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尔布鲁嘿嘿冷笑了两声:“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我大金,把小小的西夏给灭了”
“要不是顾忌到这一点,他决不会听姓孔的。”完颜亮语气异常平静,“但现在金宋两国交战正酣,新皇帝又刚刚登基,哪有余暇西顾,这里不能久待了。汉人有一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他的眼中寒光一闪,并没有再说下去。
幽云双鹤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契尔那道:“咱们这一趟白来了。”
“没有白来”完颜亮笑了,是那种开心的笑。
“香儿,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程天任活动着手脚,好奇的问。
“你的脚步声,”百合满面春风,“任哥哥,十几年前我就能认出你的脚步了。你定然想这十几年来你个子高了,体型也变了,脚步自然也变了,对不对”
程天任不由点点头,突然想起百合的眼睛看不见,忙道:“是啊。”
百合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想着你的样子,算着你又该长多高了,又该长多重了,就央二叔找体型差不多的人来听他的脚步声,再跟我记忆里你的脚步比较,我自然就知道了你现在的脚步声了。任哥哥,你看这个办法还真好使呢。”
程天任实在难以想象百合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辨认自己的脚步声,抬头望向嵬名昧勒,嵬名昧勒脸上已没有先前的霸气,竟一脸的温柔。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香儿说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她,她说一定要能认出你来。”
程天任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掩饰的笑笑:“傻丫头,我当然会回来看你,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正文第十四章斗勇
“我当然知道你会回来,你是我的哭哥哥嘛。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原来的住处,自从你走了之后,一点也没变过呢。”百合像小孩子一样拉起程天任的手,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柔荑在握,程天任脸上红了一下,回头望向嵬名昧勒,见嵬名昧勒微笑着点头,便由她拉着走了。
程天任与百合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嵬名昧勒的脸就沉了下来:“孔先生,你看这个姓程的是什么来头”
孔先生捻了捻胡子,却答非所问的道:“此人气度不凡,决非池中之物,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人亦一萧何。”
嵬名昧勒揣摩着孔仲文的话,却想不明白,正要再问,一个家丁急着跑了过来,向嵬名昧勒禀道:“王爷,金国小王子不辞而别,只留下这封书信。”
嵬名昧勒忙接过来看,看着看着,脸上渐渐现出怒气,忽然大喝一声:“小儿欺人太甚”几把便把那书信扯得粉碎,犹怒气不解,吼道:“备马,我非要杀了这个下流坯子”
孔仲文忙一把拽住嵬名昧勒,道:“王爷,急则生变,王爷三思”
嵬名昧勒一抖手,把孔仲文掀了个跟头,怒道:“谁敢再拦我,我先宰了他”
孔仲文从地上一跃而起,冷笑着道:“算我看走了眼,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向外行去。嵬名昧勒愣了一下,强压着火气,大步跨到孔仲文面前,伸手拦住他道:“先生哪里去”
“当然是逃命去。”孔仲文不卑不亢的道。
嵬名昧勒气极反笑:“逃命逃的哪向的命大夏之内还有比我镇西王府更安全的地方吗”
孔仲文神色镇定自若,只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镇西王府当然安全,大夏外无强敌压境,内无萧墙之忧,王爷兵权在握,与皇太后皇上安然相处,与武安王、陆氏门生谈笑自若,照在下看来,天下实在没有比镇西王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嵬名昧勒脸上先还带着一丝笑意,听着听着额头上竟冒出冷汗来,等孔仲文说完,嵬名昧勒已经面色凝重,他向孔仲文深施一礼,沉声道:“先生语重心长,我知错了。”
见嵬名昧勒真心悔过,孔仲文也一扫方才的讥讽之色,忙还礼道:“在下一介寒儒,蒙王爷不弃,收录门下,自当竭忠尽智,死而后已,方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恕罪。”
嵬名昧勒哈哈大笑:“先生哪里话,我方才鲁莽,险些铸成大错,谢还来不及,哪里敢怪先生。只是完颜亮那小儿实在可恶,哼,犬儿岂能配虎女”看着嵬名昧勒一脸豪气,孔仲文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来,眼中却多了一丝忧虑。
夜色已深,镇西王的卧室内却灯火通明。嵬名昧勒来回踱着,眉头紧锁。孔仲文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神色甚是平静。半晌,孔仲文才缓缓道:“王爷,当断不断,必生大乱。此人留在身边,实在是心腹大患,不如”
嵬名昧勒停住脚步,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他没有接孔仲文的话题,却道:“十几年前,我错走一着,害了大哥。从那时起,我就发下毒誓,要把香儿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只要我活着,就决不许人去伤害她任何人”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像在跟谁堵气一样,面色有些不善。
孔仲文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嵬名昧勒颇有些烦躁,挥了挥手,想把什么东西扫掉,这才道:“一个姓程的小子,能成什么大气候,我要杀他还不跟捻死只蚂蚁一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据探子回报,宋军西路总管张俊已逼近西安州,似有侵吞之意,金人虽一时不能西顾,但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想到这些,我片刻不能安睡,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好计教我”
“照学生看来,这些都不足虑。”孔仲文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噢”嵬名昧勒有些惊讶,“那么在先生的眼里,什么才可虑”
“攘外必先安内”孔仲文矍然睁开双目,“虽然计除了陆振衣,但陆氏门生与武安王尚未成水火,只要外有变故,随时可能祸生肘腋。更何况还有太后”
“太后”嵬名昧勒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我又不来夺他儿子的皇位,她还想怎地”
“王爷不要忘了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若是给太后知道了,他会与你善罢干休么”
嵬名昧勒听了面沉如水,半晌不语。孔仲文却不容他深思:“王爷可知道兴庆府来了不少江湖人物”
“恩,”嵬名昧勒点点头,“先儿曾向我禀报过。这些江湖草莽行踪不定,来到兴庆府也算不上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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