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司徒清大声叫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蹬着地,身体向后退着。不一会儿,他发现背后一阵冰凉,回头一看,原来他已经退到了一棵大树前,脚边就是他刚刚踢翻的烛台。
“谁让你刚才把我们吃的东西都踢翻了现在我们没吃的了,只好缠着你要了”那个声音又飘了过来,这一次,司徒清听明白了,这是阿瓦古丽的声音,非常清晰。
司徒清真的恐惧了,他带着哭声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帮你把蜡烛点上”
可是哆嗦之下,他刚一点上红烛,立刻有轨迹不明的一阵风掠来,吹熄了烛光。
阿瓦古丽的声音又飘了过来:“看来,连老天也不让你赎罪。没办法,我们只好要你的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司徒清一扭头,看到了地上血泊中的红绳,立刻连滚带爬地钻进了红绳围成的圆圈里。他记得阿瓦古丽说过的,在红绳里,鬼神就不能再侵犯了,这是一个神圣的结界
开始,阿瓦古丽的声音又像附骨之蛆一般,在司徒清的耳边响起:“这个结界是我制造的,我自然知道破阵的办法。你钻进去,也是没用的,我还是有办法带领鬼魂进来的”果然,她的声音就在司徒清身边,分明她已经进入了结界。又或者,这里原本的结界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是假的。
忽然间,司徒清想到了一件事。记得以前看香港鬼片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桥段,说鬼魂最害怕的就是童子尿。司徒清练习毒砂掌,从未近过女色,正是真真正正的童男。他心想,自己这时撒点尿,一定可以让所有的鬼魂离他远远的
于是,司徒清拉开裤子拉链,掏出了他那话儿,对着地上就撒出了一泡尿,还边撒边转身,用尿在身体四周绕了一个圈。他心里对自己说,这下鬼魂终于可以不能靠近自己了。这时,他又绝望地听到了阿瓦古丽的声音:“讨厌,居然撒到了我的鞋子上真是个恶心的家伙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要让你吃尽苦头”
司徒清突然感觉肩胛骨一阵剧烈疼痛,他知道,那是人体控制能量的穴位。这个穴位一被制服,自己立刻就使不出一点劲道。他大声叫道:“这是这么回事不是说童子尿可以辟邪吗这么你还可以进入结界里”
“哈哈哈哈哈”阿瓦古丽笑了,她缓慢地说,“你以为你真是童子吗只要你在十几岁的时候遗过精,你早就不是童子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十岁一下没遗过精的少男,撒的尿才叫童子尿。”
“靠”司徒清咒骂起香港鬼片的导演们,为什么编写剧本的时候不把这个细节写进去呢
阿瓦古丽继续说:“你不仅弄脏了我的鞋子,还让我看见了你那肮脏的玩意儿,所以我更要让你多吃点苦头”
“你究竟要干什么”司徒清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阿瓦古丽忽然笑了:“我可以不杀你,不过,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你不是擅长功夫吗要是我让你的功夫没有了,你会不会很痛苦”
不等司徒清回答,他的后脑忽然一阵生硬的疼痛,然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大树坐着,然后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周围除了一地的死尸,再没有一个人。他试着让真气走上一个周天,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再也聚集不起来了,两只胳膊的肌肉也瘫软得像婴儿的手一般。
这一下,他知道了,他的琵琶骨真的被捏断了,全身的功夫都没有了,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司徒清明白,这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世界的坍塌
司徒清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第十四章人间地狱第十五节大势已去
听完了司徒清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我深深知道对于一个习武的人,琵琶骨被捏断,会是什么样的意义,所以当我知道司徒清在武功尽失的时候嚎啕大哭时,并没有嘲笑,只是伴以沉默。而司徒教授则郁郁寡欢地对我说:“苏,其实,那个假冒阿瓦古丽的人,还对司徒清做了另外一件事。”他的脸上一片黯然。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道。
“去势。”说完这句话,司徒教授的眼眶里,盈出一汪清泪。而司徒清干脆背过脸去,根本不再望我一眼。
去势的含义,我当然知道。去势就是指阉割,那个假冒阿瓦古丽的神秘人,在司徒清昏迷之后,不仅捏断了他的琵琶骨,还割掉了他的生殖器。我不禁暗叹,是什么让那个神秘人产生了如此之大的恨意,去势这样的惩罚,只会出现在诸如杀父夺妻这样的血海深仇之中,假冒阿瓦古丽就算再恨司徒清,他们毕竟也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举动呢其中必然有其他的渊源。
我对司徒教授说:“你想想,你们还有什么仇人还那种特别深的仇恨。”
司徒教授叹了一口气,说:“苏,你也知道的,我是猎人联盟的主脑,我们联盟是这个国家的地下裁判者,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巷尾纠纷,都由我们来处理,得罪的人自然多得不得了,数都数不过来。不过,能够做出对司徒清去势这样举动的复仇者,也是为数不多的。就算有,也是做不出假冒阿瓦古丽的那种不凡身手。拥有这种身手,而且又精通奇门遁甲的女人,我拿手指头来算,也超不过三个。”
“三个哪三个”我诧异地问。
司徒教授说:“阿瓦古丽自然算一个。不过,她的声音与那个假冒她名字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身高体型也不一样。应该不是她。”
我插了句话,说:“声音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易容本事好,改变身高体型,也不是不能办到的。”的确,我就曾经把自己扮成格桑大和尚的模样,也曾经将坎苏辅王打扮成帅哥一只。而声音的改变就更简单了,道行浅一点的,憋一下声音就行。道行深一点的,买个变声器,也就几美元的事。
司徒教授也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是的,我并没有排除阿瓦古丽的嫌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明表明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