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相隔稍远,虽看不出是什么布,可是猜定是七份油布,包裹姜匪残尸之用。
果然是各自就地包扎起来,每一人包扎一段肢体,里面还洒上许多药物似的,岳阳三鸟唐鹤筹、陆凤洲两人,替自己受伤的拜弟包扎一份。
刹那间全包扎完了,七个包裹全摆在神案上。
那胡舵主却又燃起一束高香,插向炉中,向上行了参拜之礼,用放在香炉前一方布袱子净了刀,退到一旁。
那五家舵主挨次全向神位叩头净刀。
马龙骧虽则从十九岁流入绿林,五年前又入了凤尾帮,可是自己虽也经过多少风波,象今夜这种惨绝无匹、活戮分尸,尚是头一章开这个眼,不禁对凤尾帮有些厌恶。
正在看得目瞪神呆,一阵冷风夹着如丝的细雨吹来,不禁一机灵。
蓦然想起,山神庙里已经快完事了,还在这里潜伏,倘若被那阴险刻毒的刑堂老胡看见,他岂肯相容
慌不迭的穿着丛草乱石奔到岭上,幸喜那两拨下卡子的全离着很远,不致被他们看见。
站在岭上再往山神庙这边看,一来离的过远,二来方向也稍差,跟那堵破墙不对着,庙中什么情形全看不见。
只有从庙门射出来的灯光不断的一明一暗,想见里面尚还没完事。
马龙骧好生纳闷,心想眼见他们已然把残尸打包好应该走了,再说还有乾河甸的事,这么耽搁,岂不误事
马龙骧心里尽管着急,只是这可由不得他,自已是奉派在这里下卡子,反正不见胡舵主的示下,自己绝不敢离开。
两眼注视着山神庙的庙门,这半晌见庙门那里灯光暗淡,马龙骧焦急十分。
正在怔着,身旁突的招呼了声:“马舵主。”
这一声虽是声音不大,自己只为全神贯注在山神庙门,毫未提防再会有人来。
把自己吓得一身燥汗,一耸身纵出丈余远去,回身喝道:“什么人”
来人从容答道:“舵下弟兄曹三。”
马龙骧这才放了心,遂问道:“你来作甚”
曹三道:“弟子奉胡舵主的命来通知你老,山神庙的众位老师业已先走一步,叫马舵主到庙中收拾带来的五供,赶到乾河甸。”
马龙骧一听,气愤填胸的向曹三道:“怎么全走了连等我一刻也不等,这要是不叫你传话,我还许等一夜了。”
那曹三嗫嚅着道:“弟子哪知道是什么意思马舵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马龙骧气愤不平的向曹三道:“好,咱们走吧”
曹三道:“你老自己去吧我奉命到柳树屯河口上去传话,调那里下卡子的回舵。并且胡舵主叫弟兄知会我撤卡子时,还嘱咐了,不准我到山神庙去,我哪敢违胡舵主的命我走了。”
这曹三竟穿着山径而去,马龙骧只得自己走向山神庙。
来到庙门前,从门首往里一看,只见里面空洞洞的只有蜡台上两支红烛燃着,别的蜡烛已全熄灭了。
烛光被风吹着摇摆得欲灭不明,地上东一片,西一片,尽是黑紫的血迹。
这种阴惨的情形,马龙骧虽说是江湖绿林道中人,不懂得什么叫害怕,可是方才偷窥时,眼见肢解姜匪的情形,这时也不禁毛发悚然,只是不论如何万没有不进去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之理。
倘若不进去,故然也犯不了什么大罪,只是被他们讪笑起来,更是难堪。
只得咬牙走进庙里,见神案前尚有一堆烧残了的灰烬,正是那纸写的神位,和那块净血刀的布袱子,自己包裹五供的布包袱尚在神案上。
这时偏是风一阵阵扑进来,自己本是有些疑心生暗鬼,忽的风过处,竟把左边的那支蜡烛吹灭。
马龙骧心里一动,心想他们留下这些印象,不应当落在外人眼内,胡舵主莫非叫我掩盖这些痕迹么
心想,对
风来把这仅有的两只烛还给吹灭了一支,我索性叫它大亮一下子吧
抬头看了看,屋顶极矮,神龛朽败,遂把自己要带走的赶紧包扎好了,蹿到神案上,喀嚓喀嚓的把神龛给拆下一半来,堆在破神龛前,把地上的几段残烛全拣起,抓了些缠香的纸,蘸着蜡油点着了,扔在了碎木头上。
刹那间把神龛点着,火苗子腾腾的往上烧去,立刻烟火腾腾,庙里面显得光明如昼。
马龙骧才背包袱走出山神庙,直到了河边。
回头再看那座山神庙,已在燃烧,火焰浓烟从庙门扑出来。
自己一看河边上一只小船,挂着本帮的信号灯笼,及至一招呼,竟不是临来的本舵船只,上面有两名水手。
问起来时,敢情这是宣河舵下一只小快船,从这经过,被他们给留下。
这两名弟兄见报万儿是总舵的老师们,哪敢不听命
他们嘱咐好了,在这接送沙河舵马舵主,不得误事。
马龙骧越发的知道这几位老师全够狡诈的,处处不留痕迹,可是我师叔怎么也一点不关照我
真是人心难测。
遂催令水手赶奔乾河甸,路经过沙河舵时,把带去的祀品放下,换了身衣服,略耽搁了一刻。
赶到乾河甸时,马龙骧这时也故意的要察看察看他们,是否还有别的勾当。
离着这两只大船有半箭地,就下了小船。
好在这只小船是宣河舵的巡船,打发小船归回他们本帮。
这马龙骧是先上的后面这只船进舱察看,后面船上没有人,也不见他们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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