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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蓝熙文让开,蓝熙书给了四六儿更恐怖的特写表情,蓝熙文虚张声势的,她心思单纯根本意识不到招惹东厂的严重性,蓝熙书就不同了。

四六儿看见蓝熙书更哆嗦了,弄得椅子吱吱扭扭直响,胡大疙瘩上来一脚踏在了椅子下面的木橧上,四六儿不回头也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压力。

“说吧”蓝熙书凶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从靴里摸出一把小弯刀在鼻子上嗅着。

第二十八章放四六儿

“我说我说”四六儿干咽口唾沫坐在椅子上打躬作揖的别扭着,见识过眼前这几位杀人不眨眼的本事,再说他也是搞这种行为艺术的,其中的滋味他见得多了,他可不想自讨苦吃,所以嘴上马不停蹄:“这完全是误会,自从去年山东唐赛儿在益都卸石棚聚匪众造反,连杀青州卫指挥高凤和都指挥刘忠,虽被朝廷大举剿灭,但唐赛儿却隐匿民间不知所踪,皇上龙颜大怒,差我们东辑事厂和锦衣卫明察暗访,势必诛杀唐赛儿以除后患。”

这个轰动天下,大明人都知道,唐赛儿好长一段时间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把这个女人传的如同佛母再世飞天遁地神乎其神,龙门所也接到过上层下达的侦缉唐赛儿的密令,只因驻龙门所的锦衣卫主要任务针对故元三部,所以上面并未将稽查重点放在边地,夏十榆也未曾专门指派属下侦缉此事。

胡大疙瘩一动椅子腿儿,示意四六儿接着往下说。

说得这么热闹和蓝熙文有什么关系

“只因这个唐赛儿自诩佛母再世,兼有风闻通缉之后她藏匿于空门,又有消息说,这个唐赛儿出现在京师一带欲图谋不轨,是以皇上连下密旨严查,我们督主杜公公也下了死命令,但凡京师一带出家的尼姑统统稽查,特别对身怀武艺的尼姑更是不可放过。”

其实,唐赛儿之乱不止祸及京师一带,连黄河以北的大部地区,株连甚广,加上东厂锦衣卫明争暗斗各为争功肆意扩大事态,数以万计的出家人被牵连捕杀,弄得人心惶惶,天下皆知。

“说了这么多,跟我有关系吗我又不是尼姑”蓝熙文火大了,因蓝熙文从小在寺院随姑姑长大,敬重佛门,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儿担心姑姑会不会也被东厂的蝇虫骚扰。

想想姑姑修行在南方,就稍稍不那么担心了。

“对啊你眼瞎了还是怎么的”胡大疙瘩自后面猛然弹指一个爆栗,疼的四六儿哎呦连声,双手抱头哆嗦成一团。

蓝熙书不说话了,松了眉头,后退一步,将小弯刀重新插入靴内,慢悠悠站直了身形,他明白了,庆幸房子自小跟着那个老尼习武,身手了得,要不然后果不堪。

也正因为房子身手过人,所以一旦被东厂的番子盯上,就更死追不舍。

“说话信不信我把你零刀剐了。”蓝熙文急了做凶恶状唬他。

“据说,唐赛儿善易容变化,实难揣测,杜公公下令,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四六儿从盖头的袖子缝隙看了一眼蓝熙文,懦懦说道:“我们盯了你一天,发现你手腕上的念珠才断定你是乔装的唐赛儿。”

蓝熙文下意识的一摸自己左腕上的檀香木念珠,懵懂的眼神一忽闪:“念珠是我从小就带的,辟邪祈福,带佛珠念珠就不行吗”

“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完全误会误会”四六儿被胡大疙瘩一巴掌打下护头的双手,双手就这么抄着一脸贱笑的看着蓝熙文:“以后谁也不会在怀疑姑娘了,我作证”

“徐公公知道吗”蓝熙书一弹旁边的烛火,火花一跳,四六儿就觉得像被火燎着一样一得瑟,但他多了个心眼:“知道,徐公公也觉的这里面有误会,本来是想让小的来看看的,是小的不会办事,惹得误会加深,都怨四六儿把事儿办砸了。”

蓝熙书收了一闪即逝的杀机,忽然朗声一笑,满脸阴霾顿去:“舍妹昨天一同舍命御敌,这个大家都看到了,怎么会和那朝廷钦犯唐赛儿扯上关系呢”

“八竿子打不着啊”耗子一看蓝熙书换了脸色,马上也是一脸堆笑附和。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马上变成了故友闲谈的和气。

蓝熙书变化之快,四六儿还没跟上蓝熙书的季节更迭春暖花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是话不点不透”

哥几个散开,去了围城的紧迫恐惧,四六儿找找自个儿了,不哆嗦了,但笑容很干。

门外踢踏靴响,耗子几步上前一拉门,井貌安精神烁烁的迈步进来了。

还以为是古听风救命来了呢,四六儿一脸热切瞬间凉了。

头进来脚还没进来,井貌安谁也没看见就看见小白兔一样可爱装扮的蓝熙文了,惊艳啊关键是自己的心意被蓝熙文穿在身上了,井貌安觉得心里一阵阵火热,引得他臆想连篇。

“貌安来的正好送这位兄弟回去”

蓝熙书就见不得井貌安看房子的眼神,这小子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

井貌安不知怎么回事,还以为昨个一战,蓝熙书代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产生革命友谊了呢,只道自己来晚了,正赶上送客,虽然不情愿也得佯作痛快的答应,这屁股还没热乎板凳呢,又被打发了。

四六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太激动就表现得有点儿弱智了。

“走吧哥们儿”井貌安捎带着一扫蓝熙文,蓝熙文靴子尖一顶蓝熙书的脚后跟,这么把四六儿放了

不放干嘛管饭啊

还是等古听风真拿了牙牌来被动放人,既然事出唐赛儿,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误会,何不给徐娘不老一个面子

而且这面子给的不显山不露水

“好的好的”四六儿几乎是弹下椅子的:“四六儿定会如实禀告徐公公其间的误会”

“刚才多有得罪,主要是鞑子细作出没,兄弟们职责所在,吓怕了。”蓝熙书皮笑肉不笑。

“我就说误会嘛兄弟也是干这个的理解理解”自己失礼在前刚才就是被蓝熙书黑了,也没出说理去,四六儿深谙锦衣卫东厂黑道,哪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笑纹硬堆着,打躬作揖,扭腰跟着井貌安大跨步的迈出门槛。

蓝熙文正在捻动腕上的念珠,也不知想什么。

蓝熙书顶不喜欢蓝熙文腕上的念珠,这串念珠硌着蓝熙书的心了,就好像房子没法子完全跟他亲近,佛祖夹在中间跟着瞎搀和,特别是那个老尼给房子定下初一十五吃斋的规矩,每次房子从姑姑哪儿回家,看把房子馋的,看见肉,眼珠子都冒火。

真不知这个性情迥异常人的老尼是咋想的,莫不是要青葱妙龄的房子也步她后尘许了空门。

蓝熙书数次想把这串房子须臾不离身的念珠给毁了,但是,看房子如此珍重,他倒不忍心了。

所以,蓝熙书就从心理上和姑姑较劲,和佛祖较劲,把房子拼了命的往自己这边拉,怎么样,房子不远千里迢迢吃尽苦头来边地寻哥,这就说明,自己对于房子等同生命,佛祖也没法比

想到刚才房子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蓝熙书心理平衡了,看着念珠也不怎么有毁掉它的冲动了。

“三少”耗子关门倚着门框看着蓝熙书,小眼蹬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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