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庵主跟鹰爪王展开个人的身手,从僻处纵跃如飞,眨眼到了大帐后,彼此默运内家绝技,“燕子飞云纵”的轻功,从十丈外就腾身纵起,下面把守的军兵觉得头顶上黑呼呼如同巨鸟飞过。
等待注目察看时,这一僧一俗,两位大侠竟借那拱卫中军帐的小帐篷顶上一接力,再一腾身,已到了中军大帐顶上,轻如飞絮没有一些声息。
鹰爪王仍要用鹰爪力的手法撕裂牛皮制帐顶。
慈云庵主忙一摆手,不叫鹰爪王那么大意,因为有雪山二丑的门人在,这是个劲敌
真跟他动手倒没什么,这时稍一疏忽,易为所觉,遂掣伏波剑,剑尖微动,把帐顶刺了两洞。
鹰爪王跟慈云庵主一个半侧着身形面向外,一个侧着身形面向里,四面全能照顾到了,从帐顶这小洞里往里看。
鹰爪王见吴提督竟没入帅座,公案后两旁稍偏着各设了座位,吴提督竟以客礼待来人。
鹰爪王这才看出这位铁副将已是记名提督,赏戴花翎,军功跟吴剥皮差不了多少。
明白这是多隆阿将军故意的差他来,是好跟吴提督说公事,又是将军的亲信。
吴剥皮如不甘心交人,除非他立刻背叛,他忍着肚子疼也得交出来。
双侠到时大约是铁副将已来多时了,情形是已到后营提犯人。
吴剥皮脸红脖子粗的,力言那盗取犯人的,是江湖上一种飞贼,绝非官兵所能抵御,请铁副将自管据实回禀将军。
若实有碍难,请铁副将先回长安,吴提督另行振员护送,自有交代,有什么责难自己担承。
那铁副将又把话风收回,说道:“军门不要误会,并不是我敢刁难。我是觉着匪人太以胆大,就凭这种万马千军的大营,竟敢伸手劫掠拘押的犯人,真是目无国法了。好在不是主犯,我们有什么碍难,军门你就擎着褒奖吧”
正说着,进来人报:“所有犯人俱已提到在帐外候令。”
那吴提督立刻说声:“带上来。”
差弁往下一传喝,立刻哗啦哗啦,锁镣响动,杨文焕全家被提进大帐。
杨文焕形容憔悴,女眷们更是凄楚欲绝。
这位铁副将虽是久历戎行,临到战场,杀敌斩盗,血肉横飞
践着那断胫残肢,挥刃而进,绝没有什么顾惜。
因为除恶才能安良,那种穷凶极恶的叛贼,跟那杀人越货的巨盗,绝不是恻隐之心所能感得动的。
及至看到杨文焕全家铁锁锒铛,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先存了怜惜之意。
这就是爱憎因人而施。
赶紧按着名单点了名,一共是十八名的,现在短了两名,还剩十六名。
只见铁副将把犯人按名点完,向吴提督道:“军门大人,这内还有举发人姓阮的,军门可把他传到么此人是有功之人,经略大人定要特别的奖励他一番才好。”
吴提督道:“此人在武守备那里,传唤他的人,去已多时,大约也就到了。”
说话间外面进了差报:“阮松带到。”
铁副将道:“唤他进来。”
差弁们答了声,立刻从帐外把潼关告密的阮松带了进来。
阮松一进大帐,连头也不敢抬,只走了两步,就跪在那。
铁副将一见这种獐头鼠目的神情,就看出这小于不是好人,遂问道:“你叫阮松吗”
阮松嗫嗜着说道:“小人叫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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