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平见状又皱起眉头:“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委屈的,熟美这些年对你也是不错的,好好过日子便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宴淑文泪如雨下,凄然道:“委屈?我怎么就不委屈了……我十几岁的女孩子,嫁给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老头,还是被逼的,我如何就不能委屈了,现在人家的孩子还找上门来,搞得好像是我横刀夺爱一般,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啊!
你宴清平,口口声声为了家族,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还不允许我说话,你怎么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宴清平眉头一皱:“那孩子找过你们?”
宴淑文只顾着抹眼泪,并不说话。
宴清平又问道:“这陈宓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谁知道他么?”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宴淑文抹了抹眼泪,略带嘲讽道:“呵,宴家上下还混官场呢,连陈静安都不知道?”
宴成源脑中突然有一道闪电掠过,脸色顿时大变:“陈静安!”
宴清平一拍大腿:“是了,刚刚报信的人不是说陈静安的青玉案元夕么,就是陈静安啊!原来是陈静安啊,哈哈哈,是陈静安啊,静安四句的陈静安啊!原来是他啊,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宴清平连连拍腿。
院子中顿时一片骚乱。
“原来是陈静安啊,怪不得呢,人家的静安四句,气魄极大,堪称胸怀宇宙,目视千古之绝句啊!”
“什么静安四句,说说看。”
“哈,孤陋寡闻了吧,听着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嘶,这……这……太厉害了吧!对了,这陈静安多少岁啊,陈年谷今年四十来岁,这陈静安是他儿子,估计没有多少岁吧?”
“呵,据说过完年十六岁。”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就知道你不爱读书,南丰先生的《关洛宴记》里说得清清楚楚的,这陈静安作下静安四句,程氏兄弟还对此有怀疑,陈静安当场就作出煌煌三千余言的《少年大宋说》予以回击,关洛宴记便是南丰先生予以见证此事的力作……”
宴清平听到这里,插口问道:“谁有关洛宴记,拿来我看看。”
“大伯,我这里有。”一个子弟拿出来几张纸。
宴清平拿过来在灯下仔细地读了一遍之后,脸色变得极为亢奋起来,宴成源关切问道:“怎么啦?”
宴清平兴奋得弹了弹纸张:“二叔,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还是关学大宗师张载张宗师的弟子呢,哈哈哈,真是好孩子啊,熟美真是生了一个好孩子啊,淑文,你有一个好儿子啊!咱们宴家,终于要出人才了啊!”
宴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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