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洪庆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比喻不太合适,顿时有些讪讪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你!”
瞿光秀有些羞恼道:“爹,你会不会说话啊,臧大哥估计是有什么苦衷罢了,然后用这样决绝的话来拒绝我,你说是不是啊,爹?”
瞿光秀眼睛里带着希冀。
瞿洪庆心里暗叹了一声,斟酌道:“光秀,以后你别与那臧伊走进了,就这样吧。”
瞿光秀一听,眼睛顿时清明起来,脸颊上海带着泪水,但声音却是少去了女儿家的娇嗔,反而带着干练:“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洪庆苦笑道:“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透呢。”
瞿光秀盯着瞿洪庆道:“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洪庆低声道:“京中御史来了,名义上是来纠察两浙路官员的,实则是冲着祖无择来的。”
瞿光秀皱起了眉头:“是王雱大哥派来的?”
瞿洪庆点点头:“没错,不仅如此,他主要是冲着陈静安而来的。”
瞿光秀疑惑道:“既然是冲着祖无择与陈静安而来,这不是好事么,关我与臧大哥什么事情?”
说起这事,瞿洪庆不由得愤怒起来,咬牙切齿道:“那梅可嘉狗贼,明明答应一起对付陈宓,暗地里却是偷偷给陈宓的什么水泥厂提供煤炭,若不是那王子韶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瞿光秀心惊:“所以王子韶要对付梅家?”
瞿洪庆哼了一声道:“此事你莫要插手,更不要通风报信,若是误了大事,咱们可承担不起。”
瞿光秀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的,爹。”
瞿洪庆道:“我脑壳疼,先去歇息一下,你若是得闲,便去钱庄看看,这段时间可是不太上心了。”
瞿光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好的,爹,我马上就去。“
说着瞿光秀便去换衣服准备外出。
瞿洪庆露出笑容。
……
梅家号称半城,实则是也并没有多么的张扬,反而显得低调,圈了大片山林不让进,但外面的屋舍也只是中规中矩,当然,这是给外人看的,在山林之中,林木掩映之中,那才是真正的华厦豪宅。
不过梅可嘉很少去后面,毕竟他经常要会客,在这里方便一些。
施彦卿更是不愿意去,他喜欢热闹的地方,在梅
家他愿意住在人员嘈杂的前院,闲来无事,便愿意去酒楼妓馆厮混,便像是时时刻刻都愿意与人在一起。
今日也是一般,才刚刚过了晌午,他已经有些醉醺醺了,半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晒着午后的太阳昏昏欲睡。
门子进来小心翼翼地摇了摇他,他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门子,门子逢迎笑道:“臧管事,瞿小姐找你来啦。”
施彦卿眉头一皱,挥挥手道:“让她走,说我不愿意见她。”
说着便又闭上眼睛,鼾声立起。
门子苦笑着又将他摇醒,施彦卿怒道:“你这是没事干还是怎滴,都说不见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不是!你是不是收钱了!”
门子急道:“哎呦,臧管事您可别瞎说,我梅梁鑫行得正立得正,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门子,我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钱!”
施彦卿斜睨着梅梁鑫道:“不知道的叫你梅梁鑫,知道的都叫你没良心,你收没收钱大家还能不知道么?”
梅梁鑫赶紧低声道:“哎呦,我的大爷诶,您可别乱说了,那瞿大小姐说有急事,天大的急事,必须见到你,与她给不给钱没关系……”
施彦卿呵呵一笑:“所以给了多少?”
梅梁鑫:“……”
施彦卿笑道:“要我去见也可以,分我一半。”
梅梁鑫争辩道:“真没收钱!”
施彦卿闭上了眼睛,鼾声大作。
梅梁鑫心疼极了,低声道:“给了十贯,我分你两贯。”
施彦卿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
梅梁鑫叹了一口气:“我偶尔还是有良心的,但你却是真的没良心,见了我就给你,我也没有拿到手呢。”
施彦卿笑道:“扶我起来。”
梅梁鑫赶紧将施彦卿扶起来,施彦卿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因为就住在前院,没有多久就到了门外。
施彦卿看到瞿光秀就在车里,撑开半块车帘,一脸的焦急,看到他赶紧招呼:“臧大哥,快上来,有要紧事!”
施彦卿走过去,却是不愿意上车,就站在车窗旁边道:“就这么说好了,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不太合适。”
瞿光秀也不多说,而是低声道:“赶紧离开杭州,也别去汴京,若是想要去科举,等明年再去,这段时间先避避风头!”
施彦卿闻言满脸的醉意顿去,肃然道:“光秀妹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光秀低声快速说道:“梅可嘉提供煤炭给陈宓的事情事发了,汴京来了御史,是王雱派来的,不仅要整祖无择和陈宓,现在梅可嘉也牵涉其中,估计也是被打击的对象,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施彦卿大吃了一惊:“此话当真?”
瞿光秀紧紧盯住施彦卿,冷笑道:“臧伊,我爱你,所以愿意给你看我幼稚的一面,但你却是不愿意珍惜,你当我当真那么幼稚么,真那么幼稚,我能独自在杭州掌管一家钱庄?”
施彦卿顿时有些愕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拱手道:“感谢瞿小姐冒险告知,此恩德臧伊没齿难忘,以后必有厚报!”
瞿光秀放下车帘,遮住了施彦卿的视线,车里却是传出声音:“臧大哥,事情已经传达,你好之为之吧。”
施彦卿低声道:“梅老板待臧伊恩情颇重,如此时候,臧伊若是独自舍他而去,岂不是成了卑鄙小人。”
车辆再次掀开,瞿光秀看着施彦卿道:“愚蠢!”
施彦卿与瞿光秀见过许多次,但今天才突然发觉,原来这女孩子竟然如此秀丽,一下子不由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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