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群臣前来觐见。
高太后当众夸皇孙赵煦聪明伶俐,还将赵煦为父亲祈福手抄的佛经拿出来给大臣们看。
大臣们都表示称赞。
高太后立即命人领着赵煦出来,宣读赵顼诏书,立赵煦为皇太子,皇储之争由此而平。
不过,赵顼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不乐观了,从立下诏书之后,便没有一日是清醒的。
过了几日之后,陈宓得了休沐的时间,正打算在家里好好地歇歇,多陪一陪老师张载以及妻儿,但到了晚上,冯怀恩便急匆匆而来,陈宓看得真切,甚至看到了他眼睛里含着的泪水,陈宓不由得一惊:“大伴!……”
冯怀恩未语泪先流,道:“什么都别说,快跟奴婢走!”
张载听到颤颤巍巍走出来,问道:“静安,出什么事情了?”
冯怀恩赶紧见礼:“张相公安好。”
陈宓踏前一步,低声在张载的耳边说道:“老师,陛下估计不行了,您坐镇家中,万事莫慌。”
张载闻言也是已经,随即叹息起来,摆手道:“去吧去吧,万事有为师。”
陈宓跟着冯怀恩快速进宫,抵达的时候,吕公著等宰执也尽皆在场。
陈宓便站在吕公著之后,一会之后,张茂则出来喊道:“陈参政在么,陛下召见!”
吕公著与王珪脸上有些异样,陈宓一看,便知道这两位还没有被召见呢,但他没有多想,便一提下摆迈步进去。
却被吕公著抓住了手臂,陈宓目视吕公著。
吕公著紧紧盯着陈宓道:“静安,该说的话可说,不该说的话可别乱说。”
陈宓轻轻抽回手臂,轻声道:“吕公不用担心,首功还是您的。”
吕公著闻言一喜。
陈宓进到里面,赵傭跪在床前,高太后坐在床位,陈宓赶紧趋步上前,与太后点点头,然后靠近床头,轻声道:“官家,官家,臣陈宓见过陛下!”
赵顼半坐在床上,看起来精神颇为不错,早就看到了陈宓,轻声笑道:“静安,你来了。”
陈宓点点头道:“臣来了,官家。”
赵顼点头道:“你做得事情太后以及皇太子已经与朕说了,你做得很好。”
陈宓有些惶恐道:“臣食陛下之禄,只是尽本心罢了,当不得陛下夸奖。”
赵顼摆摆手笑道:“不用说这般客气话,朕已经是弥留之际,最后与你们交代一些事情罢了……”
高太后垂泪道:“官家莫要说这般话,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赵顼摆手道:“母亲你就不用多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时间不多了,你们尽量不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