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热闹的期待落空,有几分空落落的,仿佛一记老拳打在棉花上
那个锦衣卫是个千户
离得近的人群里,有人隐约听到先前临仙楼里的对话,一些猜测或是疑惑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来。锦衣卫千户,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居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看先前曹广田的态度,八成也假不到哪里去。
经历了先前的一番波折,临仙楼的小二们勉强平复下来心情,随后被许宣使唤到临仙楼外,将先前一些受到惊吓而离开的人们重新请了进来。人群稍稍犹豫了一下,短暂的时间过去,人们的心态还保持在片刻之前,因此第一时间没有人出来。
“诸位受惊了”许宣站在檐下,冲着人群说道,随后拉了一把身边的令狐楚:“见到这位没锦衣卫千户令狐大人,今日大驾光临临仙楼,哪个不开眼的敢再来捣乱,就是同他过不去。同锦衣卫过不去,那么结果么嘿嘿。”
许宣笑着将这些话说出来,很多人在心中点了点头,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是同意的。既然这么多锦衣卫都在这里用餐,那么安全肯定不会有问题。不过,听说锦衣卫都是很可怕的但是眼下的这一些人,看起来似乎还比较和善。
但是,待许宣话说到后来,很多人的心思又微微提起来了。这个锦衣卫千户是站在临仙楼那边的,若是不进去那么就是对不住临仙楼这不就是和同锦衣卫过不去么
要不进去试试吧。
众人互相对视几眼,试图从彼此那里找到一些进入临仙楼的勇气,随后终于有人走出来。这样之后,人越来越多原本很多观望的人,眼下知道临仙楼背后站着锦衣卫千户,也打消心中的疑虑。
横竖也只是十文钱吃了。
临仙楼里的雅间
许宣替身边令狐楚斟满酒,方元夫因为之前在他手下做事,虽然不算是正式的锦衣卫,但是多少也是有些交情的,这个时候也陪坐在一旁。黄于升自然也是在的,眼下打开折扇不住地扇,冷风“呼呼呼”地吹在他的脸上。老六等人也在,郑婉仪已经告辞离开了,其实所谓的告辞,也只是对着许宣冷哼一声,然后走掉了。
至于其余的锦衣卫们也在一旁的雅间里做了妥善的安置。
“太客气了你太客气了”令狐楚伸手接过许宣递过来已经被斟满就的酒杯,口中这样推辞道。
“嘁”对于他的做派,许宣微微撇撇嘴:“简直虚伪,锦衣卫里尽是你这种人。”他说道这里,声音稍稍顿了顿:“说起来,先前在临仙楼,你威胁要杀死我我还真信的。你不准备说点什么么”
令狐楚接过酒杯,闻言手在空气中稍稍顿了顿:“其实那时候未尝没有那样的想法”
“呃”
“毕竟像你我这种性情的人,祸国殃民只要一个也就够了。若是有两个大明朝或许会保不住。杀了你,也算是嗯,曲线救国。”
方元夫闻言,在一旁同黄于升对视一眼,实在是想不到一个锦衣卫千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这样说真是有些不负责任。”许宣撇撇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眼下没有人知道,这番有些类似无稽之谈的言论,在之后的日子里,居然真的有变成现实的那么一天。当然,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在场上的诸人回忆起万历二年末尾的这场谈话,心情都会很古怪。
丰乐河水边的宅院里,李贤听到下人的回报,表情平静。邓宣明在一旁,伸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岂有此理那个锦衣卫是何处冒来的居然还是个千户李贤,你给查一下,南直隶这边,可有一个叫令狐楚的千户”
“我心中总是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这个锦衣卫,在先前许宣同鲍家起冲突的那一次出现过。”李贤并没有理会邓宣明的话,稍稍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那个书生怎么同锦衣卫扯上关系,眼下锦衣卫为何又出手相帮已经不重要了。锦衣卫岂是好相与的这一次那个令狐楚出手,许宣以及临仙楼恐怕也要扒一层皮下来。”
“我所奇怪的是,时间为何拿捏的这么好”李贤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他应该不会料到我的举动那么,是巧合么”
日光从古树的枝头照耀下来,风吹过院落外间的一片竹林,发出一阵“簌簌”的响声。过得良久,书生将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正要开口说话,管事从外面走进来。
“少爷,杭州来信”
李贤身后接过信,将火漆封住的信口撕开,随后取出其间的纸页在空气里抖了抖,就着晴朗的日光读起来。
“说的何事”邓宣明在一旁凑过去问道。“还不是催着赶紧回去今年家里有件重要的事情。”李贤一目十行地读者信,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容:“那位从京里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风波扬七
冬日午后的日光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照在庭院里一些经冬的盆栽上,照在墙角自外间探进来的竹叶间。午后的时分里,人会觉得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倦怠。如果抛却一些事情和争端本身,在这样的氛围里,所有的氛围大抵都是惬意的。
“这可是大事,到时候你免不了还要去一趟苏州”邓宣明打了个哈欠,口中这般说道。
李贤将信读完,略略沉默了一番,随后笑着摇摇头:“回来大概也只是一个说法,眼下新上登基,京里事物繁多,到时候能不能成行,也还未可知只是这样一来,我等是必须要先回杭州做些准备了。待那边真的回来了,我肯定还要动身去一趟苏州。”
李贤说完,抬头望了一眼有些灿烂的日光:“时辰不早了啊”碧蓝的天空之中,偶尔有几朵云,薄薄的云层带着一道弧线,仿佛天空的微笑。李贤也笑了笑。
邓宣明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色彩,这才午时刚过,日光正是最灿烂的模样。
一个年纪稍长的管事走进来,身上穿着朴素的冬装,微微泛白的须发,走动间带着几分雷厉风行的气势。如果不是实现知道的人,大概也不觉得他的下人身份。他手中拿了一叠纸张,一路翻看着过来,随后恭恭敬敬地在李贤身旁的桌子上摆开。
gu903();“这些是玉屏楼和金风楼新报上来的,数目比较大至于其他酒楼的统计,随后大概也会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