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牌子头、百户、千户们意味着死亡,而前方敌对的宋人,反而代表着生的希望。
“馒头,给我个馒头,做牛做马都依你”有人跪倒在江边的泥水里里,疯狂的大喊大叫,整整三天的断粮,他们的胃囊空空如也,饥火烧灼着心脏。
很快,刘宇直接吩咐拿出了白面馒头,甚至有包着肉馅的大肉包子,当然,在拿到这些食物之前,俘虏们首先被捆上双手,他们比绵羊还乖顺的接受了捆绑,然后像枉死城的饿鬼一样,扑向了食物,用被捆到一块的双手捧起馒头包子,嚼也不嚼就往肚里吞,实在噎得难受,就像牛羊一样伏到嘉陵江边,狂饮江水。
这是少数,更多的人是瞄向了自己的长官,作为以抢劫为目的的他们来说很清楚的明白,投降不杀,和理送回家的区别。
华夏交战自古都不杀普通将卒,白起那一次是个例外那是不得不杀,可就算如此白起也被骂了千年之久,至于屠城这种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外族除外。
可是降卒虽然不会杀,但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他们终身就得或者奴隶般的生活,这任谁也不想。
“啊”一名巩昌军百户长声惨叫着,被身后的牌子头砍死,那名牌子头双目血红,嘴唇干裂,神情却亢奋到了极点,举刀一下一下的砍在死者的颈上,斩下自己上官的头颅系在腰间,然后向汉军阵营狂奔。
“我杀了名百户,我要立功赎罪”牌子头狂喊着,脚下一刻不停,忽然,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一柄弯刀从侧面削断了他的喉管。
“牌子头,我杀了个牌子头”一名士兵提着人头,疯狂的大喊大叫,但同时,另外几名平时亲如手足的伙伴,眼睛里却露出了贪婪的凶光。
他熟悉这种凶光,在成都、泸州等地大开杀戒,屠杀汉家儿女抢劫金银财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睛里,常常也是如此这般,所以他完全懂得这种目光的含义。
士兵颤抖着,左手紧紧抱着人头,右手还在滴血的弯刀指向伙伴们,嘶声道:“你们、你们不要抢,这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伙伴们没有回答,他们捏紧了手上的武器,慢慢的逼了上去
海滩上瞬间变得更加混乱,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不同种族不同种族的元军,挥舞着大汗弯刀、狼牙棒、长枪和短刃,混战在一处。一旦某个带着血的人头从人群中飞将出来,五、六个衣衫褴褛,满脸是血的士兵就跟着冲了过去,为了昔日长官的人头,开始了另一轮自相残杀。
“刘大人,好计谋”
王立走过来哈哈的对着刘宇笑道,不过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惧,他万万没想到表面文质彬彬的刘宇竟然用起这样的计策丝毫不手软。
“大家住手别上当他们不会放大伙生路,大伙儿齐心协力,和他们拼了”一名蒙古人千户高声喊道。
作为蒙古人他天生对汉人有不信任,所以率先叫出了这个阴谋,可是他话音来没有落下顿时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他的脖子已经搬家了。
身后,怯薛武士宽阔而显得憨厚的脸,变得那么的扭曲狰狞,“长生天在上,大人,小的在漠北冰冷的草原上,还有老母亲等着奉养。”
没有死在汉军手中,却被自己帐下最纯粹的蒙古怯薛武士杀害,千户因为痛苦而挣扎着,满脸虬须剧烈的抖动,一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怯薛武士斩下了自己千户的头颅,包力格的虬须沾满了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在泥水中溅起一小团一小团的血色涟漪。
“好、好”汪良臣微笑着走了过去,甚至扔掉右手的刀,拍了拍怯薛武士的肩膀:“将军弃暗投明,我巩昌汪家有朝一日”
那武士警惕的看着附近几名汪大帅的侍卫,不防突然腰间一阵无可抑制的剧痛,汪良臣空着的左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而匕首的刀身,已经全部没入武士体内,刺破了他的肾脏。
怯薛武士还待抵抗,汪良臣冷笑着拧动匕首,如海潮般涌来的巨大痛苦,一瞬间就击倒了这个粗壮的怯薛武士,他像一条被扔进烤炉的鱼儿,身子奇怪的痉挛着,一跳、再跳,抽搐着倒下。
“哈哈哈哈”,汪良臣狂笑着捡起战刀,同时把那名千户的人头挂到自己腰间,他想的很清楚,随自己入川的巩昌军自然覆灭,但巩昌还在汪家手中,留守的部队还在,汪家当年能投靠大元,今日也能投靠回去。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一般古代君王对拥有兵权的将领,投靠而且是在战时,基本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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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解决下
此时的他已经想好退路了,如果大元打来了,嘿嘿,连福州王积翁这种货色,忽必烈汗都能海纳百川有容纳大,自己迫于形势屈身事敌,自然是学当年关圣关云长,“身在伪汉心在元”嘛
想来以忽必烈的为人也不会把他咋样,要知道他老家还有十万军队,这就是他的保障,有了这十万之中他才这么肯定忽必烈不敢动他。
可他却忘了一件事,此时非彼时,先不说刘宇怎么可能会接受一名汉奸,更重要的忽必烈彼时可以说基本统一了大江南北。
早非当初了那种形式,他这样做基本就是在逼着忽必烈杀他,哪怕蒙元鞑子也是十分讨厌反复无常的小人。
汪良臣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紧紧的抱着那名千户头颅,大声下令停止抵抗,全军弃暗投明投降大汉。
然而亲兵们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喊着把命令传到全军,他们的眼睛闪着红红的光,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两个目标:汪良臣还有他腰间腰间挂着的头颅。
巩昌军早已停止了抵抗,刘宇也下令也早已停止了进攻因为此时一切进攻都失去了意义,敌人自相残杀的效率,甚至超过了的碎发枪和大炮。嘉陵江边只有野兽和野兽在疯狂的噬咬,兽军肮脏的污血,被江水冲刷而去,在江中慢慢消散。
侍卫们像三天三夜没有吃食的饿狼,事实上那也的确已经饿了三天,忽然闻到了血腥气,一起向昔日的长官,巩昌军便宜都元帅汪良臣围了过来。
呀呀呀汪良臣狂嚎起来,五十年尸山血海的生涯,他可不是善茬。手中战刀斜劈,把面前一名侍卫的脑袋削落。
“大帅小心”拧胯转身急回头,汪良臣只见一左一右两名亲兵同时冲上,左边那个弯刀斩向自己脖子,而另外一位似乎是忠于自己的,他手中战刀向着那叛徒招架。
gu903();汪良臣大鹏展翅手起一刀,将左边亲兵的脖子斩断,刀身在空中划了个圈,在右边侍卫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把他的脑袋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