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常言道,这伴君如伴虎,今日之事也不全然就是火府的错,请母亲放宽心。有将军在,君王不会再追究此事的。”
火翊远远的就听到了柳婧正在安慰着老夫人。火翊的脚步一顿,再提此事他的无名火就升起来,可是这又是他必须去面对的。
“母亲,您没事吧。”火翊一脚踏进里屋子,眼见着老夫人正侧卧于床上,柳婧正在一旁相陪着。
“翊儿,这就是我们火家世世代代守护的皇家吗?”老夫人说着眼里一直悬而未滴的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母亲……”
看到老夫人哭了,火翊与柳婧两人都齐齐喊出声来。
“翊儿,你的父亲是为了守护皇家的平安而亡的,没有我们,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可是他怎么敢,在火府里大开杀戒啊,你父亲的灵魂一直都在府里照抚着我们呢,他怎么敢,怎么就敢动手啊。”
老夫人说着已从低声哭泣化为嚎啕大哭。
火翊的脸立即就变得苍白如屋外的白雪,在这个时间老夫人提到老将军,仿佛如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心口般的痛楚。
“母亲,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火翊也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眼中的恨意未泯,却也不愿意老夫人再提起此事。
“大夫怎么说,老夫人身体无恙吧。”火翊抬眼看向柳婧。
“将军,老夫人没事,只要放宽心,好生养着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柳婧见火翊掉头又看向了老夫人处,她眼里的讥讽一掠而过,“希望昌邑国别出现因为功高盖主被皇上猜疑之事才好。”
“不会的。君王虽不是个明君,可他也不是个昏君,只是太过于贪玩罢了。”火翊的眼神闪烁了一上,阅历丰富的脸上决然的露出了不该对君王起了疑心的不耐。
柳婧喃喃自语:“那也太吓人了,本以为皇上亲临府邸,还以为这是为犒赏将军而来。只是可惜了大夫人那一片想要替将军款待贵客之心。眨眼间却落了个横尸而去的下场。”
火翊低下头去,袖中双手紧紧握成拳状,刹那间失去了神采,他的脸上的神色似是悲伤,又似茫然。
这时王管家来报:“将军,大夫人的后事如何处理。”
火翊这才想起这事来。
“不能收于火家祖宙,就葬于义堂吧。”老夫人这时止了哭,吩咐了下去。
赵彩儿虽是火翊的妾室,可是人却是被皇上杀死的,即不能厚葬也不能置之不理。唯有葬入公墓了,好歹也算死后有个安身之处了。
火翊低声对王管家道:“就接老夫人令行事。也怪她咎由自取,行事也不知会一声,这出了事怨得了谁。
火翊想到赵彩儿跟着他十几年的名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对她有着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结,既怨她的擅自主张,引来杀身之祸,又恨皇上的连他这个主的之面也不看,就痛下杀手。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是要借怒杀赵彩儿之手告诉他,堂堂一个将军府在天家的眼里也就是一条可以随意打杀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