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于兖笑容凝滞了起来,一会大惊小怪起来:“爹,你就别听这些小道消息吧,三成五股份四百万贯,那整个商行岂不是要值一千多万贯?
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大宋朝的岁入才多少,一家卖炉子卖煤饼的商行,能够值个几分之一的岁入?哈哈哈哈哈!”
邬于兖笑了半晌,却看到邬宗贺没有半点笑意,他的笑容再次凝滞,这一次脸上带了狐疑:“果真?”
邬宗贺点点头。
邬于兖终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顿时想到了什么,惊道:“他要找梅可嘉,难道是要与梅可嘉合作,在杭州这边也办一个什么南城能源公司?”
邬宗贺点点头:“这是有可能的,不过更大的可能是来找投资的,据说他奉命筹办一家银行,大约是为了此事而来。”
邬于兖点点头:“那咱们要为他引荐梅可嘉么?”
邬宗贺笑了笑道:“当然,如果是来做生意的,咱们为他引荐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真是那南城能源公司,梅可嘉都要感谢我们帮他引荐的。
两浙路不比京东路差,南城能源能够在汴京城创造一个奇迹,在杭州也能够仿造出来,梅家虽然富有,但一个上千万贯的产业,即便是梅家,也要垂涎欲滴的。”
邬于兖点点头道:“那便有劳父亲了,只是……父亲没有想法么?”
邬宗贺笑了笑:“当然有,但是得慢慢来,我先去找梅可嘉,先帮着把这事给干好了,之后才好提条件嘛。”
邬于兖笑道:“那便等候父亲的好消息了。”
只是邬于兖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等到好消息。
晚上邬宗贺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不解。
邬于兖不解道:“父亲你说梅可嘉拒绝了,您有与他说陈宓的身份以及可能的来意么?”
邬宗贺点点头,脸色也带着不解:“怎么可能没说,但梅可嘉却说手上产业众多,实在是腾不出手了,不想再多一项产业了。”
邬于兖冷笑道:“这是托词罢了。”
邬宗贺点点头:“梅家那么多的产业,随便抽出一些人都可以将这能源公司搞起来,怎么可能腾不出手,这南城能源在汴京那么成功,在杭州也差不了,这可是将近千万贯的大生意,他梅可嘉怎么可能不动心,这里面一定有内幕!”
邬于兖问道:“那现在陈宓那边怎么交代?”
邬宗贺想了想道:“我与你一起去,与他详细说说,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邬于兖
喜道:“爹是想直接与陈宓合作,筹办能源公司么?”
邬宗贺点点头:“邬家虽然不如梅家,但也有家底,这能源公司初期投入未必就多到哪里去,咱们邬家如何就不能成为他的合作方呢?”
邬于兖笑道:“那是,论底蕴,邬家未必就差了,梅家不过是个暴发户,咱们邬家却是百年的商业世家,论钱是比不了,但家族中的子弟,却是要多太多了。”
邬宗贺笑道:“嗯,明天大早便去。”
第二天早上,陈宓便见到了邬宗贺夫子,陈宓惊讶道:“邬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怎么担得起。”
邬宗贺却是不敢托大,赶紧道:“静安先生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商贾,却是不敢担先生之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便叫我一声老邬便是。”
陈宓一笑:“我与令郎结交,您乃是长辈,怎么好这么唐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便称呼您为伯父吧。”
邬宗贺一听差点乐坏了,口上连着说道:“那如何敢当,那如何敢当。”
陈宓请两人落座,然后道:“邬伯父与于兖兄今日过来,是为了我的事情而来么,实在是太麻烦了。”
说起这事,邬宗贺点点头,脸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不过事有不谐。”
陈宓点点头:“梅可嘉不愿意见我?”
邬宗贺点点头:“是,老朽与梅家主说了世兄你求见的事情,你的身份背景我也稍微做了介绍,但他却是说最近无暇婉拒了。”
陈宓皱起了眉头,邬宗贺说介绍了身份背景,那便是将自己老师的身份也一并说了,那他又是如何敢拒绝的。
梅家作为杭州豪富,自然会结交一些官员,但得罪一个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并不是什么好事,老师已经是翰林学士,且是两制官,再往上便该是宰执了,梅可嘉怎敢如此得罪?
正常来说,梅可嘉即便是觉得不靠谱,觉得不感兴趣,也该与自己见见面,然后婉言拒绝,而不是这样拒绝见面。
陈宓突然想起杭州士子的发难,不由得将梅可嘉的异样反应联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套接着一套啊!
陈宓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多想,应该还是那么一回事了,他沉吟了一下道:“此事我知道了,谢谢伯父,您为了我的事情奔走,感激不尽。”
邬宗贺连连摆手:“不过是奔走一番罢了,也算不得什么的,呵呵。”
陈宓笑了笑道:“小侄近期想在这附近多走走,能不能让于兖兄陪着小侄,两人也可稍解寂寞。”
邬宗贺大手一挥:“哪有什么不可以的,于兖,这段时间你好好陪着静安,哦,是了,家里的游舫我回去吩咐一下,静安若是想要游湖,便随时拿去用。
还有静安,如果想要举办文会什么的,随时让于兖与老夫说一声,望海楼便是绝佳的办会所在,至于花销什么的,尽可不必担心,这些老夫都包了!”
陈宓拱手致谢:“那便多谢伯父了。”
邬宗贺笑道:“跟老夫客气什么,咱们多来往多亲近才是正事,其余的都是身外物,静安才华横溢,多教教你于兖贤弟,他不成器,你可要多教教他,若是有半点开窍,我便要好好地感谢你!”
邬于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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