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梁馨嘿嘿冷笑着:“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吃清炖黄河鲤鱼吗”
“你这是在打击报复。”
“是,”梁馨爽快的点点头,把手机扔给楚扬:“我就是要打击报复,怎么了有本事你报警啊。”
“报警管用”楚扬拿起手机,向前面看了看。
前面不远处就是冀南小清河。过了小清河大桥再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就是黄河。
“你还是省点电话费吧,你放心,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因为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男人。”梁馨方向盘一摆,擦着一辆客车的右侧驶上了小清河大桥,贴着栏杆飞驰:“希望你从此可以记住一些教训,比方以后别再得罪一个女人喂你要干嘛关门危险”
在梁馨的惊呼声中,楚扬一把推开车门,就像是一条蹿出河面的鱼那样,攸地跳出车外,腾空跨过大桥栏杆,身子一闪,就消失在梁馨的视线中。
吱嘎嘎嘎因为突然刹车,帕萨特警车的轮胎和桥面急促摩擦着燃起一缕青烟,顿了顿好几顿后,才斜斜的停在大桥右侧的栏杆旁。
高速行驶的汽车在路上突然停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幸亏梁馨的车速够快,又是擦着桥面的最右侧,所以才没有被后面的车子追尾。但饶是如此,也把后面的那辆开私家车的司机吓了老大一跳,脱口对着一步跳下车的梁馨骂了句脏话,接着就加大油门的跑了。
警车,警察都不是一般小市民能惹得起的。
他怎么真的跳河了
脑子里轰轰作响的梁馨,脸色雪白的绕过车子,疾步跑到大桥栏杆旁,向下一看,有些发黑的河水,泛着恶心的白色泡沫向东缓缓淌去。河面上除了偶尔可以看到几只垃圾袋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居高临下的盯着河水,梁馨木然的看了半晌,然后扶着大桥栏杆缓缓的瘫倒在地,掏出手机,很艰难的拨通了李文东的电话号码。
“我是李文东。”正在和凡静市长商谈工作的李文东,皱着眉头的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随即走到窗口。
“局长,我”
李文东听出梁馨声音有异,而且还听到凄厉的警笛声,马上就意识到出什么问题了,连忙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需要支援吗”
“楚扬,他、他”
“楚扬他怎么了”
凡静一听李文东提到楚扬的名字,而且言语中还带着惊惶,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扭头向窗口看去。
“楚扬他跳河了,小清河。”
“什么”李文东吓了一跳:“我不是让你把他送回去的吗,他怎么会跳了小清河你快下去看看啊”
“水太黑,看不见。”
“看不见也得下去”李文东对着电话吼道:“这是命令”
“是,这是命令。”梁馨无神的挂掉电话,闭着眼的站起来,纵身一跃向河面扎了下去
141我只是和他开了句玩笑
小清河,源出冀南西部睦里庄,汇集黑虎、趵突、孝感诸泉水,与黄河南堤大致平行东流,途中接纳绣江河、孝妇河、淄河等支流,在寿光市境内注入莱州湾。全长240余公里,流域面积11,000平方公里。
以前,在冀南市区内还是户户垂杨、家家泉水的那个年代,小清河的水,清到可以从岸边就望到河底,小清河的名字半点都不带虚假的。
小时候的楚扬,可没有少听长辈们说起这条河,更幻想有一天能够跑这儿来洗澡抓鱼。不过,因为云若兮看的他的比较严,一直到他离开冀南,都没有机会来这条河边走一趟,以至于在国外打拼的那些年,好几次晚上还做梦在河里游泳,与坐着小船的渔家少女眉目传情的。
楚扬上次经过小清河去黄河公园时,来回的路上因为想心事,而错过了在小清河边走一走看一看的机会。今天,他在梁馨驾车驶上小清河大桥后,就决定借着吓唬她一下的机会,圆了畅游小清河的梦想。
可惜,楚扬不知道的是,随着日新月异的世事变迁,这个世界一直在改变。
改变的不仅仅是贪官奸商们的黑心,还有小清河的河水。虽说近几年市政府花了大力气整顿,但如果把活着的鱼放进河里不到十分钟,就会变成死鱼飘上来,就像是现在的楚扬。
“草他妈的,这河水怎么可以变得这样脏”楚扬一跨过桥栏杆看到那泛着白色泡沫的河水后,就后悔的大骂了一声。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跳下来了,就算他骂娘,也只能闭着嘴的落在黑水中
憋着气的在水下顺流游了几分钟后,没有喝一口脏水但差点被臭味熏死的楚扬再也受不了,忽地钻出水面,大声咳嗽着攥着手机向岸边游去。
异常狼狈的楚某人爬上挨着市区的那一侧岸后,张开嘴巴的干呕了好几声,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使劲甩了甩在跳河前就关了机的手机中,然后扯开嗓子就冲着远处的大桥开骂:“梁馨,你这个破娘们,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要不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老子誓不为人咦,这破娘们怎么也跳下来了不会是犯病了吧哈,哈哈,我知道了,她要跳下来救老子”
看到身穿警服的梁馨那窈窕的身影扎入黑水中后,楚扬马上就猜出她是怕他出事所以才跳下来的了,刚才的怨气一下子就没了,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女人也挺2的冀南方言,傻瓜的意思,这么脏臭的水都敢跳。
开心归开心,不过楚扬是不会受感动的站起来向河内挥手让她上来的。要不是因为她刚才明目张胆的说要整治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楚扬楚大爷,又怎么会落得个满身臭味比落汤鸡还要狼狈百倍的下场
所以,楚扬趁着梁馨在露出脑袋又扎进水下的功夫,赶紧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一溜烟的爬上大提,弯腰踩着灌满臭水的皮鞋,咣唧咣唧的闪人了
梁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大桥附近的这片水域中来回的折腾了好几次,也没有捞到什么东西。第四次浮出水面后,她望着缓缓东流的河水,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大喊:“楚扬,楚扬你死哪儿去了求求你千万别出事。”
这时候,梁馨头顶的大桥栏杆上,已经站了好多人,指着河里的梁馨是议论纷纷。有位热心市民还拨打了110,说在冀南北郊小清河大桥上,停了一辆拉着警笛的帕萨特警车。而且在河里还有一位勇敢的人民警察,正在水里面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晃,看样子应该是在水里救人。
那位热心市民刚挂掉电话,就看到从市区方向就驶来了好几辆警车和一辆奥迪,一辆辆风驰电掣的,眨眼间就停在了大桥上。
在咣咣的开车门声中,七八个警察和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美妇快步跳了车。立即,有人就认出这个美妇就是他们的父母官凡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