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眉头一凛,云鄢淡然说道:“正是因为不好做,所以才要做,因为一旦做成了,我就可以决定南尧国的命脉了。所以,你懂了吗”
听着这话,夏歌恍然大悟,点头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民以食为天,若是我们掌控了南尧国的粮油生意,到时候就是燕凌潇,也得对我们礼让三分。这样,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朝小姐寻衅了。”
微微一笑,云鄢眸光一沉,幽声说道:“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将来的某一天,也许这会派上大用场。不过,剩下的事情,我都交代给楚之寒了,真到了那一天,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
秋鸢疑惑的看了云鄢一眼,随即说道:“为什么是楚之寒告诉我们,而不是您小姐,您为什么要像是交代后事一般,我不允许您说这样的话,不允许”她上前握住云鄢的手,哭着说道。
云鄢笑了笑,轻拍着秋鸢的手,“只是一个任务罢了,倒是让你平添了伤感,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虽是笑着,可是她眉头不由皱起,心口处,一缕疼痛袭来,一阵一阵的,她强自忍着。
夏歌一旁皱着眉,轻叹一声,终是无言相对,这一次,她也有这种感觉,小姐她这是在交代自己的身后事,而她所筹谋的,是一件长远的大事。
寿康宫,夜晚
内殿里面,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身大红宫装的女子面上冰冷,看着睡榻上那依旧沉睡着的人,不悦说道:“云鄢不是说,太后今晚就会醒过来吗怎得还没有醒过来她该不会是故意诓咱们的吧本宫得让皇上治她的欺君之罪才行。”
一旁,雨连嬷嬷垂着头,恭声说道:“方才太医来诊过脉了,太后并无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皇后娘娘不用担心。”然而话虽是这样说,她眉梢不由微蹙,白天的事情她可都知道,她对于云鄢分明是有怨怼之心,哪里是关心太后。
高玥璃看着雨连嬷嬷笑着说道:“太后是本宫的母后又是姑妈,她病了,本宫怎能不担心呢。哎”说到这里,她叹息说道,“太后这一病可让本宫心里没了依靠,你说,这太后要是真的就这可让本宫如何是好”
听着这话,雨连嬷嬷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太后鸿福齐天,吉人天相,自是会无恙,这一点,皇后娘娘就不必操心了。”
“是啊,太后自然是不会有事的。”高玥璃讪笑了下,看了一眼榻上,还是那副样子,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僵,这老太婆要真的死了,远儿的皇位怕是不会顺遂。
雨连嬷嬷看了一眼外面,转而冲着高玥璃说道:“皇后娘娘,这天色也不早了,您就早些回宫歇息吧,太后身子本就不好,若是您又闹出了什么毛病,这后宫怕是要乱了。”
这话对于高玥璃而言极为受用,这宫里面谁人不知道,真正作主的人其实是太后,如今雨连嬷嬷这般抬举于她,让她那一直被压迫着的威严也跟着扬了起来,她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嬷嬷了,本宫明日再来看太后。”也许,太后这样死了,也不错,她这个皇后,就能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了。
“恭送皇后娘娘。”雨连嬷嬷行礼说道。
高玥璃满意一笑,转身带着婢女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雨连嬷嬷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转而走到榻边,看着高太后,小声说道:“太后,皇后已经走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话一出,果然,榻上的老妇人那浑浊的双眼慢慢睁开,她瞟了一眼殿外,强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见状,雨连嬷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拿了一个靠垫帮她垫着,让她靠在栏上。
“她以为她在想什么,哀家不知道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高太后冷声说道,依稀可以听到那牙齿打颤的声音。
雨连嬷嬷头微低,恭声说道:“太后切莫生气,这病才刚刚好呢。”
“哀家没病”高太后直接接口说,她枯槁的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哀家怎么能病,呵,哀家倒是要看看,他们一个个还想闹出怎样荒唐的事情”她怒瞪着前方,眼中尽是愤怒。
听着这话,雨连嬷嬷心下一惊,“太后”然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继续问道,“太后,好端端的,您怎么会突然晕倒”
高太后眸光一沉,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岔开话题说道:“是云鄢救了哀家”
雨连嬷嬷狐疑的看了一眼高太后,点头,“是的六王妃过来替您把的脉。”
“想不到她会救哀家呵,果然是跟她娘一样的性子”高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冷哼说道:“哀家才不需要她的怜悯。”
雨连嬷嬷心下微叹,若不是六王妃,怕是太后现下是醒不过来的,只是,太后与她注定势同水火。
夜晚
风微微凉,云鄢坐在屋檐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看着天边的残月,果然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下午的时候,病又发作了,虽不是太严重,不过,那疼痛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快死了,当真是讽刺啊。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咳嗽声,“咳咳”她轻捂着唇角,好半天才平复过来。如今,是愈发不能喝酒了。
背后,一阵脚踩瓦砾的细碎声响传来,云鄢淡然一笑,说道:“你来了。”
看着那瓦砾上那坐着的纤瘦身影,身后的黑衣男子眉头轻皱,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直接夺过她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放在了一旁。
沉默良久,姬冷雪忽而说道:“今天怎么在外面”
听着这话,云鄢苦涩一笑,“听冷雪的话,好似我是无家可归似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现在可不就是无家可归了吗”还好她说过今日不回去,不然在他面前病情发作,定然会让他生疑。
“难不成,你能一直这样躲在外面若是这样,你倒不如做回从前自在洒脱的七公子。”姬冷雪淡淡出声,仰头看着夜空,刀刻般的脸上说不出的凝重。
云鄢淡笑,“我自然还是七公子。”
“不,你已经不是七公子了。”姬冷雪眸光一沉,漠然说道。
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子,云鄢心下微惊,倒是第一次听到冷笑这般笃定的说一件事,不过,她不是七公子了吗人是,但是那份心,似乎的确有所转变了。
忽而,云鄢话锋一转,“可有燕凌潇的消息”
姬冷雪手蓦地握紧,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淡淡出声,“他已经回南尧国准备亲事去了。”
gu903();“是吗他这般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云鄢挑眉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来东越国肯定有他的目的,他这个人野心太大,好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也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