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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展夫人是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即去做的人。她这样安慰展络,便真的去跟郑家搭话,两家儿女的亲事又摆上议程。

展家和郑家早些年便订了亲,但是展络非说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郑家姑娘虚岁都十九了,不过,女方历来矜持,不好催婚。郑家太太遣人试探着提过几次,因为儿子不愿过早成家,展夫人也只好装作不懂郑家的意思,含糊不定。

这次展家主动抛出橄榄枝,郑家焉有不欢喜之理双方你来我往,商量了一番,很快敲定了成亲的日子。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或是命运某些巧合的不可变更性,婚期居然和原本命中的一致。这倒让十一省下不少麻烦。

三根红线确定了两根,只剩一根还在进行中。估计也是十拿九稳了,十一心情大好,爬到高高的树上,给顾清风摘了许多果子。

展家的老仆人感到奇怪:“今年的果子结的不多,老爷夫人也只能吃到小的了。”

十一捂着嘴笑,暗说:“得罪得罪,这可对不住啦。”

顾清风懒懒地窝在爬山虎丛中,伸出脑袋看她一眼,又缩了回去。

十一好奇地问:“你是病了么”

顾清风摇摇头不说话,他也不明白怎么了,就像是修为困在了瓶颈期的感觉。

“哎呀,你别这样啊,等我回天庭了,我到琅嬛去看看,哪种方法最适宜蛇修炼。可惜我学的是花草树木修炼法,对你也没什么帮助。我看你练的像是正宗的道家心法,跟我的好像也差不多,应该不错才是啊。”

“我没事,我就是休息会儿,晚上去给展云造梦去。”顾清风化作人形,伸个懒腰,从她手里接过些果子来,“道家心法,适合心思纯净的人练。你这种没心没肺的,肯定练着更好些。”

“你”十一愤愤,“我修成正果以后是有心的。”她低下头小声嘟囔:“本来还想着不然给你偷药渣呢。”

顾清风笑笑:“谢谢,我没病,不吃药。”

十一心里有气,不再理他。她琢磨着如何感谢展夫人,好像也不能有实质性的感谢啊。她想了好久,才有了主意,可以送给展夫人夜夜好梦啊,这个总该于命运无碍吧

她为自己的好点子沾沾自喜,聪明人,就是没办法。那么,既然送好梦,不妨多送几个。梦醒了就忘了,在梦里多开心一会儿也好。

于是,整个展家宅院的人开始夜夜好梦。

展老爷梦到儿子出息,展家发财;展夫人梦到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她一个臂弯抱一个孙子,衣角还被另一个给牵着;展络梦到母亲和弟弟终于识破了那女子的真面目,一家人皆大欢喜

展云做的梦最为奇怪,他梦到他独自一人去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云雾缭绕,水气弥漫,隐隐约约仿佛有一个仙子在水中沐浴。月亮高挂在空中,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肌肤似乎会发光,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告诉自己非礼勿视,但脚下却生了根,动弹不得。他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这时,却见女子忽然回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

展云呆住了:那不是陈姑娘吗他呆呆地道:“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语言显得苍白无力,但他方才真的只看到了她身上的柔光,穿透了水雾。

“我,我”他想说点什么,动动嘴巴,却说不出话。

鼻腔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他动手一抹,鼻血

展云是感到鼻子不适才醒转过来的。他抹了一下鼻子,嘿,还真是流鼻血了他慌忙起床掌灯打理好自己。

有小厮听到动静,过来帮忙时,他已经收拾好了。

“二少爷,你没事吧”

展云摆摆手:“你去睡吧,我没事。天气干燥,上火了,喝一帖药就好了。”

小厮年纪小,正是贪睡的年岁;展家仁善,对奴仆也宽厚。展云都这么说了,小厮也就打着呵欠出去了。

夜色正浓,展云重新回到床上,他平时都是沾床就睡的,这次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眼前老出现那团白白的月光。他一遍一遍默念着金刚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师父说男女有别,难道指的就是女人身上会发光会发光的女人

鸡叫三遍的时候,展云才模模糊糊小眯了一会儿。听到小厮的催促声,他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快速打理好自己。

往常他给父母请安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陈惜惜的情况。他甚至把陈惜惜的身体变化情况一一记录下来,今天也不例外。

陈惜惜这些日子在他的调理下,气色有了好转,原先泛青的脸色如今稍微有了些血色。展云对她有救命之恩收留之德,她对展云极为感激。后来,展夫人无意间透露了展云已不是她未来妹夫的事实,她更加觉得愧疚。陈家与展家已无亲戚关系,她不好再留在这里。她几次要走,却都被展夫人和展云拦下。

展云曾对她说:“只把这里当做医馆就是了。难道你不愿意早些治好病,洗去污名若真要感谢,也得等你身体康复啊。”

陈惜惜本就耳根子软,性子柔顺,自然觉得有理,便暂且住了下来。但她心里不安,身体略一好转,便要给展家各人做些绣活,以表感激。

展云来的次数多了,丫鬟也就不再通报了。她们也是惯会看人眼色行事的,夫人的意图那样明显,只怕除了两个当事人,别人都瞧得出来吧。

丫鬟识趣,替他打着帘子,待他走进去之后,才扬声道:“二少爷来啦。”

陈惜惜正坐在床边做荷包,她前两天和展夫人闲谈时,见展夫人腰间的荷包的边际有些磨损了,想着给她做个新的。

展云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的场景:陈惜惜穿着半旧的秋香色衣服,系着白绫裙儿,脚上穿着小小的绯红色的鞋子。她低着头,看上去娴静美好。

陈惜惜抬起头来,轻声道:“二少爷,等我把这一点做完,就一会儿。”

她本来不知道展陈两家退婚的事情时,曾经叫过展云弟弟,使得展云不快;他比她还要大上一岁呢。他强烈反对,后来她又知道了婚事作废,妹妹跟表哥成亲了,她沉默了许久,开始和别人一样唤展云二少爷了。

展云只是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下,细细地打量着她。他猛地记起昨夜的梦来,他很好奇,她身上真的会发光吗他眼睛盯着她的脖颈处和她瘦弱的肩,或者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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