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
大柱摸摸脑袋:“嘿嘿,我不是傻,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绣衣她会同意。以前,他也曾提议过陪她上山采药的。她总是拒绝:“大柱哥,不用了。山上我走了多少次了,我每次都还带着硫磺粉,蛇见了我躲还来不及,我有什么好怕的。”她怎么就同意了呢会不会是十一娘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十一笑骂:“怎么比我还笨你就不会以为绣衣她是知道了你的心思。”
大柱唬得差点跳将起来,黝黑的脸庞通红一片:“十一娘不要乱说话传出去对绣衣名声不好。我,我”
十一摊手,很是无辜:“我说你什么心思了吗是你心虚吧”
“我,我有什么心思我,我”大柱慌了神,他本来就寡言少语,此刻一紧张,更是语无伦次。
十一吃吃地笑,那笑容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大柱懊恼,他真恨自己嘴笨。
绣衣倚在外面的墙上,房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有些恍惚,也不大清楚自己对大柱哥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笑也一起,哭也一起。她记不清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一生下来,他们就开始分享对方的痛哭与欢乐,没有争执,没有矛盾,只有两颗纯真的心的越走越近。大柱哥一直包容她,帮助她,在别人孤立她时,是他陪在她身边。
绣衣慢慢蹲下身,将头埋在膝上。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沾湿了她秀美的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像幼时那般亲密的是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还是村里妇人闪烁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表情吓着了他们两小无猜耳鬓厮磨的情分终究是被残忍的时光给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这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真是好啊
、青梅竹马情难牵五
天还蒙蒙亮,大柱便在绣衣家门口等着了。洗漱完毕的绣衣替母亲将中午的饭食做好,将母亲常用之物都放在她身边,还特意拜托邻居吴大娘帮忙照顾她母亲。一切准备妥当,她才背着药筐出了家门。
绣衣看着耐心等待的大柱,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走吧。”
“哎。”大柱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
绣衣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跟上,敛了笑意,但是眼中的喜气却是遮挡不住。
大柱并不明白自己乐个什么,可是离得绣衣这样近,又没有旁人在侧,他心里就是乐得直冒泡。
十一捏了隐身诀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速度挺慢,她还很有闲情逸致地跟顾清风搭话。顾清风以本体缠在她腕上,凉凉的,痒痒的,偶尔蛇信子在她胳膊上舔一下,舔得她头皮发麻,出言恫吓:“你要是敢再用你那脏舌头舔我,我就摔死你”
其实,她更怕的是顾清风用尖尖的蛇牙咬她。虽然伤口很快能愈合,但这过程的疼痛,她也消受不起。
顾清风颇感无趣,收回脑袋,打算小憩一会儿。
十一笼笼袖子:“你要是牛的话,就是牛嚼牡丹了,可惜你是个蛇精。蛇咬牡丹也没有典故。你现在睡会儿,等到山上时机成熟时,你可要出来咬她啊。这次都靠你了”
虽然他们种类不同,但也能完美对话。可见,动植物的修行在客观上促进了不同物种之间的交流和融合。
曦光点点,清风徐徐,一男一女,一仙一妖正朝着后山前进。
可能对大柱而言,照顾绣衣保护绣衣已成了义务,成了本能,深入骨髓。在途中,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绣衣,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关切与爱护。
十一看着,捏捏顾清风的脑袋:“你说,他们明明彼此都有意,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这种事情,他不说,她怎么懂嘛要说出来啊。我说,如果你”
“啊”在十一正要好心的说出:“你要是喜欢谁,一定要跟她说”时,她的手臂又被咬了一口。她微怒:“你干吗不是说了不咬了吗”
顾清风懒懒地:“没听说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碰不得吗扰我好梦”他竟顺着十一的胳膊往上爬了爬。
凉意扩散,十一隔着衣衫捉住作乱的蛇,气急败坏:“你个蛇精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等会儿你还有用,我肯定把你丢下去”
蛇吐吐蛇信子,不以为意。要是把她的话也当真,那也太傻了。从认识到现在,她出言吓唬过他很多次,却没有一次真正去做的。蛇很纳闷,山上不止他这一条蛇,她为什么非要对他百般妥协,而不是自己再抓一条呢不明白。
后山就在金蛇村不远处,绣衣常常来这边采药,对山路毫不陌生。她略微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仔细挖有用的药材。
大柱站在她身边,他不通药理,认得的药材也不多。可是绣衣劳动自己却袖手旁观他又做不到。他就提着精神,往往绣衣发现了药材,他率先出力去挖。
绣衣也不和他争,指点着他采药。反正他照顾她那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不过这时她却萌生了别的想法。若是有一天他娶了妻,新嫂子不愿他跟她走得太近。他们是不是就像一般的村民那样好可怕,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大柱在采药时,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绣衣,冲她笑笑。能这样跟她单独相处,替她干活,照顾她,真好。
气氛温馨而美好,十一看了很久,有点小小的犹豫。她悄悄问顾清风:“你说,他们这样看着挺好,用咬着去促进感情吗”
顾清风蛇信子伸缩,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十一看看他们的脚,都没有红线,狠了狠心,伸手将顾清风拽了出来:“咬吧,别用毒液伤她。”
蛇哧溜哧溜滑出袖子,游走在草丛里,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向坐在石头上歇息的绣衣爬去。
“诶”十一看着蛇凶狠的样子,有些踌躇,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出演言阻止。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他们好,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绣衣不会有事。反反复复好几次,她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绣衣在微风中轻掠秀发,脸上是恬静的笑容。她不曾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啊”绣衣忽然惊呼一声,小腿不知被什么咬了一口。她低头去看,那黑色的蛇已经消失不见。
蛇爬进十一袖中,重新缠上她的手臂,懒洋洋的:“好了,咬过了。”
大柱听到绣衣的低呼,回头看时,绣衣已卷起了一截裤腿,露出一小截凝白如玉的小腿,弧度美好。大柱忙偏过脸,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热了,连脖子都带着红晕。
绣衣低低地呻吟,这里蛇多且有毒,她也知道的。金蛇村的人出门,谁身上不带些驱蛇的雄黄粉她的药篓里甚至还有一小包常备的硫磺粉。按道理,蛇应该远远避开才是啊。怎么会咬人呢到底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