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心中的想法。老人认真地看着他的目光,半晌之后,还是不置可否的摇头笑笑。
小院落的门口,马车已经离开了,李善基将倒掉的柳树拖进来,目光望着那边的青衣女子,摇头笑了笑。
他先前出来,见到的已经是事情的末尾。柳树并不容易长得很粗大,眼前这一棵有了碗口粗,大概也有了十多年的生长。被裴青衣一刀砍断,余下的一些东西,在外人看来,自然是震撼的。
那个叫刘竞的,怕是要被吓死了。
马车的车轮碾过地面,虽说道路算是平坦,但是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偶尔也能够感到几分明显的颠簸。刘竞坐在车厢之中,心情有些没有着落。
他本人虽说也听说过一些江湖强人的事迹,但是听说的东西,即便再厉害,也是有限的,与这时候亲眼见到所造成的震撼,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眼下是树,但那一刀若是砍在自己身上思维勉强到了这里,便再不敢往深处想下去。猛地吸了一口气,只是片刻的时间,柳树倒下来,发出一些声响,那心中的那股怒气,便已然消失无踪。
随后草草地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催促着马车离开。这里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是非地之地,完全不想再多留片刻。并且,即便是进到了马车里,双手依旧有些无法自处。后来将马车的车帘放下来,视线被隔开,日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一些金灿灿的光影,他在马车的颠簸之中努力平复了许久,心神才缓缓地回到了原位。
那个女人不会真的杀过人吧
刘余帆在窗前坐着,午膳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显得有些闲暇。叫李刚的下人送来一盏青茶。徽州这边风调雨顺,茶也是闻名已久的特产。眼前的一盏黄山毛峰,青色的茶叶在水中慢慢晕开,清香撩人。他稍稍抿了一口,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好东西,若是回去,可以捎上一些送人也可以,或者自己喝”这般说了几句话,随后想到了一些事情,偏头朝身边的李刚问了一句:“刘管事今日做了何事”
“回少爷,刘管事在这边也有一些故友早年间的一些交情,或者还有一些如今在杭州经营着生意之前有过来往,最近都在忙着这些。今日很早就出门了,想来也还是访友吧”
“嗯,访友。”刘余帆简单的点点头,随后笑道:“若是他回来了,你告知我一声”
“少爷是知道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昨夜约见许宣,他今日去见白素贞那里毕竟这边也不好久呆,事情办好,就早点回去。”
说完这些,李刚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边刘余帆已经拿起桌子上的一些东西翻阅起来。虽然现在人在岩镇,但是杭州那边的一些事情,还是有专门的人做了汇总,随后通过一定的渠道送到他的手上。这样当然会有些费事,但是以刘家实力,以及他自己这些年的经营积累,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咦”似乎是看到了一些意外的东西,他口中稍稍惊疑了一声,随后将一只信封从一堆物件中挑了出来,借着窗外的光线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仿佛是愣了愣,随后笑道:“居然是李贤的来信。那么,我这一次来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知道说准备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信从信封里取出来,随后自视线里抖开。满满的两页纸,很多都是恭维的话语。他看了看,注意到字里行间的一些东西,目光猛的一凝,随后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
“居然有这种事情”
声音里透露出几分难以置信,随后又看了几眼,慢慢地闭起眼睛,将一些信息消化掉之后,望着窗外明媚的日光,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那边李刚注意到刘余帆的表情,稍稍躬了躬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他跟随在刘余帆身边已经有些年份了,每次自家少爷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都代表着遇到了一些大的事情。
虽然也好奇那纸张上写了些什么,但是毕竟是做下人的,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管,这个时候退出去,也是最好的选择。
李贤杭州于家的那个。心中想着这些,李刚直觉,这事情一定同许宣离不了干系的。
夏天午后的一段时间里,暑意甚浓,知了疯了一般地叫着。绿叶荫浓,但是落在地上的阴影里面的,更多的也还是热浪。整个世界都像是煮沸了一般,没有多少行人。一辆马车从中奔行而过,显得有些突兀。
“吁”
在客栈前停了下来。
安静的书房里,能听得见呼吸的声音。过得片刻,刘余帆将窗户打开,一些热浪迎面扑了过来,但他却仿佛不曾感受到一般。站起身,目光落在那边一地斑驳的碎影里,眼珠很久都没有转动。
下意识的又瞥了一眼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也不知道那上面说的到底是真的是假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对于许宣还是太低估了。
幸好,不曾与之为敌。
风从外面吹进来,卷起了几张纸页,他伸手压住,随后目光又落在其上。
五峰遗宝几个字,让他眼中的惊骇完全压制不住。
刘竞不曾敲门就走进了刘余帆所在的书房,以他的管事身份,做出这样的举动,多少显得有些失礼。但是这个时候,完全不去管这些。
房间的地面上洒了水,初一走进去,便觉得一阵凉爽。刘竞在自己的领口处扯了一把,整个身子的燥热稍稍缓解了一些。随后待那边刘余帆将探究的目光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同许宣见过面了”
刘余帆笑了笑,随后说道:“见过了啊。”
“那么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
“如果说是他同白素贞的事情嗯,此时我早已知晓。”
刘竞闻言瞪大了眼睛,他这些日子以为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多少的调查,但是刘余帆却早已知晓。看起来,他的这个管事有些不太称职。并且,对方在知道这事之后,居然不曾告知自己。
这个算什么故意要看自己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