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算是祖无择的功劳,他也该动一动了,朕知道了。”
赵顼拍了拍陈宓的肩膀笑道。
陈宓喜道:“谢陛下。”
赵顼笑道:“此次他也算是受了委屈了,得该遇到你,不然还真的是不好办,不过,现在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岗位……”
陈宓点点头:“这个陛下圣裁便是了。”
赵顼点点头:“是了,祖无择对变法的态度?”
陈宓道:“学生与他谈过,对变法是有好感的,也是支持的。”
赵顼微微点头:“朕知道了。”
稍微顿了顿,赵顼道:“今日富相与朕请辞,说是年老求退,朕没有同意。”
陈宓诧异地看了看赵顼,这等涉及宰相任免大事,与自己说是什么意思。
赵顼却是神秘一笑:“富相坚持请出,朕还是没有同意,僵持不下,现在只能先搁置。
静安,如果富相告老,你觉得有谁可以补进政事堂?”
陈宓赶紧道:“陛下,此事不是学生该说的,宰相任免,乃是天大的事情,其实学生能够置喙的。”
赵顼点点头道:“今日我也问了曾相,曾相说张学士可以,你怎么看?”
陈宓惊诧道:“家师?”
赵顼笑笑。
陈宓脑中紧急思索,不知道赵顼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刚刚两人明着是谈江南的事情,但实际上却是赵顼给的回报,也就是陈宓拿出来的江南能源以及江南建材各一成股份的回报。
江南能源一成的股份价值三十万贯,江南建材则是达到了五十万贯,换一个祖无择上升的机会,那是赵顼挣大发了,但要说让张载进政事堂,这可没有那么简单,赵顼也不会拿这个来换。
“这个……这个行与不行,还是看陛下的裁断才是。”
陈宓守口如瓶。
赵顼点点头:“朕倒是喜欢张学士的,但与王参政说了,王参政却是想让吴充上,你觉得呢?”
陈宓看了一下赵顼的眼神,发现并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
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学生认为家师是更适合的。”
”哦,理由呢?“赵顼问道。
陈宓道:“家师与王参政同为维新之旗帜,但现在王参政已经蔚然成风,家师还只是一个不太管事的翰林,连政事堂都进不了,这如何能够彰显官家对维新的重视?”
赵顼笑着摇头:“这理由却难以说服别人。”
这是逼陈宓给出筹码了。
陈宓想了想道:“陛下想要学生做什么?”
赵顼看到陈宓终于开窍了,大笑起来,一会低声道:“先前陕西经略使韩琦奏请修建城堡,保护秦州西北边境的居民,防范西夏党项人的入侵,朝廷准奏了。
韩琦还推荐了杨文广当秦凤路副都总管,朕也同意了,但前段时间韩琦奏折过来说军需不足,可这青黄不接之际,朝廷哪里还有钱给他们……”
哦,是这么回事啊,那就是要钱了呗。
“……原本军需是备够了的,但从五月起,韩琦派秦凤路副都总管杨文广前往离秦州西北大约一百八十五里的地方修筑筚篥城,先前宋军修建城堡,西夏党项人都会出兵破毁工程,建一次毁一次,时间拖得久了,军需便有不足了……”
咦,听起来还不止是军需的问题啊。
“……所以,朕想你不是杨文广的女婿么,要不给想想办法?”
陈宓:“……”
赵顼见陈宓的神情,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不该麻烦你,本该是韩琦与朕考虑的问题,但朝廷没有粮草,韩琦那边没有办法,你脑子活,给想想办法呗?”
陈宓苦笑道:“陛下怎么会觉得学生有办法呢?”
赵顼笑了笑道:“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你可能会有办法,你老师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刚刚与你所说是逗你的,政事堂的宰执,怎么可能拿来交换,张翰林本就是朕属意之人,朕会全力支持的,问你的这个事情,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得,话都说这份上了。
赵顼说的是不用拿来交换,但陈宓却是不能当真,人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希望你去做。
陈宓斟酌了一下道:“汴京商人卢伯蕴是个爱国商人,加上祖籍便是西北,此次听说朝廷在西北建筑堡垒以保护民众,深为感动,于是愿意捐赠三十万贯,作为军需,以支持朝廷之大业!”
“好!”赵顼拊掌赞赏,“这的确是个爱国义商,朕一定会嘉赏他的,有了这三十万贯,想必韩琦也能舒一口气了,不过,杨文广是执行人,估计有些困难,你作为女婿不关心一下?”
陈宓苦笑道:“学生与玉容之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赵顼笑道:“都听说你们已经私定了终身,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陈宓诧异地看了赵顼一眼,心想这年轻皇帝怎么这么八卦,连这个都打听。
赵顼今天敲了这么多的竹杠,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大事便不再多说,而是讲讲寻常事宜,然后就让陈宓回去了。
对于陈宓来说,此行也是颇有成果,虽然被连送带被敲诈,被拿走差不多百万贯,但得到的也多,基本上是确定了祖无择与老师张载的进步了。
老子也要成为衙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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