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良久,宋墨才低声地道,“如果是皇上,皇上大可一张圣旨……又何必要如此……”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难道皇上并不想治大舅的罪?”话一说口,又被他自己否定,“可下旨夺了定国公封号,把五舅等人流放辽东的,也的确是皇上啊!”
“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窦昭脑子飞快地转着,“定国公去世后,皇上待你那么得好……”
上一世,皇上可没有把宋墨放在眼里。
这固然与宋墨及时争到了皇上的目光有关,但如果皇上对定国公还有芥蒂,就算是宋墨再怎么争取,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啊!
她问:“要不要把严先生他们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窦昭的放,让宋墨想起很多事来。
他心乱如麻,胡乱地颔首,吩咐陈核去请了严朝卿过来。
窦昭把当时的情景跟严朝卿仔细地说了说。
严朝卿很是惊讶。
他也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
他沉思了半晌,突然“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地望了窦昭一眼,这才沉声道:“世子爷,如果皇上相认定国公不服管束,功高震主。您说,他会怎样?”
宋墨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恍惚。
可恍惚过后,他却紧紧地抓住了窦昭的手。
与平时的干燥温暖不同,他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里全是汗。
窦昭不禁用大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虎口,想安抚安抚他的情绪。
宋墨不仅没有舒缓,反而激动地喊了声“寿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大舅家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窦昭吓了一大跳。
宋墨怎么会知道……
她的念头还没有闪过,耳边已传来宋墨庆幸的声音:“如果像母亲和严先生等人之前商量的,发动蒋、宋两家的姻亲和故旧上书,为大舅喊冤。皇上看到蒋家势大,定会生出忌惮之心,从而拿出雷霆手段,把蒋家连根拔起,以消隐患。可正因为母亲听了你的建议,以弱示人,让皇上生出几分怜惜。这才给蒋家留下了些许香火!”他说着,难忍心头的激荡,顾不得严朝卿在场,上前抱了窦昭:“寿姑。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话音刚落,又觉得这说法不贴切,道,“不。是我的福星!”
窦昭脸色胀得通红,连忙低声道:“快把我放开!”
宋墨置若罔闻。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她是一块浮木,又仿佛她是他珍宝,别人多看一眼,都会让他觉得紧张。
窦昭窘得不行,歉意地朝严朝卿微笑。
却发现严朝聊正善意地望着他们,眼底有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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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胡闹了一会,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和严朝卿说起正事来:“……陈嘉的话,麻烦先生去查证。汪渊那里,我亲自走一趟。”
严朝卿恭敬地应喏。
宋墨有些抑制不住心情地道:“您说,有没有可以能皇上虽然有惩戒大舅之心,却并没想要大舅的命?”
严朝卿很是意外,思忖半晌,不得不承认宋墨的这个推测并非空穴来风。
“那就只有想办法查出皇上为何对定国公不满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查这些的时候?”
“那就先把陈嘉所说的事查清楚了再说吧!”宋墨和严朝卿商定好了之后的事,严朝卿就起身告辞了。
宋墨和窦昭在田庄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才返回英国公府。
没想到昨天下午汪少夫人、张三太太、蔡氏都送了拜帖过来。
留在家里的甘露笑道:“大家都问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应该是想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参加窦明的宴请吧?
窦昭笑了笑。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槐树胡同的十舅奶奶过来了。”
这么早!
“让她到花厅里说话吧!”窦昭去换了身衣裳。
蔡氏见到窦昭的时候恨不得趴到了窦昭的身上:“四姑奶奶怎么没有去济宁侯府?让我们好一阵担心。”她若有所指地说着当时的情景,“少了您,就不热闹了。六婶婶和十一弟妹没去不说,我和婆婆也早早就回了槐树胡同……”
她正说着,汪少夫和张三太太连袂而来。
汪少夫人不由向窦昭解释:“没想到门口碰到了。”
窦昭笑道:“三太太是世子爷是表亲,也不过外人,大家一起坐下来喝茶!”
或者是因为有了外人,蔡氏收敛了很多。
张三太太明显比蔡氏的段数高,只是关心地问窦昭的身体,倒是汪少夫人,安安静静地坐三旁喝着茶。
窦昭微微地笑,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我的身体很好。我和窦明从小就不和,我第一次宴客,给她下了请贴,她既没有来,也没有给我打声招呼,我想她是不想见到我。她一次一宴客,肯定希望尽善尽美,我就不去扫她的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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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又改,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要表达的写出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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