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瘦小面目黢黑的当地乘警正迎面登登登地跑过来。我咧嘴一笑,用英文对他说:“在车上有两个人贩子,一老一少,现在正躺在地板上叫唤呢,现在他们还需要你手中的两幅手铐。”
说完,我就自顾自地越过了他,准备下车。
“喂,先生,请等一等。”我听到这个乘警在身后同样也用英文对我说道。
我回过身来,不禁一愣。
在这个乘警的手里竟提着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
第一章危险关系第四节突生变故
乘警的手里,拿着的竟是一把柯尔特2000自动手枪
柯尔特2000算得上是手枪中的名品,1991年4月由美国柯尔特公司发明生产。这种手枪射击精度极好,采用了枪管回转式开锁原理,当子弹射出后,枪管与套筒锁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向后运动,不但减少了后坐力,还可以一发一发子弹高一致性,达到高精度射击要求。
这样的手枪就如同一把冲锋枪一般,子弹速度极快,还可以迅速连发。我虽然懂得十一种规避子弹的方法,但是面对柯尔特2000自动手枪,就算我身手最矫健的时候,也不敢说有三成的把握,更何况此刻我的左边小腿被那个小孩使劲咬伤。
于是我只有无奈地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我最不愿意做的动作投降。不过此时我的心中又出现了新的疑惑。
这个乘警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难道他和那两个人贩子是同伙
柯尔特手枪向来只是美国警队专用手枪,虽然也有向其他国家输出,但是如果警衔没到一定的地位,是没有能力配备这种手枪的。而这种手枪在黑市上更是抢手货,常常都是有价无市。
这个乘警手臂上的肩章表明他只是个普通乘警,却能拥有如此威力的高性能手枪,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心惊肉跳。只有唯一的解释,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乘警,而是黑帮中的一员。
虽然我一直都想规避帮派的麻烦,但是现在毫无疑问,我已经被扯进了这个旋涡,避无可避。
这个身材瘦小面目黢黑的乘警用手枪指着我,胁迫我又走进了这狭小逼仄的车厢。
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个光头老者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正为那个叫小波的男孩接着脱臼的下颚,但是使了几次力,力道与角度都没有使对劲,疼得那小孩不停呲牙大叫,涕泪并出。
我冷笑了一声,走了过去,只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小孩的下巴上,略微一抬,他的下巴就放回了原处。
他的下巴一收回去,就对我怒目相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这次他说的话我听懂了,说的语言竟是广东白话。
我知道,一个人不管在异地呆了再过漫长的年月,一旦到了情急的时候,总会说出自己出身地的语言。我有一个认识了近十年的朋友,我一直都以为他是深圳土著,他也自己这么说,他讲得一口流利的白话,肤色模样也和当地人别无二致。但当我陪他在产房外等待他儿子诞生时,听到生下一对龙凤胎,他竟高声叫道“他奶奶个熊”,我才明白他原来他是东北人。
而此刻这个小孩,竟高声叫出了广东白话,看来他一定是祖籍广东。
我呵呵一笑,没有理会身后乘警手中正指着我的手枪,用同样标准的白话对这个小孩说道:“如果我不回来,你会疼得更久。谁叫你这么用力咬我的”
然后,我又对着这光头老者说道:“刚才你用力想把他的下巴托回去,但是你用的力度实在太大,若稍有偏斜,他的下巴就算是废掉了,拿一辈子去医吧。”
这老者忽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眼圆瞪,朝着我冲了过来,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叫道:“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放走了她你会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用的也是广东白话,因为他的肋骨被我撞断,所以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就剧烈地咳起了嗽,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我笑了起来:“大爷,您当心一点。您的肋骨已经断了,就别这么剧烈运动了,当心断了的骨头刺进您的心脏里。”
我说完这几句话后,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的后脑在这一刻突然一阵生硬的疼痛,是站在身后的那个乘警,用手枪枪托使劲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是我刚才这几句尖刻的话语惹恼了他。
正因为这枪托使劲的一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耳边好象有无数只蜜蜂在唱着歌,眼前也是金星四冒。我想伸出手来捂住脑袋,两只手却被这乘警反剪在了身后,然后双手蓦的一凉。
我低头一看,手腕上竟凭空多出了一双紧铐着的手铐。
这个乘警将手枪放进了枪套,然后从怀里逃出了一张藏青色的派司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先生,你因为涉嫌谋杀重罪,已被拘捕在案。我是高级警长拉沙瓦,现在宣读你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谋杀重罪怎么回事
这个乘警竟然不是帮会人员,而是高级警长,难怪他拥有柯尔特2000自动手枪。那么这两个说着密码语言的又是何许人也莫非他们并不是什么人贩子
我的心里骤然一紧。难道我刚才见义勇为,救出的那个妙龄女子竟是在逃的重罪犯人
我感觉头有点晕了。
第一章危险关系第五节杀手孔雀
这三个人将我铐着走向两节车厢接头处的乘警室。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幅手铐只是小儿科而已,我只需要稍一动劲,就可以摆脱禁锢。不过我此时已经为自己好心办错事而感到内疚不已,于是还是跟着他们走进了乘警室。反正我只要想逃脱,随时都可以做到,而我那天生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却令我非常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逃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所以我顺从地跟着他们,走进乘警室后坐了下来。
“姓名”拉沙瓦高级警长面无表情地用英文问道。
“苏幕遮。”
“词牌名”那个神秘的老者突然问道,他用的是广东白话。
我咧嘴一笑。不错,我的名字苏幕遮,本身就是词牌名的一种。想不到在这东南亚的异国,当我接受高级警察的询问时,竟会有人由我的名字想到词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