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世子夫人若非对您有心,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多经历,付出这么多代价呢,闲得慌吗?”
桂嬷嬷的话在余氏耳中冲击着,给了她内心很大的震撼,这些话也就是阿桂能当着她的面儿说,让余氏没有反驳的理由和机会。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不是傻的,就是有时候不喜欢承认罢了。”努了努嘴,余氏摸摸今儿吃的十分满意的肚子,摆摆手道:
“过会儿你以我的名义,给她送些茶点去,上回我看她挺喜欢锦心的手艺。”
肯送点心给世子夫人,那就是说明老夫人有心与世子夫人和解,世子夫人这段时间的努力真是有了收获呢。
余氏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对桂嬷嬷问:“那个什么师太在府中逗留几日?”
桂嬷嬷比了个‘一’的手指:“一个月。”
“那明儿开始,让锦心一起跟着那师太学学吧。若是这样的素菜,我倒是不介意多吃一些的。”
余氏吧砸嘴巴,回味着先前那一顿美味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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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京中暴雨事件后,祁暄就正式结束了巡防营的巡城工作,每天终于不用穿着厚重的铠甲,在城中到处晃荡了。
回到房间,就看见顾青竹满脸笑意的做在圆桌旁,圆桌上放了一只松木的食盒,祁暄上前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几盘子点心端出来,对傻笑的顾青竹道:
“盯着有什么用,得打开呀。哪来的?”
祁暄将食盒里的点心全都一一铺陈在圆桌上,顾青竹面洽,顾青竹心情好,双手撑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回道:“老夫人给的。”
祁暄拿起一块桃花酥:“嗯,这就对了,你救了祖母一条命,祖母该有点表示才对。看来她已经对你这个孙媳妇释怀了。”
顾青竹也拿起一块,却是不吃,放在鼻端轻嗅:“看来是的,不枉我千里迢迢将天一师太请回府里给老夫人做斋菜。”
“你为祖母做的一切,她会知道的。祖母虽然固执,但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祁暄对手里的桃花酥很感兴趣,吃完一个又拿起了第二个。
顾青竹倒是吃的很文雅,颇有感触:“是啊,老夫人的确恩怨分明。当年我也是凑巧救过她一回,她对我的印象就特别好。”
“好到后来,直接把你嫁给了她的亲孙子,是不是?”
祁暄对顾青竹打趣,顾青竹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跟你说这个了。你别吃了,就这么点,全都给你吃完了。”
顾青竹假借这个理由,把祁暄已经拿在手里的第三块点心给一把夺了过去,然后将所有点心都放到自己面前,不让祁暄再碰。
祁暄揉着被拍打两回的手背,委屈巴巴的说道:“哎,你这可不厚道。吃水不忘挖井人,还是我提醒你云音观的斋菜来的。”
这件事确实是祁暄对顾青竹提议的,当时顾青竹也是存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想起天音观,顾青竹突然身子一震:
“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我答应天音观主持的千篇佛经,你得帮着抄吧。”
祁暄如愿又偷了一块,刚要吃就愣住了:“什么佛经。”
“天一师太之所以能跟我回府给老夫人做斋菜,就是因为我答应了主持,十天之内抄千篇佛经。”
顾青竹的双眸发亮,原本还在苦恼那千篇佛经该怎么抄,祁暄就送上门来了。祁暄将手里的点心送入口中,站起身就想跑,被顾青竹眼明手快的抓住不放,祁暄哀嚎:
“千篇啊。这什么概念。”
“不管什么概念,你都有责无旁贷的义务,老夫人是你祖母,为了她的身子康健,你作为长孙,替她多抄几份佛经,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顾青竹将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祈暄这人打仗可以,文采也不错,只是不喜欢写字,让他写字比练武可难多了,而顾青竹其实也未必要他帮忙,十天写千篇,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纯粹相看祁暄为难的样子罢了。
夫妻俩在房中玩你追我赶,我跑你追的戏码,闹了好长时间,祁暄终于被顾青竹抓住,押送到了抄经文的矮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