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也道:“高师长,武汉人都是有骨气的,我们不会让敌人占领我们的家乡,我们誓与26师共进退,誓与武汉城共存亡”
高飞好言相劝,告诉大家:“我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只是我不想让我们的乡亲遭受无谓的伤亡。虽说武汉城内外居民众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必须要撤走,有亲戚的去投亲戚,没亲戚的去投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和城内外的居民说清楚,等这场仗打完了,你们再回来,到时我保证,我们26师的官兵会看好大家的财物房产,乡亲们走的时候留下什么,我们一定会原封不动地返还给大家。”
一个又道:“高师长,这一次鬼子也不见得要打武汉吧?如果和上次一样只是为了假装来打,我们不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了吗?”另一个也道:“是呀,就算是鬼子真得打武汉了,我们再跑也不迟呀我看还是过几天看看形势再说吧”
“不行”高飞不由得站了起来,冷眼看了看那两个说话的政要,严肃地道:“说这话就是误事此时已是非常之刻,大家不能心存半点侥幸。鬼子向来行动迅速,等他们真得打来了,只怕大家根本就没有跑的机会。我是亲历过南京之痛的,不希望武汉变成又一个南京。如果大家不相信敌人的残忍,那么就看一看五月份鬼子占领徐州等地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吧他们屠杀了三万人呀那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我们的父母叔伯如果大家还想有个家,不想自己的亲人被屠杀,就必须尽快离开武汉”
高飞此话一出,大家都噤若寒蝉,不再发言。
韩秉奇适时的站了起来,点着头,和蔼可亲地道:“刚才高师长说得不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都有一双手,就算城没了,房子没了,财物都没了,只要我们的人还在,还活着,就可以回来重建我们的家园,这个时候,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希望大家都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其实,韩秉奇还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但是此时却不能说出口。上一次虽说破获了鬼子的间谍,但是并没有全部抓到,已经有情报显示,有相当的日本特务混进了城来,要是这些特务在日军攻打武汉之时,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将城中全部居民迁出,那么这个担心也就不存在了,26师可以放心内部,一至对外。
那个警察局长当先附和着:“韩站长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就这样吧,我赞成罗师长的建议,大家看呢?”
听到都如此说,其它人便是有意见也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第二天,武汉便贴出了公告,要求全体居民撤离,上面盖着市长的大印。市长亲自带头,向乡亲们作着解释............
八月十六日,第三集团军与第二十九集团军仍在与敌人的激战之中,其中第三集团军在司令汤恩伯的指挥之下,与敌人三个师团周旋在湘鄂交界处,而第二十九集团军主力第四十四军则在南县、津市一带接敌,敌第三十九师团兵分多路,四十四军被迫展开阵线,点点堵漏,展开百余华里,犯下兵家大忌。
此时,第五战区长官部李宗仁开始调整战区布署,调动江防军南下应援,令江防军中第八十六军的第十三师以及第十八军向第三集团军防区推进,第二十六集团军与第三十三集团军则准备策应此方向攻势,此时,李宗仁与白崇禧已经确认日军没有转向攻击江防军阵地的企图了,敌人兵锋所指,定然就是高飞所说的武汉
八月十七日,第一线兵团两个集团军已形成一整然防线,而以第七十四军两个师为主的第二线兵团则仍在运动中,第一百军正从第九战区的浏阳赶过来。可是,在这天的上午,第三集团军正面受到两倍于己的敌三个师团的进攻,七十九军暂六师损失惨重,尽管汤恩伯司令电令各部奋力逆袭,夺回阵地,但均未奏效,不得已,七十九军只得退至暖水街主阵地,以此为核心布防。
战况激烈,身在重庆的蒋委座亲自下令要求前线的第三集团军集中兵力,击破来犯之敌。只是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首脑又哪里知道此时的战况。第三集团军面对悬殊的兵力,莫说进攻,便是防守住已不是易了。
但是,第三集团军的五个师都是国军精锐部队,在司令汤恩伯的指挥之下,与敌三个师团激战,斗志高昂,士气如虹,竟然将这三路敌军拖了一个星期无法前进,而此时江防军的十八军等部稳步推进,在十一日已近渔洋关,直逼王家厂,威胁敌人的侧翼。
八月十三日深夜,敌先头部队赶到了瑞昌,立即向第二十九集团军下辖的七十三军发起了猛攻。七十三军在五月徐州会战之初,遭到敌人的包夹,伤亡万余,元气大伤,此时刚刚休整完毕,战斗力并不强。而四十四军又与敌纠缠数日,兵力分散,一时间难以集合。
第二十九集团军的司令是王缵绪,这是个实力派的四川军阀,四十四军为其嫡系,由他的儿子撑军长之职,为了保住这支自己唯一的资本,便以四十四军久战已疲为由,率领着四十四军撤过了澧水..........
七十三军勉为其难,努力支撑着瑞昌这个武汉北面的门户,而敌人从四十四军放弃的渡口,渡过澧水绕到七十三军的背后,对这个军形成了包抄之势。
八月十四日晚,七十三军大部渡过澧水,留下暂五师死据瑞昌。而七十三军一过河,便遭到了敌人的夹击,在渡河中人们一片混乱,建制全散,两个师已然失去了掌握,各自夺路而逃。
八月十五日,蒋委员长知息瑞昌被围,电告第五战区:“瑞昌关系战局全盘之得失,望转告各部,勿需坚守”,只是当李宗仁接到这份电报的时候,已经晚了,暂五师也在突围之中了。这日黄昏,暂五师在师长彭士量的带领之下,渡过澧水,但立时遭到敌人的围攻,师部被截击,部队大乱。
彭士量师长亲自指挥残部,奋力冲突,在南岩门口被敌机扫射命中,壮烈殉职,暂五师在撤退中也伤亡殆尽。彭士量师长在接下掩护的任务时,已知自己凶多吉少,所以已然立下了遗嘱:“余献身**,念年于兹,早具牺牲决心,以报党国。兹奉命瑞昌,任务艰巨,当与我全体官兵同抱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歼彼倭寇,以保国土。倘于此次战役中得以成仁,则无余恨”。
瑞昌的陷落,等于是在武汉的北面开了一个大口子,敌军可以直驱武汉城下。
武汉已经成了一座门户洞开的危城。
26师在进驻武汉之后,便开始抢修工事。高飞召集手下的三个团长,研究后决定将武汉的防御建成三道防线,第一道就是城郊的野战工事。第一百军先头部队第六十三师的一八八团也已开到了武汉,孙长官电令该团暂归26师调度。
26师的第二道防线,是依武汉城墙、护城河而建,护城河深浅不一,在浅的地方钉上竹钉,暗插在水中,以防鬼子涉水而过。在通往城门的要道之上埋雷以待,等鬼子兵临城下之时再挂弦,使之陷入地雷之阵。而最后一道防线,说是防线,不如说就是以城为依托,在城内各重要交叉路口与要冲均筑有水泥碉堡,以备巷战之用。将城内街巷角落均充份利用起来,遍筑明碉暗堡,并打通民房,构成完整的防御体系。26师还配有一个炮兵营,和一个高炮排,火力已成来国军中侥侥者,虽然与日军的火力相比,这只能算是小儿科,但是已远远超过了同时期一般国军师级单位的炮兵火力。正因为这些炮火的支援,将武汉打造成了一个坚强的防御阵地,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据点。
从武汉县府颁布了撤离公告之后,26师便将武汉封了城,只许出,不许入。
26师将几个团分三方面排布,此一时,26师已然形成了背水一战的态势。
从五日开始,武汉居民陆续出城逃难,师长高飞同时命令26师官兵协助居民撤离,同时召告各部,不允许协助的士兵收取百姓一分钱。而这些武汉的百姓们,也理解26师的处境,并十分配合着部队,携家带口转出城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