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殷白鹤手腕用了力,腕骨突出,很漂亮。
还在出神,鲁东海的声音已经传出来。
“昨天不是说了今天一起吃饭的事吗,你也没问时间,我忘了说,今晚六点,地点发给你微信了。”
席乐回神,“六点?”
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如果要去,就得尽快了。
昨晚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镜子和自己的父母上,压根就忘了今晚一起吃饭的事。
他说:“行,就是我们会迟一点。”
“没事,迟到多大点事。”鲁东海粗犷地笑起来,“别忘了就行,两个一起。”
席乐挂断电话,止住了购物的心思。
原本他设想的是回家把对联贴上,现在有了这插曲,也只能作罢,明天再搞。
两个人直奔目的地而去。
因为为了每个人中和,所以地点距离大家都差不多远,半小时后就到了包厢。
大家都已经到齐,除了孟慈。
“孟慈今天早上被他父母带回老家了。”鲁东海说,“反正这段时间也不会再进去。”
毕竟孟慈还是个学生,他没和家里说镜子的事。
左潭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新人,这次到了场。
之前在镜子里时,鲁东海给过他联系方式。但当时他很直接地告诉他,只有活下来他们才可能在现实里见面。
左潭回来后,考虑过不见面,最后还是来了。
因为很多事他不清楚,他需要充足的了解,这样才能加大自己活下去的砝码。
徐小圆一见到席乐就忍不住夸:“席乐你今天真好看。”
当然,殷白鹤也好看,但她和他没说过多少话,还是和席乐比较能放得开。
鲁东海说:“之前打电话给你,你那边吵的很。”
席乐说:“当时在超市。”
鲁东海不禁看向殷白鹤,“也在?”
席乐点了点头。
鲁东海觉得很神奇,毕竟这两个人性格实在不同,但是相处到现在居然还真的十分和谐。
“这次其实还算简单了的。”他撇掉想法,开始说正事,“感觉比上一次简单。”
徐小圆赞同地点头。
这次确实没有那么难,禁忌虽然和一开始的想法不一样,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
只要认真看电影就可以,评价是个人的选择。
而且最后镜子也在售票员身上,售票员本人有很大的限制,他们遇到最难的一次还是公寓楼那只鬼。
从头到尾他们都不知道那只鬼长什么样,好像只见过房间里的照片,但依旧不现形。
比起那个,这次简直是小儿科。
鲁东海庆幸的同时,又开始忧心下一次,会不会更难。
“之前跟你说过,镜子出现变化之后,三天我们就会进入镜子里,开始新一次。”
左潭点头,“我记得。”
“我们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过程,最关键的是找到镜子,找到就能离开,不论是什么时候。”
“每一次都有时间规定的,我还不知道超了时间会怎么样,反正依照镜子的尿性,肯定好不到哪去。”
“以前的禁忌和镜子在哪我们都写了文件,到时候传给你,虽然不全面,但也算给你个思路。”
毕竟很多时候,禁忌是第一眼很难判断的。
就像殷白鹤,经历多了其实反而有更准确的猜测。
左潭是律师,平时大多是自己说,这还是头一回听别人告诫自己,让他觉得好笑。
有鲁东海说,席乐就自己在那儿吃。
他问:“就是以后的具体时间是固定的是吧?比如是晚上?”
“我们目前都是晚上,以后会不会变不知道。”
“那就好。”左潭笑笑,“我就怕我在法庭上,也不准带镜子,要么就忽然进去,会出问题的。”
鲁东海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恐怕法官会震惊的吧。
其实,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认识各种精英人士。
但后来发现,这些人和自己没什么区别,甚至于有些人反而小心思更多,也有更恶心更坏的。
可能是昨天用脑过度,今天席乐吃口好很多。
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殷白鹤。
“如果你是个厨师。”席乐随口说,“我不仅不要房租,还会倒过来付你工资。”
殷白鹤面无表情,“想得很美。”
席乐说:“我是你房东。”
殷白鹤瞥了他一眼,“很好。”
所谓有钱就是大爷,席乐摸了摸鼻子,“你会剥虾吗?”
殷白鹤言简意赅:“一只一个月。”
席乐:“?”
他半晌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月房租的意思?
“你怎么不说一年呢?”席乐好奇。
“我不是你。”殷白鹤道,修长的手指动作流畅,轻轻两下,就往他碗里丢了一只剥好的虾。
席乐:“?”
这是在内涵他,就是在内涵他吧?
他们两个在这边说话,另外一边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左潭本以为今天和自己说话多的是席乐,或者是殷白鹤,没想到大部分是鲁东海。
他似乎是明面上的“队长”。
“我其实有个事。”左潭慎重开口,“你们也知道我的职业,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便利的。”
他继续说:“我已经找了我几个朋友,应该年后可以拿到一些自杀身亡的人的信息,不过暂时只能是本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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