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三爷,您要不要告诉您的两位属下这两幅画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还让他自己想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吗
“都是我。”骆叔时一手拎着一幅画,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啥”天枢和天璇一愣,然后瞪圆了眼睛死盯着骆叔时左手上的孩童画像,“爷,您说这是您小时候”
“怎么不像”骆叔时倒是有些诧异了。
“爷哪里像”天枢嘴角抽了抽。看这画像,爷小时候爱笑,憨厚老实,可是现在偷瞄一眼骆叔时面无表情的脸,天枢表示他完全可以理解南青箫,就爷这张面瘫脸,就连那双眼睛都很少带有笑意了,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他们家爷这绝对是七十二变之后了,换他他也想不起来。
“真的不像”骆叔时扭头看看天枢,再看看天璇。
“不像。”天枢和天璇诚实地摇摇头。
“恩”骆叔时抿嘴。真的不像吗好吧,不像就不像,可就算不像,青箫也不该忘记他,“你不记得我的名字”
“这次换三爷自、己、想”南青箫狠狠瞪骆叔时一眼。还说名字呢,想起名字这事儿他就更生气了谁能想到七八岁的孩子还口齿不清啊,害他记着一个错误的名字找了四五年都没找到,真是气死了
“额”连名字都是他的错吗骆叔时无辜地眨眨眼,“对不起”
“三爷还是等想起来了再说这句对不起吧。”南青箫轻哼一声,转身找了位子坐下。
看着南青箫故意跟他闹别扭的样子,骆叔时的眼中笑意连闪。不管怎么说,南青箫没有忘记他,南青箫跟他一样,记挂了对方十四年,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跟让骆叔时开心的了。
“青箫,画还少一幅。”将手里的两幅折好,收进怀里骆,叔时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恩”还少什么南青箫疑惑地看向骆叔时。
“六年前,八月十五。”
南青箫的双眼倏地瞪大:“那也是你”六年前的八月十五,南青箫在睢宁国的都城偶遇一位青年,两人一见如故,奈何在湟中的娘亲突然被困,他匆忙赶去了湟中,就未能再与那位青年相遇。可是他记得那人分明是有些男生女相,怎么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正是。”看到南青箫的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惊讶神色,骆叔时的心情更加舒畅。这些年,青箫果然是一直记着他的。
“你我唉”南青箫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无奈地叹息一声,摇头失笑。哪有人在成长过程中次次蜕变都面目全非的真是白白浪费了他多少时间。不过思路一转,南青箫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我才来帮助南家的”南青箫之前就有疑惑,骆家三爷执掌骆家大权,怎么会突然亲自跑到高邑城来,就为了一个如同鸡肋的南家作坊。
“是也不是,不用担心。”骆叔时知道南青箫想到了什么,没多解释,但是那自信的笑容足以让南青箫放心下来。
骆叔时说可以,那就绝对没问题,更何况,如果骆叔时是冒着失去骆家大权的风险来帮助南家的话,天枢等人怕是不会对他南青箫这么客气了吧。
“天枢。”私事谈完了,就该谈正事儿了。骆叔时一出声,天枢立刻上前一步。
“南公子,南家的所有账本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所以我们打算彻底改变南家的经营方式,详情请允许我稍后占用南公子一点时间细致讨论一下。另外如今已快六月,南公子看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收购些粮食回来制作酒曲新酒的配方南公子是否已经有了想法这一批酒是否赶得上八月十五”天枢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关键问题,直接将南明宣问懵了。
“粮食现在是春天,去哪收购粮食”春天不是才播种吗而且酿酒的配方他不知道啊。现在距离八月十五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不急吧。
一看南明宣的表情,天枢就傻眼了。这是说这位南公子还什么都没开始准备南风不是说该教的都教给南明宣了吗怎么连在哪收购粮食都不知道天枢一时没了主意,转头看向骆叔时。
“连制作酒曲的粮食都没有,南公子打算用什么酿酒”骆叔时皱眉。虽然对这位南公子并没抱有多大期待,可这也太派不上用场了吧
“莫急,慢慢想,爹平日里都在什么地方收购粮食”终究还是太小,南夫人也不会让南明宣去做什么粗活重活,所以这些原本就有人代替打理的事情,南明宣怎么可能了解详情可开口之后,南青箫就后悔了。他多什么嘴啊。
注意到南青箫懊恼的表情,骆叔时暗笑。
“从、从农户那儿”南明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爹走的时候也没告诉他这些啊现在问他,他上哪儿知道去啊
“回骆三爷的话,老爷通常是在汾城隋家进粮,只是”明明都是老爷教过的东西,二少爷却总是不用心。南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亲自出列回话。
“只是什么管家但说无妨。”堂堂南家少爷,还不如一个管家了解自己家的生意吗还当真是个少爷啊。
“只是隋家的粮食产量和质量都是不错的,可近几年要价颇高,有些”
“可还有其他进粮渠道”依照南风那样的性格,定是要被人宰的。
“没有了。”南叔摇摇头,“老爷一直觉得隋家的粮是最适合酿造高邑清酒的,所以从未换过。”南叔叹一口气。南风这一辈子,就只靠着高邑清酒活着,他所做的一切、所铺垫的一切都是为了高邑清酒,如今失去了高邑清酒,南家当真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第11章绝不拱手
“粮先不说,南家现在还剩下酒曲吗”看着一个内行带着几个外行胡说八道起来,南青箫是再也忍不住了。再让他们胡说八道下去,这第一批酒定是赶不上八月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