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幻钰洗漱后,就忙着给我擦手洗脸。
早餐来了,我吃得不多,一碗粥,两个大馒头就差不多了,不过是同她合吃,她吃一口,再我吃一口。
喝粥是她喝一口,我喝两口。
我们边喝边吃的看着对方,这样也就想起她凌晨说的那些话来。
她是去普德静庵抄写经文,推迟七八天再去挂单。
原本那经文自己大华圆池庵存有,只是有群鼠类,受佛门点化,对此经文颇感兴趣,也想修佛,情急之下吃掉数页后,跃上莲花宝坐,一副菩萨样伫立在那儿,直到有住持来,才悄悄地躲藏于释迦牟尼身后。
住持认为其鼠有佛性、有慧根,免于形势责任。
事后,便委派静竹比丘尼〔幻钰〕抄写补上这数页经文。
刚好,朋友菊莲知道我和幻钰的关系,她一是来烧香拜佛,二是把此事告诉幻钰,所以幻钰才得知我见义勇为而生病的事情,故借这个当口来照顾我。
医生来检查病情,经幻钰追问医生后,得知我身体的状况基本正常,所不正常的事是有间歇性的抽搐、不出汗和咳嗽是个大问题。
医生说我主要是在运动中出了一身汗,又忽然跳到冰凉的河里,这个是致病的因素。另外,加上化学污水,几乎是接近窒息而亡的边缘,现在就靠自身恢复了。
第九章没有结果的爱情
这场病唯一的好处,是得到了幻钰感情上的体贴入微和精神上的安慰。
如果我身体恢复了健康的话如果她还来的话如果她还有俗心的话我想和她常聚,相依相偎。
让她为爱而微笑,为逗情而兴奋。
也有可能,让她为爱而呐喊,至少像低声唱歌那样呢喃几句。
我想,我有这种心思,也许内心藏有情感报复之嫌,这个我不好说。
其实,这全是因为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正经的样子,从来也不大声的说话、大喘一口粗气的缘故。
我很想让她大叫;我想让她为情所困而闭眼轻喘。
倘若她就犯,我将会用我最值得惊叹的、最汹涌澎湃的激情去强烈地吻她,撞击她最敏感、最容易牵动大脑对情爱强烈渴求的那颗心。
我想擒获她过去不够大胆的爱而现在能爱到极限的情愫,让她情的俘虏我相信她一定会为爱而高歌的。
过去,看她作画、抚琴,真想把她搂在怀里,赞佩她,但这点对我来说只能是一个甜蜜的幻想,一个很难实现的梦。
当时,她只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可一两年过去了,一个吻也不曾给过。
老天爷也会捉弄人,翩翩在这个时候把她的一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交给了我,可我浑身的筋脉还未完全打通,指不定哪天她又和以前一样,和她最奢侈不过的事情就只能牵一下手。
现在倒好,做了薰女,往后也许连牵手的话也没法说了。所以,昨晚感受她为我按摩的事情,我有种莫名的开心。
当时,我想,我终于看见她为爱而动情、为我生病而流泪、为我的抽搐而同榻,心理自然而然地为深爱的人而分担痛苦,达到忘我豁出去了的境界。
我知道,这是她出家前最完美、最善良的举动。我猜想,往后,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一次粉红色的回忆。
想想,对于这样一个从来就不坦言说一句“爱你”话的女人,真想她在自己面前受窘出洋相,让她感受到“我们是人,而不是神圣洁只是一种理想化的东西,而人不能太违反了生物规律。”
这次,她却用特殊的行为语言、用爱心、用发自内心真诚的相待回答了我,我很欣慰。
现在,她在我的心里已经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人了。
我不是耻笑她了,而事实上这是一种意外的、梦寐以求的收获。
以上这些,也许她没有什么,而是我在自作多情。
经过我和他之间同榻的事后,现在,这些在我的心里已经编成了新的故事,并在我脑海里塞得满满的,所以我常常会情不自禁地偷偷傻笑,我承认我很世俗。
其实,她也会同样偷偷地傻笑,只是我不想揭穿她也有红尘中的那种俗欲。
有时候,想到这些幸福而温馨的事情时,我就会叹气:“人就是这样,放着好好的时间不来谈恋爱,不来放纵情怀一把,相反,这快要真正做薰女了倒喜欢近距离的关心异性,何苦来的”
她快要离开我了,去普德静庵抄写经文。
临走时,她沉吟地道:“过几天我回庵堂后,就要受具足戒了,所以你不必多想我们的未来,这个你应该明白。我知道,你看见过有些寺院的和尚和尼姑是可以结婚的。要知道,他们是上班工作制,也许属编外比丘和比丘尼吧。其实,我不大清楚。我想,他们大都应该是以旅游地方为主的所谓修行者。而我们则不同,是地地道道的出家人。若要那样的话,真不敢想象。”
我为了爱幻钰而对她辩解道:“那样,其实也未尝不可,只要心怀慈悲,为人解忧,同样能修得正果。”
幻钰耐心地举例说明道:“试想想,一个薰女一结婚,挻个大肚子,生了孩子后光吃奶也不雅菇。我不赞成这样,这样还不如还俗罢了。话说回来,这些上班制的活儿均属是是而非的事物,是时代的产物。”
我想谈点社会现象给她理论,于是若有所思地道:“现在天下人,无其不有,出家人变成上班族,人的新哲学观都以推存出新的特殊形式出现,人都有创造事物和改变事物及判断事物的能力,只要觉得世间事物有它的可能存在性,都可以去做些尝试。有些事情在过去人们的观念里是荒谬的、可恶的,而现代人绕过传统,将其变化加以渲染,便大行其道起来,社会对他们又能怎样呢”
我咳嗽了几声,接着道:“我有个较好的女朋友前两年恋爱时,如火如荼,声势入潮。前段时间来看我时,双双打扮得前卫超时髦,她俩双双又染了一样的白发、穿白衣、白鞋,包括内衣底裤都是一个色,也就是情侣装了,但一说话,一介绍才知道是同性恋。我倒觉得她俩志同道合好幸福,好羡慕她俩的感情。要说起来,若薰女和俗男交往感情,要比同性恋靠谱得多,但人们只允许同性恋通过,却把薰女与俗男关闭在门外。现代人我不得不赞成那些只要觉得幸福,就应该去实现的人。”
幻钰伸手拍拍我的后背、示意安抚我,让我的咳嗽消退。随后,她镇定地道:“别激动现在世间超时代人,有这些行为不奇怪,这自然有他的存在性和合理性。时代变迁,终有一日会由自然界事物来判定它,对与错便有了分晓。我现在是个出家人,不宜狂言妄语,只在于追求超越智慧,来解救众生苦难。”
我有种竭力想说服她的可能,可她的样貌让我转变了想继续维持双方感情的语言,这种语言变成了一种特殊的要求。
于是,我喘着粗气,神情激动地道:“时代变了,我希望你若有机会就常来看我。我不图像大多数人那样墨守陈规、生儿育女,三口之家那样的生活方式。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哪怕一年见一两次面。要知道,真正的爱情不一定要去苦求结果。其实,爱情的途径不一样我不在乎,但幸福是一样的,懂吗你呀,只要心中有佛就成,佛也说过大千世界人人皆佛。每个人身上及体内都有特殊之处,世上的各类事物你不去了解它,又怎能用智慧去超越它呢”
幻钰眼里噙着泪水,握紧我的双手,面有难色地道:“你呀,就只知道为自己寻方便之门,找借口。”
正说到这里,晴儿拿着三袋水果进来了,什么也没说便只顾钻到我怀里低声道:“想你了”
gu903();她的乖巧,按以往我得好好的哄哄她,但幻钰在场,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