日跟姐姐提过的那名女子。”
“原来如此。”女子了然,笑意盈盈地说:“看来我们与沈姑娘真是有缘。”
“请问”我实在不想打断他们之间的温馨对话,只是,他们说的沈姑娘似乎是指我“你们是谁”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孩童的手,说:“姑娘不记得我了吗”
我仔细瞧了几眼,“你们是谁”有些面熟,但仍想不出是谁。
“姑娘前几日救了我和小云的命。”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前几日被迷魂的人吧。”
“嗯。”女子点头,“我叫莫倾楚,这是小儿方云,这是舍弟莫煜明。”
“请进。”我请他们进了屋,坐下,“你们找我有事吗”
女子闻言突然带着小云和煜明一起向我跪了下来,沉着地说:“今日我带着家人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我还没反应呢,白医生就急匆匆的上前将他们扶起,说:“泥们这是干什么,不要归我啊。”
大哥他们这是跪我不是跪你,你顺路的而已。
我上前将他们扶起,“举手之手,何足挂齿,况且那日带你们离开的是白医生,你们应该感谢他,不过跪拜之礼还是免了吧。”
倾楚像是没听到我最后的话,又扑通一声带着全家向白医生跪下,“多谢白医生救命之恩”
白医生急的团团转,又说:“泥们这是干什么,不要归我啊。”
好吧,这次他们的确是跪你。
“家夫英年早逝,只剩独苗方云,当日若不是你们出手相救,方家恐就断了独苗。”倾楚冷静地说:“以后沈姑娘和白医生若有事情,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她说话的表情十分冷静,但说出的话却太过戏剧性,叫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了,那日只是举手之劳。”
“还有一事,不知我当不当讲。”
“什么事”
倾楚看了煜明一眼,“昨日舍弟回来,说在街上对一名女子一见倾心,希望我能同意他向那位姑娘提亲。”
“然后”
倾楚眉头一紧,认真地问:“姑娘可愿答应与煜明的亲事”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脸羞涩的莫煜明,再转回倾楚,嘴角微微抽搐。
我到底遇上了何等奇特的一对姐弟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周卿言不悦的声音,“怎么又是你”
四二章
周卿言站在门口,紫衫黑靴,丰神俊朗,脸上看似平静,眸中却隐有不耐。
昨日见了他还唯唯诺诺的煜明今天倒是长进了些,挺起胸膛说:“我来找我们家的恩公,干你何事。”
“煜明,不得无礼,他也是我们家的恩公。”倾楚斥了一声,微笑着说:“周恩公,这是舍弟煜明,今日特地带他来感谢沈姑娘的救命之恩。”
煜明小声嘟哝,“怎么连他也是救命恩人。”
倾楚凌厉地看他一眼,“煜明,休得无礼,还不跟恩公道谢。”
“是,姐姐。”煜明不情不愿地说:“多谢周恩公搭救家姐及侄儿性命之恩。”
周卿言对此没有做声,淡淡地说:“恩谢过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煜明忍了忍,说:“我们是来找沈姑娘的,她都没开口,你凭什么赶人”
“身为她的主子,我自然有照顾她的责任。”他慢悠悠地进门,走到桌边坐下,示意我替他倒茶,“她今日身体不适,需要多多静养,你们改日再来吧。”
煜明连忙说:“改日可沈姑娘说改日就要离开了”
“哦。”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下,优雅地啜了口茶水,“那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你”煜明被噎的说不出话,气急败坏地说:“你分明是不想让我和她见面”
周卿言闻言,饶有趣味地抬眸,“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见面了是昨日还是今日”
煜明又是一阵语塞,结结巴巴地说:“昨日,昨日是你强行将沈姑娘带走的,根本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我见她在街上遇到陌生的搭讪男子,带她走有何错”
“我哪里是”煜明顿了顿,自知理亏,又说:“我仰慕沈姑娘,想与她说话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他放下茶盏,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盖,漫不经心地说:“你的人之常情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