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的画风在第一时间吸引众人的眼球,随后在注意到纸业上的字句。字句不多,所采用的也是前所未见的古怪字体,要多好看自然说不上,但是却胜在新奇和冲击力。
“传承墨道之薪火,见证文明之华章。”
有识字的人,在冬日的阳光下将最醒目的字迹小声地念出来的时候,身边也有其他人疑惑的声音:“这什么东西啊”
“十一月十一日,共同回溯千载,于历史之初见证奇迹。”
“地点临仙楼,特邀嘉宾”有人读到这里之后,抬头疑惑地朝身边的小二奇怪地问了一句:“这个东西叫传单什么意思啊”
小二们只是得了吩咐在做这些事情,而对于这些事情,他们其实也很疑惑。只是这些事情许宣也已经有过交代,应对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笑而不语便好了。
这一日,在岩镇街道的很多地方,人们拿着手中的纸张,表情疑惑地讨论着关于某个叫“展览会”的事情。
一页小小的纸张,掀起了一阵议论的热潮。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群眼下都在议论着相同的事情。寻常群体关注字画的风格,商贾们所在意的是这样的叫“传单”的东西所能起到的宣传效果,还有一些人,好奇的是传单上所说的“展览会”本身。
这个展览会,是关于墨的是怎么回事情呢这样的疑惑在很多那里都有。
墨业在徽州府这边是比较繁荣的商业行当之一,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已经由来已久。徽墨虽然几经波折,但是到得现在早已经名满天下。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人们所能知道的,更多的也只是徽州府的一些墨道名家,墨道家族的发迹史。除此之外,虽然有很多人对墨的研究也有一些,只是也多限于一朝、一代或是某个比较小的格局里。至于墨的起源、发展、高潮以及之后的流向,并没有在这方面做过关注。
“天下文华之始,万世太平之端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程家的宅院里面,张先生已经拿到程子善递过去的纸张。
“传单”他皱了皱眉眉头,目光在纸上大略地扫了几眼,对于那些古怪的画风并没有太多的关注,随后目光注意到内容,在上面顿了顿,随后便是陷入思考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肯定是许宣”程子善在一旁,这般说了一句。
张先生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微微有些疑惑,而在他而言,程子善还很少见到他有这样的时候,以为他所疑惑的是自己的话。
“先前许家才出了事情,随即便出现这样的事情,肯定有蹊跷这传单、展览会的事情,平素都未曾听闻过。而且那画风”
程子善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在纸业上停留了一番:“那画风我是见过的。”
声音落下,很多日子之前,日光下写写画画的书生身影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他根本未曾去在意的事情,在以后的这些日子,会化作这样的阴影横亘在眼前。“倒不是画风,我所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背后的含义。这个年轻人,从之前所做的事情来看,虽然看似莽撞,但随后的事实证明,其实都不是”张先生皱了皱眉头,第一次,他的眼中露出凝重的色彩:“看来,先前我还是小看他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展览会三
岩镇的冬日就在一些街头巷尾的故事里,以及人们对某个奇怪的展览会的议论中一天天过去。无事可干的日子里,时间总是很快的。往往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就黯淡下来,擦黑的时候,冬日晴朗的夜空,群星璀璨。
在县衙后面的院落里,几个守值的衙差提着灯笼来回走动。这一任知县刘守义是一个勤奋的人,自从到任之后,每日处理政事都会到得很晚。在他以身作则之下,其他县丞、主簿等人也都不好携带,每日歇息的时间都被推晚了很多。这毕竟勤政,即便也有人会有怨言,但是也只是在心中小小地抱怨几句,不敢公开拿出来说。
一个长随打扮的老人手中端着一碗银熬成琥珀色的液体在回廊下走着。液体泛出一阵阵药箱,在冬夜清冷的空气里,隔了很远就能闻到。如果这个时候仔细留心,便能发现他走的很快,可是端盘上摆着的汤水平平静静,居然没有一丝波澜。走得这般快,也没有汤勺因为碰着碗发出来的声音。另外,虽然佝偻着身子,他的脚步却迈得很大,以至于在屋檐下走过的时候,几个提着灯笼的衙差都浑然未觉。
他一直走到某件厢房之外,脚步停了停,听得里面传来的一阵“咳咳”的剧烈咳嗽,待咳嗽声过去,他才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老爷。”
带着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声,随后推门进去。
“老九,现在是几时了”屋里传来一阵沉稳的声音,只是这般说了句话之后,随后又带起一阵令人听着就觉得有几分痛苦的咳嗽声。
“已经快到子时了。”
“呵,真是不知不觉,居然到了这个时辰”刘守义在案前微微舒展了一下脖子,大概是见到老长随担忧的眼神,于是笑着说道:“冬日里气候变化,没有注意,这些天歇息得又晚了一些。不过也只是着凉而已,横竖无大碍的。”
叫老九的长老长随闻言也只沉默着药碗摆在案子的一角,这般举动,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待到做完这一切,他才低低地说了声:“老爷,还是娶一房侧室吧。”
刘守义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的动作赞了一句:“老九你这一手,我是做不到啊。倒是不知道与那罗长生相较,谁更厉害一些”
叫老九的长随因为这句话,眼中突然放出一些光彩来,很快隐去。
“没有比过,不知道。”
老九短暂的情绪落在刘守眼义眼中,想起他当年的一些事情,就知道那种来自内心的骄傲,即便沉默这些年,也依旧没有失掉。
这般说完之后才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你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叫老九的长随闻言,微微躬身:“十年。”言简意赅的话语之后就是沉默。
“已经十年了啊”刘守义感慨地说了一句:“凭你这般本事,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简直是屈才了些,原本你应该在行伍之间施展抱负才是。”
“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