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瞥了她一眼,带了几分讥嘲:“基地里原本的普通人已经够多了看几位的架势,怎么也不像是泛泛之辈啊”
啧,世道从来都是如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在丧尸看来是食物,在异能者看来是累赘,不落井下石已是仅剩的慈悲,又怎么能奢望这个自私的种族博爱到团结互助,扶持弱小
末世的到来只是将人性黑洞打开的催化剂,真正泯灭良知的元凶,却是人类自己的贪欲。
可想而知,这个基地的异能者不少,而它的领导者,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慈善家。
“初级丧尸脑晶,可以给我们看一下样本么”安然朝那个小平头腼腆地笑了笑。
“好好,没问题,”他忙不迭答应下来,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浊色晶体,中间凝着一丝血色,杂质颇多,“初阶脑晶就是脑晶里成分最次的一种,上面还有三阶分类,不过二阶难求,三阶更是看不到影儿,毕竟啊一只二阶的丧尸至少要四个以上的二阶异能者才能对付,至于三阶的丧尸那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我们基地目前可只有蒋队长一个三阶异能者而已。”
原来现在对丧尸和异能者的等级划分都这么细致了么
如果是这样,那白苏又是几阶
想到我口袋里那一枚通体赤红的脑晶,我笑了笑,看向了安然。
她会意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号密封袋,数了十五枚递给那守卫:“麻烦你了,大哥。”
“好嘞,大妹子你们稍等一会儿啊”小平头显然对那一声软糯的“大哥”很是受用,咧着嘴笑个不停,手脚也麻利许多,三两步跑向石墙后,只一会儿就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沓卡片,“这是临时通行证,一会儿去前面的维安所登记,过了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正式入城了。”
“多谢。”接过了白色的卡片,安然又对着他颔首示意,还要再说什么,我已经卡着她的腰,带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呿,对着一个守卫有什么好笑的。
车子并不能直接开进来,按照规矩停放在了城的外围;那一层石墙只不过是摆设,真正的屏障却是里面天然险峻的地势,一道直削而下的峭壁将整个盆地围聚在内,只有一条狭窄的栈道连接着内城入口。
在城墙里,停着上百辆汽车,还建有一座粗糙的砖瓦房,几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
度过了糟糕的二十四小时,做好登记,一个三十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将我们带进了内城。
一路走来,许多建筑都有明显被毁坏和翻新的痕迹,看来当初城市清洗也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能够存活下来的人也不仅是幸运两个字那么简单。
走过几条街道,转入一处民宅小区,那个负责带路的女人指着左手边的蓝漆楼面说道:“这些是男人住的,那边粉色墙面的是女人住的,不要搞错了。”看了看手表,她又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道,“具体安排问楼管,有不懂的问邻居,就这样。”也不等我们回应,扭着腰迅速离开了。
“我勒个去,这么赶是要去投胎嘛亲这么差的服务态度小心我去投诉你啊”乔子墨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好了好了,人家肯带我们来已经是尽到义务了,你就别抱怨了。”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羞涩地看了看我,“你累不累伤口疼不疼我们快去休息吧”
“嗯。”方才的些许不悦一扫而空,我主动牵住她的手往右边走去,没走两步,回过头对着那两个已经被当成布景的男人提醒道,“忘了说,晚上自由活动,明天早上在这里碰头。”
吴放歌的精神力异能很有用,如果卫初有什么异动,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刚才那领路的女人并没有强调男女楼层之间的界限,显然串门不在禁止事项内,而我进门时便注意到偌大一个小区,除了大门处设有一盏监控以外,其他地方再没有别的安全设备,简直是滋生犯罪的温床。
挑了一栋较为偏远但却紧贴外墙的楼面,乔子墨和安然分到一间房,我则被那个臃肿的宿管告知需要同另一个女人合住。
乔子墨太警惕,不利于我夜间行动;与安然同睡一处又容易发生超出掌控的事,我虽然排斥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但也明白与人合住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对着陌生人下手要容易些。
安然似乎对这安排不太满意,却也不好开口调换,只是拉着我的手殷殷切切地望着我,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萧,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会儿我去找你。”
“瞎操心。”无奈地揉乱了她的流海,我故意板着脸,冷淡地说:“去休息,不许来找我。”
“可是”她瘪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差点教我心软下来。
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叹了口气:“听话。”
“哦。”拗不过我的坚决,安然还是妥协下来,被早就一脸受不了的乔子墨拖回了房间。
轻笑一声,我摇了摇头,随手推开了身后的门:“听壁脚是你的兴趣么”
一个酒红色短发的年轻女人正抱着手臂依靠在墙边,锐利的眸子上扬,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反而从容地笑了笑:“窃听不是兴趣,是我的工作萧医生。”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却一阵讶异,听她的语气,似乎认识我,可我印象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看出了我的疑惑,她伸出了手,掌心虎口有一层薄茧:“自我介绍一下,w军区独立团第三侦查连连长,柏年。”
从她说出w军区后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她继续说道:“寻找萧医生是这次的支线任务,我手头有你的相片,所以从你们的队伍一进入傲天基地,我就发现了。”
“啧,连长,如果我没记错,至少是中尉军衔吧”我越过她坐到了屋内唯二的一张椅子上,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一边与她套话,“军部到底有什么目的,竟然外派了这么多尉官亲自卧底,我一点不怀疑接下来还会碰到校官级别的军衔。”
“我的任务当然是机密,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将萧医生的消息透露给军部虽然,萧司令给的酬金很客观呢”她也不在意我的无礼,仍是单腿抵靠着墙面,任由鞋底在雪白的墙面上踏出一个黑印。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军部的人找到”她很聪明,这也是我对她起了杀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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