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谁说他年纪大了?齐扉长成这样需要在意年纪吗?
“不大。”徐枳摇头。
齐扉离开座位起身,他比徐枳高一头,徐枳站在钢琴边缘手记旋律。他突然站直高处一头,面前多了一道很长的阴影。
他的影子落到了徐枳身上。
“那——句句不离您?”齐扉倾身,长手落到钢琴盖上,轻轻的一叩,嗓音慢沉,“我有老到要被叫您的程度吗?嗯?”
徐枳后退的动作停住,反应过来,迎着齐扉的目光,唇角上扬,“尊称,您——你介意的话,那就不尊了。”
齐扉可太不像会介意这种事的人,他张狂自由,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世界会怎么看他。
齐扉并没有因为徐枳的靠近而撤回去,他撑在琴盖上,静静的看她。
他们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空气陡然炽热起来,徐枳怀疑空调温度是不是调高了,或者说,两个人离的太近,温度不流通。
“我比你大五岁。”齐扉两根手指夹住徐枳手里的笔记本,缓慢的抽走。
本子锋利的边缘贴着徐枳的手心,划出一道痕迹,徐枳松手。手心有些痒,觉得他话没说完,就没有插话,可齐扉拿她的本子干什么?
齐扉接过本子直起身放到钢琴上,也就跟徐枳拉开了距离。
他翻开一张空白的纸,单手打开了钢笔笔帽。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绕到钢琴侧面,长腿懒散曲着,高大的身子倚着黑色明亮的钢琴上。确认钢笔里有墨水,他开始写曲谱,淡道,“叫哥就好,没有录音设备,我写给你。”
徐枳怀疑自己听错了,叫什么?哥?写给她?
“哥?”
“嗯。”齐扉应的理所当然,垂着眼面无表情的写曲谱,冷峻侧脸在阴影下,棱角分明。钢笔划着纸张发出沙沙声,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有什么事?”
徐枳那是疑问句,并不是叫他,但话已经出口了,再解释矫情的很。
“你要全部写下来?记得住吗?”这记忆力是有多变态?都记得住?两个人距离有些近,这回是徐枳先意识到过了安全线。她拉开一些距离,坐回钢琴前,说道,“需要我再弹一遍吗?”
“你可以弹,但不用质疑我的记忆力。”齐扉太高了,钢琴有些矮。他在上面写的不太舒服,他换了个姿势长腿敞开俯身继续写,随口问道,“吉他用的还习惯吗?”
“吉他很好。”徐枳想到夏乔那个话,若有所思,“你说……送给我的?”
“卖给你。”齐扉语调淡淡,公事公办的态度,“五千二,你付钱了,不退不换。对外说送是为了立人设,将来播出去,粉丝会看到我欣赏你的才华,我在台上给你投满票才不突兀。”
徐枳:“……”
果然都是生意。
“想让我送你礼物?”齐扉写满了一张纸,翻页时,金属钢笔在他手上转了一个来回,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徐枳,“要什么?”
四目相对,徐枳心脏突的一跳,齐扉看人时很专注,那种专注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你,徐枳后知后觉,他有一双深情眼。
难怪他能写出那么多情歌,这双眼撩女生估计一撩一个准。
“不要,我的意思,那把吉他挺贵,已经超过我付给你的价格,我用补钱给你吗?”
“在我这里,它就值那个价。”齐扉看了她一眼,继续写曲谱,写完递给徐枳,“你这两天练练高音,如果高音不是那么稳,提前做调整,降调也不丢人。”
刚才那个破音确实尴尬,徐枳伸手去接,猝不及防碰到了齐扉的手指。指尖相触,酥酥麻麻的一道,徐枳抬了下眼。
“我能唱的上去,没问题。”徐枳觉得这首歌只有高音才有灵魂,在她擅长的领域里,她还是骄傲的,“刚才是意外。”
齐扉收回了手,他单手抄兜往后撤了半步,站的笔直,表情有些古怪的疏离,“那行吧,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没有了。”徐枳握着钢琴谱,注意力就被谱吸引了。这是可以拿去给编曲老师的东西了,非常专业。
齐扉字写的漂亮整齐,满满两张,他记忆力确实很好。徐枳看了一遍,在心里默唱旋律,没有一处出错。
齐扉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到来电,皱了下眉按下静音说道,“那你练吧,后期可以节目组,我先走了。”
“我的词可以吗?”徐枳抬头看去,忽然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齐扉已经走到了门口,闻声回头,“从艺术角度来说,你的词没有任何问题,我认为可以直接演出。”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哦好。”被认可的感觉很好,徐枳喜欢被认可,“谢谢。”
齐扉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他修长的手搭在黑色门把手上,侧身站的笔直,脊背轮廓在衬衣下清晰,凸起的喉结落在灯光下,冷而白的线条蜿蜒而下,清冷修长的手指一整领口,“想问你一件私事,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你说。”徐枳握着本子坐直。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路明?”
徐枳脑子嗡的一声,抿了抿唇,“你说的哪个当初?跟我们的合作有关系吗?”
“签他的公司,跟他在一起,有关系。”齐扉垂手摸到了裤兜里的一颗糖,黑沉的睫毛压在眼睛上方,遮住了眸子中的情绪。指尖拨了下糖纸边缘,嗓音沉了下去,“我签了你,必然要付出金钱资源捧你,可——你的恋爱脑再发作,我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是商人,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不是恋爱脑。”徐枳对上齐扉的眼,胸腔里有很多情绪,以至于鼻子有点酸,可能说出口的很少。她转了下笔,笔重重的跌到钢琴上发出声响,就像她的人生,她捡起钢笔放到了琴盖上,抬起白皙的下巴,手指抚上钢琴的黑白琴键,她按着重重的高音,粗狂琴音响起,她字句清晰,“我只是欠他一条命,欠他的已经还清了,我跟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齐先生,这点您大可以放心,我无比清醒,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想成名,把我曾经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齐扉把手心里的糖放到了门口的桌子上,拉开门,“你的粉丝期待过你,你也曾是别人的期待。”
他拉开沉重的大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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