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到哪儿去借那么多钱,楚楚的医疗费保守估计也要上万美金。
再借乔雁回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朝雷傲开口了,刚刚雷傲碰过自己的地方,现在就像火烧一样,热、辣辣的。
乔雁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全身上下都是冷的,唯有这双唇却是温暖的,仿佛雷傲的体温,还停留在这里。
无意中低下头,乔雁回看到自己手指上明亮的银环。
她把婚戒摘下来,估算了一下上面钻石的克拉,随即做了决定。
bronx区是位于纽约最北端的街区,同时也是这个城市治安最不好的街区。
这里的居民多为非洲和拉丁美洲后裔,是纽约市有名的贫民区,犯罪率在全国高居不下。
乔雁回开着自己用第一个月薪水买来的二手小车,一进入bronx区,立刻有人朝她丢来了空了的饮料瓶。
饮料瓶砸在车身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她惊惶的四下张望,发现有几个人朝着她的车子飞快地跑来,她把油门踩到底,车外传来嘈杂的叫骂与嘲笑声。
又开了一段路,乔雁回停下车子。
下了车,她熟门熟路地叩开了街边一扇已经挂着“close”的店铺。
店铺的面积不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家电,虽然已经是午夜,但仍有两三个衣着褴褛的人在店里挑选着,乔雁回的穿着,和他们一比,已经算是端庄。
“哦,是你,jane,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店铺的最尽头,铁栅栏与钢化防弹玻璃后,有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朝着乔雁回招手。
乔雁回径直走过去,将戒指从小窗口里递过去,“这个能当多少钱?”
早两年她刚来美国的时候,被朋友指引来到这家当铺,然后就成了熟客。
为了生计,她把从家带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在这儿,时间久了,店老板也就认识了她。
老人把戒指拿到手上,用放大镜仔细地端详着,“钻虽然不大,但净度很好,是上个世纪的旧东西,你打算当多少钱?”
“两万美金。”
“哦,不,我的小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老人说着,把戒指又扔了回来,银色的小圈在桌子上跳了跳,“两万美金?你怎么不去抢?”
“不卖就算了,我去别家。”乔雁回说着,要把戒指拿回来,老人却以和自己年纪完全不符的敏捷将戒指抢先一步抓了回来。
“五千。”
“我说了两万。”
“一万,最多了。”
“两万,不能再少了!!别和我再还价!我没那么多闲功夫!!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v.k的作品?!”乔雁回一巴掌拍在钢化玻璃上,怒道。
v。k是这个国家上个世纪最有名的设计师,过世之后,她所设计的首饰每每出现在拍卖行,没有少于百万美金的成交价。
乔雁回的妈妈以前也很喜欢珠宝首饰,乔雁回陪她去过那么多次拍卖行,眼睛比谁都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楚楚那里等着用钱,她绝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这毕竟是,她的婚戒。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老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两万美金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必须当死当。”
当了死当,就意味着她永远也没有机会把它再赎回来。
乔雁回盯着老人的手,过了半晌,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
钻石代表着永恒,可她和雷傲注定是要分开的,不管以什么形式,他们都不会永远的在一起。
手中的纸袋里装满了绿色的钞票,乔雁回将它紧紧地抱在胸前。
清晨时分,楚楚已经被安排进入市中心治疗烫伤最好的医院。
乔雁回看着她被推进无菌室,楚楚被打了麻药,所以身上不是那么疼了,她努力地抬高头,朝乔雁回笑了笑。
乔雁回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雷傲知道她把他们的婚戒当掉之后,会有怎样的想法,既然雷傲认为她是个贪财的女人,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她一点也不在乎。
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乔雁回仍是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悲伤从她心底缓缓地泛上来,她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将这些微弱的伤感抛到脑后。
几周后,白战霆和雷傲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请客户到夜总会喝酒。
四个男人干掉五瓶红酒,还有一瓶路易十三,客户被灌得脚步虚浮,与白战霆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着一起出去。
雷傲一人坐在大堂中醒酒,他受过特殊训练,一般度数的酒精无法让他沉醉,最多也只是头有些晕罢了。
他闭着双眼,忽然感觉到两条软似无骨的手臂从背后圈上自己的肩头。
“先生一个人么?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技术很好的,一定能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