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而凶险的伏击战结束了,敌人并没有被全部消灭,而是在发现已经失去伏击优势之后主动选择了撤退。郝仁回到佣兵们中间,正好看到诺兰从卡车他只是人畜无害地笑笑。弯腰抱起了那位金发少女:数据终端如今的临时躯壳。“咱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你还带着她?”乌兰诺夫很惊讶地问道。
郝仁哭笑不得地点头:“当然啊,把这家伙扔下的话我会被它烦死的。”
诺兰张了张嘴,把已经到嗓子眼的“她已经死了”几个字硬生生咽回去。其他几个佣兵也互相对视一眼。自顾自地对郝仁的一系列失常举动做出了解释:这个男人恐怕已经疯了。
佣兵们乘上卡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诺兰亲自在前面开车。这辆车子内部经过改造,整个车厢就是个移动式的兵站。由于武器站平台已经升到车厢顶上,里面空间显得非常宽敞。郝仁看到车厢中间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脑袋被崩飞的尸体。那就是诺兰口中的叛徒“希顿”。这个士兵原本是负责开车接应众人的,但不知怎么和敌人勾搭在了一起。
看来在这个被称作无法地带的地方。局势比想象的还要混乱。
“两个新人都死了,”诺兰的声音从驾驶席方向传来,“希顿也死了,最近其他几组人的损失也很大,回去之后要想办法补充人手。”
“啧,我还挺喜欢那两个新兵蛋子的,”队伍中除诺兰之外的唯一一个女佣兵对地面啐了一口,“他们俩都是好男人啊……还想着今天回去之后拿他们开开荤来着。”
郝仁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这位姐姐看样子生活作风挺奔放的。
除了在前面开车的诺兰之外,车厢里的佣兵现在只剩下四个,之前那两个被称作“新人”、曾负责去战场上回收装备的年轻士兵已经死了,而且由于是被敌人的大口径武器直接命中,连尸体都难以回收,最后只有铭牌被拽了下来聊作纪念。佣兵们谈着刚刚战死的战友,语气中多少有些唏嘘和落寞,但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感触,这些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在战场上死亡,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无法地带……实在已经司空见惯了。
郝仁透过车厢前面的防弹窗口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诺兰,突然想起件事,他用脚尖踢了踢倒在车厢里的希顿的尸体:“话说既然车上有机炮,怎么这个叛变的家伙刚才不直接用机炮对付咱们?有那东西的话早搞定了。”
诺兰抬起一只手撩起自己脑后的头发,头也不回地答道:“这辆车上所有重武器都需要我的物理连接才能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