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姿蝶回到酒店后,另一件事情让自己心跳加快,总觉得有某种不祥之兆,就因法国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都赫然印有大标题:“白俄国际列车大爆炸”这让梦姿蝶不安起来,心里着急朱燡龙和上官莹的安危。
眼下准备去英国的事情只得缓缓。她披着从米兰买回来的浅紫色大衣在酒店房间里冥思苦想,心想朱燡龙和上官莹完全有可能在此趟列车上。若不在列车上。这么久了按朱燡龙的习性肯定是会回来的,至少会来个信。只有在火车上才有这个可能,劫持者肯定不允许打电话。梦姿蝶越想这里面越有事情,越想越可怕,于是脱口自问道:“难道燡龙哥和上官莹姐姐遇难了”
梦姿蝶的眼泪一下子滑落在地毯上,她忙叫来乌姫妮阿赫墨嫟,急切地问她道:“乌姫妮阿赫墨嫟,你燡龙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现在在哪儿”
乌姫妮阿赫墨嫟愣神道:“没啊他有消息了吗梦姐干嘛流泪呀难道我哥出事了”
梦姿蝶面色暗淡,无力地道:“我们先怀疑过你哥哥和你姐他俩乘坐的那列火车,昨天下午在白俄罗斯已经爆炸了死伤者不计其数。目击者说有架白俄的直升飞机坠毁在列车车厢上。后来有枪声,接着整个列车就全部爆炸了。”
乌姫妮阿赫墨嫟瞪大了眼睛。急切道:“姐姐,无论哥哥和莹莹姐在不在这趟列车上,我们都得去一趟白俄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呀虽然这句话不吉利,但事实上大家都会这么去想。我想哥哥了,我们去吧梦姐”
梦姿蝶情绪紧张地道:“那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一下立刻就走。快去叫雪莲和穆吉塔娜热尔拉她们过来,叫她们别洗衣服了,快”
穆吉塔娜热尔拉早跑过来了,忙道:“只洗了三双袜子,其它衣服早洗了,现在基本上干了。我去整理一下就走。”
雪莲也跑过来道:“我刚洗完那几件旧衣服,另外,好像那羊皮袄生虫了,我去拍打一下,随后就走。”
梦姿蝶急切地道:“生虫了还怎么穿呀不要了。快不好带走的全扔了。现在是火烧眉毛了,动作要快”
四姐妹出发了,从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乘机直飞白俄罗斯的奥尔沙机场。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飞机终于抵达了奥尔沙。四人下机舱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四姐妹又急急忙忙地租车来到离出事地点不远处的街道,她们随便定了一间酒店客房。放下行李后,便直奔列车的出事现场。
当来到现场时,此处早已戒严了。有人让她们去看这列火车的乘客人员名单,四姐妹忙奔至公告栏旁,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中国藉男子朱燡龙,第二位便是上官莹。四姐妹脑子里忽然像晴天霹雳一般,全震傻了
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忙去找突发事件应急办公室的负责人。负责人是位上了年纪的白俄老军官,他让梦姿蝶出示了证件,并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随即,老军官把四姐妹带到了一处停尸间。
停尸间一共有三百二十六具男女尸体,这些尸体是从二号车厢至九号车厢里抬出来的,其它车厢的尸体不止这个数。梦姿蝶、雪莲、乌姫妮阿赫墨嫟和穆吉塔娜热尔拉含着眼泪一一查看,似乎每一具尸体都有熟悉和陌生的地方。当看到第八十三具尸体时,一条裤子和鞋子很像朱燡龙的,但面部和手都烧焦了,变作炭化状,早已全然变了色。
梦姿蝶想去脱尸体的鞋子,因为朱燡龙的脚自己是绝对认得出来的。军官制止了她,有位戴口罩的军医过来忙戴上塑胶手套帮着脱下来。一分钟不到又给尸体穿了上去了。
梦姿蝶实在认不出这双干瘦无色变形的脚。便自言自语地道:“这到底是不是燡龙哥的脚”
梦姿蝶急得哭泣起来。她颤声道:“天啊燡龙哥,你到底躺在哪儿呀”
与此同时,乌姫妮阿赫墨嫟视线模糊,她哭泣着突然扑向这具尸体,随即放声大哭道:“哥哥我的哥快起来你不会死的。咱们回去哥哥哥哥”
雪莲此刻奔至一排女尸体旁,她泪流满面地脱口道:“啊啊啊上官莹姐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姐姐不会躺在这里的”
她终于发现了一具少女尸体像上官莹,她忙去握那女尸体的右手,结果那是只断掉而拼凑上去的手。她悲痛得大哭起来哭罢多时,才发现不是上官莹姐姐,因为,上官莹姐姐的大腿没有女尸体这样的丰满。
梦姿蝶害怕雪莲伤心过度,便同她看完了九十多具女尸,随后牵着雪莲的手又回到穆吉塔娜热尔拉这里。此时的穆吉塔娜热尔拉正拽回悲伤中的乌姫妮阿赫墨嫟。
穆吉塔娜热尔拉含泪悲痛地道:“妹妹,别太难过这脚不像哥哥的脚。哥哥的脚没这么的瘦,他的脚妹妹应该比我更熟悉。妹妹,梦姐咱们再瞧瞧其它的尸体吧”
四姐妹被老军官带到另一间停尸房。这一间的尸体没法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无奈。四姐妹哭泣着只好作罢。
最后,老军官带着四姐妹又回到了临时的办公室。并问了一些话,随后又要四姐妹在一份遇难者家属报告单上签了名,这事情就糊里糊涂地结束了。
回到酒店后各自垂泪。乌姫妮阿赫墨嫟在浴缸里洗浴,洗着洗着,想着这次真的失去了哥哥,心想这可怎么办呀她边哭边回忆过去和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那些场景令自己躺在池子里嚎啕大哭起来,真想死了同哥哥在一起。
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自杀了,梦姐肯定会疯掉的,不如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天天拜祭哥哥,想到这里又哭泣了起来。
雪莲整理着上官莹姐姐和朱燡龙哥哥的遗物时,想着平时哥姐对自己太好了,于是便大哭不止,边哭边用哥姐的袜子抹泪水,可是越抹泪水越多。
穆吉塔娜热尔拉坐在凉台上,想着和燡龙哥还有上官莹姐姐就像一家人,特别是燡龙哥比亲人还要亲。现在燡龙哥不在了,往后大家聚在一起还有意义吗燡龙哥仿佛是一家之主,少了燡龙哥,这怎么得了想着这些,不觉泪如涌泉。
更伤心的是梦姿蝶了,她只知道坐在梳妆台前流泪。她的生活中,已经少不了朱燡龙这个人或名字了,心里觉得只要他活着,自己的内心就踏实,就有种偷偷的幸福感。朱燡龙就犹如自己的精神之柱,现在他不在了,觉得天要蹋下来了似的。她转身拿出朱燡龙和上官莹的照片,跪在地上对着墙壁泣不成声,不断地念叨着朱燡龙和上官莹的名字。
次日清晨,四姐妹买了蜡烛和鲜花,各人胸前配戴白菊花来到列车的爆炸现场。爆炸现场很凄凉,真可谓:“凄凉寒冷雪,千里群悲歌。”这里有些还未清理完毕的死者遗物,它们的旁边早已摆满了鲜花和死者的照片,同样也有亚洲人在这里烧纸钱。梦姿蝶等四姐妹相继上前点燃蜡烛默哀献花。
在人群缓慢行走穿梭中,有三个人没有挪动脚步,他们在那儿拉着小提琴,他们同样都着黑色装,戴着黑礼帽,其中似乎两个男人脚上都受了伤,一名少女头部受了轻伤,并贴着膏药。三人正演奏着巴赫的d小调双小提琴协奏曲。少女和男青年奏鸣着主弦律,那位花白胡须的老人拉着合曲及低音部分。
一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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