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方田,意指清丈土地。北宋初年各地田赋不均,地主富豪相率隐田逃税,赋税负担都加在了中小地主和农民身上。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新鲜玩意。
仁宗时,郭谘和孙琳用千步方田法清查洛州肥乡县等处民田。后曾几经试行推广此法,但几试几罢。
王安石推行方田均税法,以东西南北四边长各一千步作为一大方,四边长各一百步作为一小方,即方田。
首先对已经耕种的各州、县土地进行清丈,核定各户占有土地的数量,井按照田地的地势、肥瘠,把田地划分等级,制定地籍,分别规定各等级的税额。还编造方帐、庄帐、户帖和甲帖作为存案和凭证。
这个法子能够消除隐田逃税之现象,增加赋税收入,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但有人得益便一定是侵害了一些人的利益,这次侵害的是豪强地主阶级的利益,他们自然不能罢休,不闹才是咄咄怪事。
陈宓点点头,脸色的笑意敛去:“是谁在反对?”
张载脸色有些怪异:“司马君实等人。”
陈宓沉默了下来,一会之后,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张载也顺着陈宓的话聊下去。
“……央行接受青苗法,今年这几个月的成果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河北地区,去年黄河改道,今年央行将之列为重点区域,原本韩公反对青苗法,但央行施行,弟子去了韩公那里一趟,将央行的方式方法给解释了一番,又将越州的成果给他看了一遍,韩公还是支持了。”
陈定闻言笑道:“大约你去年支援的那几十万贯也是有些效果的。”
陈宓与张载相视之后不由得大笑起来。
“大哥你这话可是促狭极了,韩公不是那般人,主要还是因为河北百姓刚刚遭受黄河改道之灾害,若是没有央行贷款帮助启动春耕,靠朝廷肯定是不行的,因而韩公才同意的。”
陈定撇嘴道:“就这些人,现在我可不太信得过,表面上正大光明,一副正人君子名臣风范,可你看那司马君实,啧啧!”
说起韩琦司马光等人,陈定是一脸的不屑。
张载提醒道:“固安,这话咱们师徒几人说说即可,到了外面可不好乱说。”
陈定赶紧道:“老师,学生不是嚼舌根的人,绝不敢到外面乱说。”
陈宓叹息道:“其实哥哥说的也没有错,这些人啊,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倒是正大光明,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那展露出来的獠牙……啊,不,他们义愤填膺,一样用的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借口,但实际上行的却全是维护自身利益之事,着实令人作呕!”
张载苦笑道:“老夫前些年还是看不太清这些人的面目,等到现在,才算是看清了,反而是王参政这看起来咄咄逼人的模样,才真是为国为民,只是王参政之做法,也怕是有些不妥啊。”
陈宓点点头道:“没错,所以,咱们谁也不能靠,一方面,咱们得占住这变法派的名头,得帮着王参政变法,但一方面,咱们也得预备着收拾残局,变法之事即是必行之事,又是现时之国策,而且这国策持续的时间估计还是不短的。
官家的意志坚定,变法过程虽然会有反复,但变法肯定会贯穿官家的一辈子,所以这个时间会很长,咱们要坚持住,只要坚持住,咱们就能够一直做很多事情。”
张载对于陈宓的判断是比较信任的,闻言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这《道路规划》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执行呢。”
陈宓哈哈一笑:“不是或许,是一定,给弟子几年的时间,弟子会亲手推动的。”
张载点点头道:“之前你所说的风投之类的事情,现在进展如何?”
陈宓道:“弟子只是从仲文给我汇报的信件中看到,具体的情况,明天还得去看一趟,仲文说值得投资的不少,他筛选了一番,只投了一十八家,其余的没敢投,不过这十八家,倒是个个有长进,大约是资源投入集中的原因,倒是不仅活了下来,好像还规模壮大颇快。”
张载笑道:“那你这所谓风投,倒是有点东西。”
陈宓笑道:“其实这种风险投资吧,就是得不用计较风险,只要按照流程来,控制一些大的风险,也不必全求稳妥,不然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而不至于只投资十八家,不过也罢,刚刚开始,谨慎一些也好,倒也不必苛责仲文。”
张载点点头:“你明日去看看,看完之后与为师说说,常常听说你要扶持工商业,这个为师是支持的,只是通过这所谓的风险投资,为师却还是有些忐忑的。”
陈宓点点头道:“明日弟子去考察一番,不过这冶铁业的事情还是得求老师您帮帮忙。”
张载道:“哦,怎么说,你已经有些想法了么?”
陈宓点点头道:“是,徐州冶铁的技术已经是符合弟子要求的标准了,但现如今天下只有一家徐州冶铁,徐州冶铁治下有八个冶,每个冶有百余人,统共起来也就只有不到一千人,每年出产不到五百万斤,这点产量着实太少了。
现在水泥造路造桥,所需钢铁动辄万吨以上,就这么一点产量,也就是开玩笑一般,所以现在很多的路只能用毛竹代替,但毛竹代替的路,承重不足,很容易出问题的,若是造桥,更是强度不足,稍微跨度大一点的,根本就不敢建,钢材的问题若是不解决,这修路的想法也不过是空想罢了。
所以,弟子的想法是,让徐州冶铁的技术进行无偿的扩散,除了让兖州莱芜监、邢州棋村冶务、磁州固镇冶务这三个最大的国营冶铁学习徐州冶铁的技术,也要扩散到民间的地方冶铁以及私有冶铁工场。
唯有将技术扩散开来,才能够有更大的量,光靠国营肯定是不行的。”
张载点点头道:“具体你想怎么做?”
陈宓眼睛发亮道:“弟子想要徐州冶铁工场!”
张载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点头道:“有点难度,这冶铁乃是机要,而且这徐州冶铁厂,更是冶铁中心,恐怕工部那边不愿意放手的,为师若是强要,恐怕要打一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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