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破家的府尹(1 / 2)

听到苟守易的职责,冀文方笑了笑道:“狗东西也敢指责老夫,你在江上插不进出去手,便私下里动用那些腌臜手段,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老夫早就带人把你灭了,哪里容你活到现在!

不过今日也不是老夫要来灭你,而是咱们的陈通判,你可看好了,别到了黄泉下,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功劳是陈宓的,冀文方自然不敢居功,将自己给摘出来。

苟守易闻言看向陈宓,看到陈宓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不由得愣了楞,但随即以为得到了机会,赶紧哭诉道:“陈通判,我苟家可是正经人家啊,甚至有子弟已经是考了举人,您为何要打我苟家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陈宓脸色肃穆道:“苟守易是吧,那就对了,你们家的事情已经事发了,今天就不与你多有口舌之辨了,你到了府院里与司法参军以及司理参军去辩驳吧。”

说完,陈宓便与冀文方以及秦长年道:“你们带人回去吧,抓紧审判,要苟守易将水匪的落脚处供出来。”

苟守易闻言辩驳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我苟家没有与什么水匪勾结,也不知道什么东窗事发,您一定是误会了啊!”

陈宓却是不理。

苟守易见陈宓不理睬他,又是愤怒又是恐惧,恐吓起陈宓来:“陈宓是吧,我苟家乃是正经人家,也是江陵大族,你这般破门杀人放火,与盗贼何异,等我家中子弟知道了,一定要将你搞上朝廷,摘了你的乌纱帽!

老夫劝你赶紧将我狗家人原地释放,不然到时候你丢官事小,连累了家中长辈,那才是大祸事呢!”

陈宓本不想理睬,但听到苟守易的自作聪明,却是失笑起来:“苟守易,你不会认为我们这般行动,是什么依据都没有吧,我们既然能够直接拘役你们苟家,自然是有充足的证据的,所以你还是别有侥幸的心理了。

还有,你的这些虚言恫吓……”

陈宓笑了笑道:“……也着实经不住考验的。”

苟守易见到陈宓愿意搭话,心里大喜,赶紧又道:“既然如此,陈通判为什么不敢当真说出我苟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呢,别不是根本就没有证据吧?”

他心道:资助水匪一事,做得十分隐秘,就算是冀文芳这个狗贼,估计也只是猜测,不可能有实际证据的,绝对不能被带进府院大牢去,到了那里,那里有反抗的余地!

陈宓原本想早点回去睡觉,毕竟忙活了大半夜,实在是渴睡,但看到苟守易自作聪明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也想多说几句了。

“苟守易啊,你自以为做得隐秘是么,你若只是资助水匪,倒是没有人能够抓到你的痛脚,但你却是借着水匪排除异己之事,早就暴露了你苟家的行迹。

江口李家与苟家有生意上的冲突,因为争夺一处码头,苟家落了下风,但几日之后,李家却被白茅匪给灭了门,那一处码头自然而然便落到了苟家的手里,那段时间,白茅匪为了掩饰此事,四处杀人放火,让江陵府百姓一日三惊;

之后,苟家想要入船行,寻思收购富家船行,却被富家拒绝,没有过了多久,富家的船便屡屡被水匪关照,一年下来,富家直接损失了十几条船,不得已之下,富家只能卖出船行,彻底退出长江船业,但没有想到的是,白茅匪竟然还不放过他们,一天夜晚,竟然摸上门去,将富家上下杀了个精光;

其余的苟家干下的事情,还有许多,苟守易,你该不用我一一道来吧?”

苟守易越听越是心惊,这些事情都是绝密的事情,怎么这个刚来的通判大人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别说是苟守易了,连冀文方都吃惊道:“大人,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连我都不知道呢?”

陈宓呵呵一笑道:“这些事情单个来看都是一些意外,但我看了这些年很多的大案卷宗,以及江陵府大族的发展史,综合起来看,便无所遁形了,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白茅匪乃是长江第一水匪,这些年做下的恶罄竹难书,本官一一梳理出来,将这些时间按照时间给梳理出来,然后将诸大家族的发展给列出来,很明显,苟家的发展与这白茅匪的作恶基本是一致的,根据谁得益谁是凶手原则,苟家便是第一嫌疑人了。”

苟守易一听顿时来了底气,原来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这就好办了,他大声抗辩道:“可你还是没有证据,这只是推测而已,我苟家乃是书香世家,怎么会干这等恶事,你这是在诬陷我们!

还不快将我等速速松绑,不然我苟家子弟一定要去京中告你们御状,夺了你们的乌纱帽!”

陈宓斜睨了苟守易一眼道:“那你便去告去,希望你还能活着去汴京。”

他挥了挥手:“回吧回吧。”

冀相东秦长年赶紧指挥自家的家丁动身。

冀文方则是悄悄来到陈宓的身边低声问道:“大人,这苟家的事情,难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么?”

陈宓摇头笑道:“需要么?”

冀文方吃惊道:“真的没有么,那大人怎么就敢这般……”

陈宓接上冀文方的话:“怎么就敢召集人马打上门来,行那破家府尹之事?”

冀文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是这般意思。

陈宓笑道:“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么?”

冀文方脸色肃穆起来:“通判大人名为剿匪,实则是要以剿匪之名,行立威江陵府之实。”

陈宓赞许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嘛,苟家同匪的事情,基本是可以确定的,你也该知道一些的,只要用刑,那苟守易扛得住,其他的子弟可扛不住,肯定是可以挖出来的。

即便是此事挖不出来,也不必担忧,因为苟家这些年也干过不少的事情,把柄多得很,我读过这么多的卷宗,涉及到苟家的可不少啊,触目惊心啊!”

陈宓富有深意地看了冀文方一眼,冀文方心中一惊,赶紧道:“大人!”

陈宓摆摆手道:“冀家做得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有瑕疵,但不算过分,本官要用冀家,自然不会翻旧账,但以后不要干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干了,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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