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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侧身,丁哑提缰控马,反手快刀刀把顶着斗篷上的软帽,眼睛和井貌安保持着一个方向一瞬不瞬。

大转身,胡大疙瘩的嘴巴张大了。

三丈开外,真真切切的面对面站着他们的领头狼蓝熙书,背向他们的就是那个半路杀出来把哥几个弄得鸡飞狗跳的程咬金,此时他们的一向冷脸耍酷的老大正温情脉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程咬金。

连珠弩箭和那把黑不溜秋的短火铳都被丢在脚下。

就是光看

喂哑剧呢吧倒是来句对白啊

主角在用眼神交流,哥几个从没看见三少这么肉麻的眼神,也算开了眼界了。

井貌安唯恐错过了剧情,不错眼珠的看着慢慢的靠向丁哑,保持着弓腰塌背的姿势,转移了注意力,早忘了疼了。丁哑也是眼珠不错的盯着蓝熙书下马,脚在马镫里还磕绊了一下,胡大疙瘩扭着脖子也靠过来,过了,撞到了丁哑的马头才停住,大张的嘴巴使劲的咽了一口西北风,双手交叉抄在了袖笼里,虎背熊腰缩水的凑在了丁哑旁边。

蓝熙书没啥好看的,屁股上那块胎记什么形状哥几个都耳熟能详,主要是蓝熙书嘴里的那个房子太让哥几个好奇的揪心掠肺了,刚才电光火石的交手,摸样根本没看清就冲过了三人防线,那样冷厉未退稚嫩的呼喝听来是个女孩子,现在哥几个看到披风轻扬的后背,松塌塌在肩的昭君帽,高高的马尾辫稍稍凌乱,风起风扬看起来十分的江湖,一身肥大的男装撑不起来,倒显得有几分女孩子的柔美。

眼前的这位怎么也不能跟刚才一个照面就把哥几个摧枯拉朽的程咬金联系起来。

这就是那个会绣鸭子摔跤的女孩吗

拿回力镖比拿绣花针在行啊

哥几个很想转到蓝熙书的角度把这个女孩子看个明明白白。

但都没挪窝,不敢挪窝。

“房子”

蓝熙书终于被解除了暂停键,笑意浓浓的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差360度旋转看了,大手捏完房子的胳膊捏肩头,捏完肩头捏脖子,捏完脖子捏房子的后脑勺,然后抓握随风的秀发于掌心不停的揉搓,哥几个欣赏着蓝熙书忽左忽右越来越傻不拉几的笑脸,听着房子不耐被捏的瘙痒而咯咯的悦耳笑声,井貌安干吧唧吧唧嘴,腰直了,拿肩头抗了一下丁哑的肩头,冲着蓝熙书一努嘴,半边身子抽筋一样斜着左肩膀抖着,左胯骨连带着左腿左脚也一块儿得瑟着。

蓝熙书还在激动,但声音小了,耳朵凑着耳朵,哥几个听不清楚,有点儿干着急,干兴奋,继而有点儿被忽视的不爽,不知怎么的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无精打采了。

你倒是先介绍则个啊

蓝熙书才懒得理他们呢,只一个劲儿的看,一个劲儿的笑,大手揉搓着房子的红红的脸蛋儿,冻紫了的耳朵。

井貌安和胡大疙瘩一起看丁哑,丁哑一脸平静的挨个给了井貌安和胡大疙瘩一个该干嘛干嘛去的眼神,一抖手,马缰绳甩到了马鞍上,顺手扯下一个粗布小口袋,奔了那辆破马车。

收获的季节到了。

第七章现场

井貌安和胡大疙瘩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温柔的有点儿小变态的蓝熙书,蔫不拉几的跟在丁哑身后,此时井貌安才回过味来,狠狠的朝胡大疙瘩的屁股来了一靴子,胡大疙瘩没躲,腆着脸扭脖子憨笑的享用了这一脚。

丁哑欣赏春梨儿的裸背,人死了僵了,但那朵牡丹花依然在僵尸上怒放不衰,着实惊艳了哥几个一回。

丁哑忽然的蹙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胡大疙瘩想吃了苦瓜一样咧着嘴角扭过头,但小眼睛还是忍不住狠盯了几眼。

井貌安变换着角度欣赏,心里有点儿小龌龊了。

“陈五福死了不冤,做鬼也风流啊”井貌安色归色,重点不含糊,踏着陈五福的肥臀把春梨儿头上值钱的东西揪下来,末了还算人道的把血污的大氅提上来盖严实了春梨儿。

井貌安得替他的子孙后代感谢春梨儿没给他的小弟弟来个贯穿伤。

丁哑做现场。

胡大疙瘩呼哧带喘的猫腰拣后车厢甩出的东西:“发财了,发财了,貌安,拿口袋”

“我要是男孩子多好”蓝熙文自哀自怨的垂下睫毛,扁着嘴巴,小手不停的揪蓝熙书领子上的毛。

蓝熙书正看歪看怎么也看不够小负气模样的蓝熙文,他的房子长高了,虽然一身脏兮兮的男装,小脸儿泥猴子一样,但大半年的时间,少女初长成的俊美已现,那娇羞妩媚还带有淡淡的青涩。

蓝熙书疼爱的用手擦拭蓝熙文嘴角的泥印,不想越擦越花,蓝熙书用左手托捏住蓝熙文的下巴,用了些些力擦拭,蓝熙文任他捏着擦着,大眼睛清澈的看着蓝熙书,一瞬不瞬,小脑瓜诧异于蓝熙书的装束和行动。

但她没问,蓝熙书做什么都有原因,就像老头永远都是正确的一样,这个不容置疑,蓝熙书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截杀同行陈五福那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这理由一定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

“干嘛这么想”蓝熙书接着用手梳理蓝熙文的刘海,他打心眼儿庆幸房子是女孩子,按他的心意长成的女孩子。

“那我就可以跟着你到处走了,那样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我的安危”蓝熙文说着说着,呼吸急促了,肩头耸动,鼻翅呼扇着,眸子里水意丛起,蓝熙文睁大眼睛忍着,但泪光浮动蓄满了眼眶,蓝熙文急急一垂眸,大颗的泪滴落到了蓝熙书的手背上,袍上:“哥哥”

蓝熙书心酸的扳着蓝熙文的肩,离开京城的日日夜夜他何尝不是对房子牵肠挂肚

井貌安,丁哑,胡大疙瘩大眼小眼的都瞅过来,特别是井貌安,看稀罕物一样,刚从春梨儿的头上抽下来的凤钗斜插在狗皮帽里保持着瘙痒的姿势。

三人组雕

“我还是喜欢我的房子是女孩子”蓝熙书发现房子不时的偷偷揉屁股,扳过蓝熙文的肩膀往下看:“怎么了,房子”

蓝熙文羞羞的咬唇笑了,犹自明珠有泪:“没”

“受伤了”蓝熙书顺手摸了一下蓝熙文的屁股,隔着厚厚的大棉袍能摸着啥:“怎么了房子”

“没”蓝熙文快速的侧眼看了旁边的三人组雕一眼,脸红了声如蚊蝇:“马鞍子被偷了哥别问了。”

想起那个忽悠自己爱心泛滥,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走马鞍子的小乞儿,蓝熙文就一心眼子火,害得自己没有马鞍一路颠簸下来,小屁股遭殃了。

“噢”蓝熙书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蓝熙文的枣红马光溜溜的:“房子”

蓝熙书心疼的一把抱起蓝熙文,咬着蓝熙文的衣襟抑制住难受:“我的房子受苦了。”

gu903();蓝熙书竟不忍心对擅自离家涉险的蓝熙文苛责一句,他知道对他依赖性极强的房子在他不在的日子何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