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些神器,原本都是一个球体的碎片,那个球体,名叫“大化之珠”吧。究竟是何时、何人将这些碎片琢磨成祭祀的器物呢改变了形体以后,它们是否还能拼接在一起呢若将雨璧凑齐,拼接在一起,又会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我闭上眼睛,任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突然间,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对暗红色的瞳仁,在无边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我悚然一惊,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睑似乎被胶水粘住了,竟然张不开来
大惊大惧中,脑海中渐渐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大化之珠即将完成,它将带来一千两百年的治世,然后复归混乱,混乱趋于混沌,混沌产生大劫。而我,即将在大劫中复苏,嘿嘿嘿嘿嘿嘿”
在这慑人心魄的可怕笑声中,我猛然睁开眼睛。仍然身在客驿之中,面前摆放着风璜、云玦和雷琮。窗外传来麻雀细碎的鸣叫,还有钟宕不安的脚步声。那是彭刚在苍槐底下见到的东西吗那是他在说话吗他在对谁说话是我,还是彭刚抑或他在自言自语若他在自言自语,我又何由听闻
我急忙收好三件神器,同时在心中呼唤忽荦的名字,但仙人并没有出现。他是不愿意在此时此地现身,还是根本就不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心脏狂跳,浑身燥热发汗。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种恐怖惊悚的感觉了。经历过彭刚所遭遇的艰辛和坎坷,峰扬生命中的任何危机,似乎都不能使我感到害怕,直到方才那确是峰扬生命中所遭遇到的危机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暗红的瞳仁来源于何物,不知道脑中的声音来源于何物,不知道所谓的大劫将在何时发生,不知道它和我的联系有多紧密,不知道它会对我的人生造成多大影响正因为根本难以捉摸,才使人感到格外的恐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仆役敲门进来,端上饮食,并抖开被铺。我匆匆用过晚餐,早早就睡下了。那对暗红色的瞳仁总在脑海中浮现,使我食不知味。还是希望尽早堕入梦乡吧,希望明晨醒来,可以把这一切都淡忘掉
所谓“清木”,并不是一棵树,或者说,并不是一株活着的树木。它被厚厚的坚冰所包围,找不到可以踏足的地方。我围着清木慢慢绕开了圈子,才走了不到百步,突然听到一声骇人的怒吼。
急忙将血剑握在手中,定睛看去。只见远远的,在清木下面闪出了一个黑影,足有两丈多高,双睛碧绿,血红的大嘴中露出尖利的牙齿。那是一头狼吗天下怎会有这么大的狼
那头巨兽向我咆哮着,却并不冲过来。我仔细观察,才明白他的尾巴被牢牢冻在清木上的坚冰里。只是偶然路过的猛兽被冻住无法动弹吗还是这巨狼根本就是清木的守护者,正象鬼鲵很可能是苍槐的守护者一样
但这头巨狼可要比鬼鲵差得太多了,如果说,初看到鬼鲵的时候,我还曾感觉到恐惧,那么现在看到巨狼,只使我欣喜欢笑。这是上天送给我的食物啊经过雪原上的长途跋涉,我的食物已经吃光了,而这里可找到的食物,比大海中还要稀少。就在这个时候,上天把这头巨狼送到我面前,岂非是莫大的眷顾
我一边估算着这么大一块肉,可以吃多少天,一边谨慎地向它靠近。巨狼怒吼着,猛然向我伸出了一只前爪。我挥起血剑,用尽全身力气,一剑斩去,深深地劈入爪背。粘稠的鲜血喷涌了出来,但很快就冻结成了红色的冰块。
巨狼惨叫着,向后缩去。我一个箭步蹿过去,挺剑刺入它的咽喉。它另一只前爪反扑回来,狠狠打在我的左肩上。我只觉得肩膀剧痛,被迫松开血剑,一个跟头向后栽倒。
在雪地上连滚出一丈多远,我才勉强稳住身形,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嗥叫。摸摸左肩,皮肤未破,骨头未断,只是肌肉撕裂,痛得令人难以忍受。挣扎着爬起身,转头看去,只见那头巨狼俯伏在地上,高仰起头,对着天空嗥叫。它的嗥叫声越来越弱,终于脑袋一垂,倒在了雪地上。
我强忍剧痛,慢慢走过去,奋力用右手拌开它的脑袋,从喉下找到了血剑。血剑深深地插在巨狼的咽喉里,只露出半截剑身。我还怕血剑被狼血冻住,难以拔出,谁料轻轻用力,血剑就自己滑了出来。
这真是千古难求的宝物,在我心目中,血剑比那些宝玉更为重要。我坐下来,枕着狼尸呼呼喘气,然后再次用血剑割开巨狼的咽喉,吮吸它尚未凝结的血液。
狼血的膻腥,是前此所难以想象的,但那仿佛一团烈火,通过我的咽喉直烧到腹下。很快,我觉得全身充满了精力,连左肩也似乎不那么难以忍受地疼痛了。这才仰起头,观察那直插云端的清木。
清木看起来,又要比苍槐为小,直径不过七八十丈,但高度却无法判断。这才真正可以称为“天柱”呢,它笔直地伸向天际,目力所及处,毫无枝杈。
趁着精力旺盛,我割下一大块狼肉背在身上,用血剑在冰柱上凿开一个个缺口,努力向上爬去。血剑不但锋利无俦,并且十分坚硬,我用它攀绛桑、刺鬼鲵、登苍槐、斩巨狼,它依然光滑锋锐,连一个缺口都没有。
攀登天柱,对我来说似乎已经非常顺手了,虽然四外寒风呼啸,我小半天就攀爬了将近三百尺。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凿开一个较大的冰窟,慢慢藏身进去。割下一片狼肉,才张口去咬,却差点崩坏了自己的牙齿它已经冻成坚冰了,若非手有血剑,我都未必能把它割下来。我把狼肉揣进怀里,用火狐之皮捂了捂,很快它就重新变得柔软,可以撕吃了虽然仍是腥臭难咽。
向下望去,虽是黑夜,借着雪地的反光,仍可看到那具僵卧的狼尸。如果我还能活着从清木上下去的话,相信靠这些肉足够走出雪原了冰天雪地,竟也有它独特的妙处,起码不用担心食物会霉变或腐败。
第二天,我又向上攀爬了百余丈坚冰包裹着的清木,要比绛桑和苍槐都难爬多了,脚下随时都会打滑,一个不慎,就可能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就这样艰难地、提心吊胆地攀爬了整整十三天,终于爬到了清木的顶端。
清木的顶端没有枝叶,而只是平坦的一个截面。这不禁使我想到,即便它曾经是一株树木,也一定是株树冠已被削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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