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任心想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要一个女孩子掩护,抢着跳下马车,大声道:“我在这里”
只见一个长衫老者挡在马车前,这老者须发花白,神色严峻,背后背着一口硕大的铁剑。他从未见过此人,只道是镇西王府的追兵,便大声道:“小爷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抓我。”
老者道:“从中原到这里,咱们相偕行了几千里路,也算得老友了,怎地如此吝啬,连真面目也不肯让我见识一下么”
香儿也不认识此人,听他说是中原人,只道是程天任的旧相识了,便望向程天任。程天任却听出这有些对不上铆,顺着老者目光望去,才见老者目光灼灼的望向赶车的哑老人,他心中感念哑老人救了自己,便跑上前挡在哑老人前面,大声道:“这位老伯伯不能说话,说不定又聋又哑,你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好了。”
老者忽然发出一阵长笑,笑声一顿,他冷声道:“他若是个哑巴,我岂不成了瞎子。”他的神态忽然有些鄙夷,不屑的道,“不过,你竟然要靠一个小孩子保护,似这等缩头缩脑的之人,也不值得我陈慕远动手。看在这位小兄弟的面上,今日就放你一马,以后莫要让我再见到你。”
“陈慕远,别人怕你铁剑的威风,我可不怕。”赶车的老者忽然幽幽的道。
哑巴竟然开口说话,倒把程天任吓了一跳,他转身骇然望着赶车老人。赶车老人沉声向程天任道:“小兄弟,你肯为我挺身而出,也不枉我救你一遭。这下,咱们谁也不欠谁了,你快离开这儿吧。”程天任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者是假扮哑子,就是怕被这个陈慕远认出来吧。既然不关自己的事,还是早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的好。拉着香儿走了几步,却又担心赶车老人打不过陈慕远,便躲在马车后面,偷偷的看。
陈慕远朗声道:“阁下为何跟踪我来西夏我与阁下有仇”
赶车老者呵呵笑道:“仇倒未必,不过,你不在铁剑山庄呆着,来到这蛮荒之地做什么”
陈慕远道:“原来你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既然大家是同路的朋友,就该光明磊落的去取,就算是刀尖上争个你死我活也在所不惜。为何偷偷摸摸的跟踪我”
赶车老者哈哈笑道:“天下之宝乃天下人之宝,唯有能者居之,只许你来偏不许别人来么你怎知我在跟踪你,焉知你不是在跟踪我”
陈慕远踏前一步,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能,你既知我铁剑山庄的名头,便知道我铁剑的威力”
赶车老人冷哼了一声,道:“我早就想领教领教铁剑山庄的功夫了,只可惜陈清秋死的太早,你的武功又学不到他的七成,如今久未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已经不成样子了。”
陈慕远听了怒上心头,沉声道:“我这口铁剑久未饮血,早已渴得难奈,今日便用你这老儿祭它一祭”说罢,伸手自背后缓缓抽出铁剑。这把铁剑黝黑无光,较之寻常长剑略短了些,宽却二倍有余。陈慕远执剑在手,刹那间精神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三十岁。他目光盯着赶车老者,冷冷道:“出手吧。”
赶车老者似乎弱不禁风,自马车上跃身下来,轻飘飘走了几步,来到路旁折了一根树枝,连树枝上的绿叶也不捋去,转过身来,持着那根树枝懒散的扬手指着陈慕远。程天任在车旁望见,心中大急,心想:这老头当真是被吓傻了,拿一根树枝对人家的铁剑,莫说是铁剑,便是一根木头剑也打不过啊。
陈慕远却吃了一惊,奇道:“你究竟是谁以你的见地,绝不是默默无闻之徒。”
赶车老者嘻嘻笑道:“我就是我,我还能是谁铁剑山庄走的刚猛一路,内力既强,铁剑又重,若以寻常兵器对之,先就吃了大亏。是以须以柔克刚,以巧御敌,如此一来,铁剑的威风便打了折扣。呵呵,这个道理,我十二年前便悟出来了。”说罢他右手急点,那根树枝如一只毒蛇般向陈慕远的铁剑缠去。
陈慕远不甘示弱,使开铁剑招式中的斩字永诀、削字诀向树枝劈去。但无论铁剑威力如何刚猛,却都挨不到那根树枝。反是那根树枝如一条绿龙绕在铁剑周围,铁剑一时之间难以脱身。香儿悄声向程天任道:“原来那个老伯伯武功极高呢。”
程天任点头表示同意,他见过酒肉和尚与白衣少年的打斗,也见过幽云双鹤的功夫,但他们的武功较之眼前这二人,当真差得远了。程天任不禁万分羡慕,心想如果能拜这两人为师,不愁报不了三叔的大仇。转眼之间,二人已过百招,却仍难分胜负。忽然远处烟尘四起,十几骑飞马而来,为首的正是押送程天任的宫娥。程天任吃了一惊,拉着香儿躲到马车中,示意她不要出声。宫女们来到近处,其中一个喜道:“这便是那辆马车了。”一眼望见正在打斗的二人,惊叫道:“那个老头便是赶车的了。”
为首的宫娥一挥手,道:“你们几个去搜马车,其余的跟我抓了这老儿回去交差。”众宫女答应一声,分头动手。
赶车的老者听到众宫娥说话,哪里放在心上,见几人攻了上来,只随手一挥,那树枝正拂在众人兵器上,众宫女只觉内力排山蹈海般袭来,各人受了重重一击,轻者重伤,重的立时丢了性命。陈慕远见老者出手如此狠毒,不由怒道:“老儿如此恶毒,对这些女娃娃也下得毒手,可见你本性歹毒,今日必要杀你为武林除害”
正文第三章瞽目
老者冷笑道:“你先自保了性命再说吧,能不能除害,要看你的本事了。”但因他出手抵挡众宫娥,铁剑已透出树枝的包围,反而连攻几招。
此时其余宫女已七手八脚把程天任和香儿从马车中拖了出来,程天任大叫道:“不要动手动脚的,小爷自己有手有脚,让我自己出来。”众宫女抓到二人尚不解气,有两人提剑向马车上乱砍,嘴里道:“把这烂马车砸了,也好出胸中这口恶气”
老者见众人砸他的马车,怒道:“敢砸我的车子,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随手一挥,一片灰雾向众人头上罩来。众人不知是何物,都一愣怔。程天任却见势不妙,急扯了香儿,向马车后面躲去。那片灰雾罩落在人身上,立时奇痒无比,宫女忍不住用手去抓,所抓之处竟立时溃烂。当下一片惨叫之声,众宫女纷纷倒下。便有一个宫女正倒在香儿面前,那宫女便如溺水之人遇到救命稻草,惨叫着抓了过来,手伸到香儿眼前,便垂了下去,再也不能动弹。
香儿哪见过如此惨状,吓得扭过头来,扑到程天任怀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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