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旋切向钱老三右手,右手刀反转,却以刀柄向他膻中撞去。钱老三不能伤敌,先求自保,撤掌回护。趁这当儿少妇已落在地上,却不给钱老三喘息之机,舞动双刀泼风价向钱老三攻去。
二人拆了三四十招,少妇渐渐支持不住,吕定山喝道:“丽华且退到一旁,让我来对付姓铁的”
钱老三冷笑道:“你们夫妻一齐来我也不惧。”
少妇对吕定山的话犹如未闻,只把两口刀向钱老三身上招呼。吕定山皱了皱眉,他不愿担个以多欺少的名声,但见妻子不支,又十分担心。正犹豫不决间,后面几匹马也已驰到。为首老和尚勒住坐骑,一跃而起,正落在钱老三和少妇中间。他左掌迎住钱老三的掌力,右手却捏住了少妇的柳叶刀。
“两位位施主,有话好说,何必何必”老和尚口吃,说起话来一句三顿,半天也没有说完。
少妇用力夺刀,刀却犹如长在对方手中,纹丝不动。少妇怒道:“我定要拿他的头祭我兄弟,没什么好说的。”
钱老三收回掌力,冷笑道:“宁丽华,若非元智大师,我倒要看看谁的头不保。”
元智大师道:“这其其中只怕有有什么误误”
“误会”宁丽华打断元智大师的话,“等我杀了这畜生,也来算做误会吧”她忽然张口大呼:“姓吕的,你还不动手,就看着我被人这么欺负”
正文第四章脱逃
吕定山听了这话,脸现惧色,犹豫了一下,扬起手中金刀,便欲出手。
“等等等一下下”元智大师见刀光又起,急着阻止,却偏偏越急越是口吃。
终于有人看不惯了,马上跃下一男一女,却是嵩山派的丁剑广和陆剑芸。陆剑芸大声道:“你说他杀了你兄弟,有什么证据么”
“小妮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就是你爹也未必敢这么对我说话”宁丽华头也不回的斥道。
陆剑芸登时满面通红,心中对宁丽华多了一分敌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功夫再高,高不过一个理字,只有没道理的,才会动不动以身份压人”
丁剑广怕惹出事端,忙道:“宁前辈,我嵩山派决不敢对前辈不敬,只是咱们这次相聚本为着天大的事,不可因着些误会伤了和气。”
旁边一个矮子淡淡道:“不错,宁丽华,道理不怕讲。只要你讲得出道理,我徐矮子第一个替你出头。”旁边几人登时附和。
众怒难犯,宁丽华不便再逞强,手中柳叶刀缓缓垂下,双眼一红,两行清泪无声滑了下来。她抽咽了一下,道:“有个朋友与泰山派结了梁子,我兄弟北地屠龙手宁庆生上个月因一个朋友之约去山东和解此事,前些日子,他活生生的去,谁想前些天却被人抬了回来。可怜我那兄弟,本以掌力称雄,却五脏六腑皆碎,是被人活活以掌力震死的。”她突然抬头,双目喷火,瞪视着钱老三道,“泰山派除了钱老三,还有谁有这等掌力,不是他难道是我兄弟自己震死了自己”
众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都望向钱老三,钱老三却又气又急,道:“他娘的,大家莫听她胡说,老子杀人无数,从来不怕什么仇家,是我杀的便是我杀的,但老子连见都没见过姓宁的,却偏把这烂污帐算在老子头上,老子不服。你说我杀了宁庆生,有谁亲眼见来着”
元智大师微微颔首,道:“钱施主所言不错,宁施主莫冤枉了好好人。”此刻他气定神闲,说话也流畅起来。
宁丽华睁着泪眼道:“大师只听他一面之辞,你想我兄弟因着朋友与泰山派结仇才去的山东,又是在山东境内被人掌力所杀,掌力正是泰山派所长,天下间可有这等巧事”
这话说来也颇有道理,钱老三急忙辩解道:“人在江湖,谁没有几个仇家,江湖上以掌力见长者又非只我泰山派一家,少林的大力金刚掌威力更猛,莫非元智大师也是凶手不成”
元智大师听自己也被牵涉进去,一时想不明白,忙分辩道:“不不不是我”
宁丽华看着元智大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被老和尚挡在中间,一时也无法。徐矮子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讲到明年也难分事非,我们大家又不是闲来无事凑热闹的,你们慢慢争执,我要回五峰山了。”说着打马欲走。
元智大师见他要走,急道:“慢慢慢慢慢”一边说了五个慢字,可见其情急之心,但他又怕自己离开宁、铁二人又动起手来,是以只是乍着手呼喝。
陆剑芸却纵身拦在徐矮子马前,道:“徐前辈慢行,咱们这一趟担着天大的干系,岂能说走就走”
徐矮子并非真正要走,只是看众人没个决断,心中焦急,才出言相激,此刻有人相拦,他也就坡下驴,道:“要么他们言归于好,咱们合衷共济干成这件事,要么痛痛快快拚个你死我活,也算一个了断,这样算哪门子的好汉。”
宁丽华报仇心切,厉声道:“不错,就拚个你死我活,反正你已杀了小弟,再杀了我便不会有人找你报仇了。”
钱老三也一肚子的火气,听了这话更不甘示弱,也叫道:“拚就拚,怕了的不是好汉”
元智大师见二人又要动武,偏又自己劝解不得,一时急的团团乱转。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哈哈大笑,众人顺着笑声望去,见那人身材瘦小,比之徐矮子还矮了一头,面色蜡黄,偏又骑了一匹高头骏马,那马仰起头来,几乎把他身子都遮住了,看上去极不协调。更可笑的是这样一个小个子竟背着一柄硕大的板斧,这把斧子在他背后,犹如一只猴儿长着一只锦鸡的尾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宁丽华本满腔仇恨,见此人大笑,忍不住恶意相向,怒目道:“沈无妨,你笑什么”
gu903();“我心中有一个天大的疑团,一直不得解,如今终于解开了,是以大笑。”沈无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