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过了一夜,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又来到了强子的古董店门口,但结果依然一样,门锁着,就仿佛它从未打开过。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来到车站,踏上了回家的返程。
我很紧张与不安,内心忐忑,向远郊行去,爸妈不喜欢城市的快节奏。一直都在农村住着。
我想问问爸妈,看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情况,他们是不是对我还隐藏了什么还是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满怀激动的打开家门,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院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带着一丝安逸的美,使我整个心空灵下来,偶尔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几声,但又很快飞离而去,毕竟这里不是它们的家
“爸妈”我推开客厅的门呼喊道。
没有人回应,家中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跳声,我在叫了几声,但还是一样,好像这一切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而我只是一个路人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和我说话。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将各个房间查看了一个仔细,但令人失望的是,爸妈都不在,就像在人间蒸发一般,这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今天却在我归来后,上演起来。
我跑到邻居家询问爸妈去了哪里,但张婶的话将我吓了一跳,张婶告诉我,爸妈都已经几天不见踪影。前几天张婶跑我家借东西,门就这么开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在这一刻,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而我在这一瞬间,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脑袋中就好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一般,嗡嗡作响。张婶看到我脸色不对,以为我太想念爸妈,不住的安慰我。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喃喃自语的说道:“人们常说,离家多年,终于归来,却物是人非,但我离家还不到一月,但结果却让人心中难受这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脑袋被烧坏了”张婶将药取出来,将水倒好,递到我手里。
我摆摆手,示意张婶不用,然后告诉张婶,家里一有情况,就及时打电话通知我,然后将我们单位的电话写到纸上,交给张婶后,转身走出她们家。
出了张婶家,已经是中午,火辣辣的阳光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上身穿的还是医院的病服。屋外的温度是那么高,但我心里却是冰凉一片,丝毫热度都没有
走进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几件换洗衣服,将门锁好,然后打车去单位,现在我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老李头身上,希望他不要出事。
爸妈到底去了哪里我想不通,难道他们真的被坏人抓走了我想过报警,但没有那样做,如果报警,被那些人知道,说不定父母会有危险。
下车后,我给值班室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小陈,我告诉他,让他骑车过来接一下我,因为我们单位离最近的公交车停靠点还有将近十公里,修建在黄河边,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让人接送。
片刻后,小陈骑着摩托车来接我,小陈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问我最近又到哪里疯去了,怎么把他忘记了。我只能给他干陪笑脸,如果告诉他我去挖墓,估计会惊的他嗷嗷乱叫。
我在车上询问小陈最近单位的情况,最后话锋一转,又问小陈老李头最近在单位怎么样,小陈眉头一皱,告诉我,老李头自从和我出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一惊,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告诉小陈,在回来时,老李头说要去他儿子家,可能现在正在他儿子家享清福呢
小陈点了点头,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特别忙,很多农民都跑到单位上访,说水到不了他们那里,麦子都要因缺水旱死了。我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到单位后,跟领导打了声招呼,算是销假,然后奔赴第一线值班室,开始周而复始的工作,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张婶那边始终没有给我消息,而老李头也没有回到单位。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老李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遇难。
第三章十年后
更新时间2012102820:51:32字数:2642
就在这件事情已经逐渐淡化出我的记忆时,一件突如齐来事情让我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涟漪。而要说起这件事,还要从2002年这个寒冷的冬天说起。
这一年,孙楠的拯救红遍大江南北,走过大街小巷,基本上都可以听到人们的哼唱。
这一年,可恨的“sars”病毒开始在国内小范围肆虐,另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另多少小孩失去了父母,又另多少的父母失去孩子且,太平洋也随着他们的哭泣而为之涨潮。
这一年,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恐惧,惊慌,不安,弥漫在人们心头注:我想当时经历过sars病毒的兄弟姐妹们对此估计深有体会吧。我记得当时好多在外地打工的工人都被迫回家
92年到2002年,整整跨越了十年,十年中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连我也记不清楚,在这十年中,我每年都回家一次,每年都去西安八仙庵,想看看强子到底回来没有,爸妈现在是否健在,但令人失望的是,整整十年,整整十年,老李头,爸妈,强子,阿虎,他们都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任我百般努力,却丝毫线索都没有得到。
十年,不长不短的一个时间段,但这个时间段却让我从一个年轻的小伙过渡到了中年,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身的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磨了个一干二净。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那个黑衣人只将我一个人从宫殿中带了出来,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宫殿中,但随后我将这个假设直接推翻,如果黑衣人会这么做,那么只能说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李头他们的用处应该要比我大的多
每天下班之后,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站在单位的管坡顶上,遥望鹳雀楼,看到鹳雀楼,就会想到他们,想到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没有交女朋友,在我这个年龄段,或许别人的孩子都应该五六岁了,但我依然是光棍一个,俗称“老处男”,或许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而我的亲人又在何方在这十年中,家里的亲戚也时常问我,父母到底去了哪里,我说我在西安买了套房,让他们在西安享享清福这样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但他们却相信,农村人的纯朴再一次深深的打动了我,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人有钱就会变,会和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产生距离感。这就是现实的悲哀。但却是这种现实替我打了掩护。
我站在值班室外,盯着远空的鱼肚白喃喃自语道:“到底怎样活着才算是个人”
“你现在就别拿自己当人,你现在就当自己是条狗,不是说了么,要有三狗精神,找对象的时候要像一条猎狗,谈对象的时候要像条癞皮狗,当你最爱的人伤了你,拒绝你的时候,你就是一条疯狗,死活咬住不放。”小陈看我在发呆,打趣的说道。
我报之一笑,继续盯着天空发呆。
“叮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小陈的话,我从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婶的号码,随后按了通话键。张婶说我们家那边要拆迁,让我赶紧赶回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出去,免的到时候被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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