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逸伟,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住她。”付小日劝慰着方逸伟,自己也懊恼地往地上一蹲。
其实刘凝波并没有走远,她就藏在花圃的后面。当付小日驾着摩托离开“蓝家小筑”,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去找逸伟的。她本可以快速地离开,可是她还想再看一眼她的杨秘书,哪怕远远地观望,一眼也好。她终于如愿以偿,她又望见她的杨秘书了。他消瘦了,憔悴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喃喃喊着她的名字,她整颗心就碎了,泪水从她苍白的面颊上滚滚而落。
别了,永别了,她的逸伟儿。来生吧,来生让我们相遇时,我不是弃妇,不是吸d者,让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守候你。她的泪水一串一串地打落在花圃怒放的雏菊上。那些雏菊颜色蓝紫,芳香诡异,肆无忌惮地占领了秋,秋风萧瑟,秋雨凄凉,可是这些菊花却还生命绚烂。从来都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今生今世,经历了一段爱情,虽然不能长久,却也刻骨铭心过,够了够了。
方逸伟终于被付小日拉回了“蓝家小筑”,刘凝波也终于起身走向未可知的未来。她绝望地走出田野,穿过公路,走向一片湖水。月光下,那片湖水出奇地美丽,刘凝波微笑着张开双臂,以飞翔的姿势坠入那片湖。
第六十一章失去
“有人跳湖啦有人跳湖啦”
乍然听到外面的喊声,方逸伟和付小日都一惊,二人旋即冲出“蓝家小筑”,顺着喊声冲向那片湖。湖边的村庄里,农户相继亮起了灯,人们奔走相告:有个女人跳湖了。
“是凝波,是凝波”方逸伟绝望地念叨着,双脚一瘫就往地上栽去。
付小日赶紧扶住他,安慰道:“不会的,逸伟,你打起精神来,不会是凝波姐的。”
方逸伟摇着头,泪水绝望地滚下来,他缓缓抬起手指着湖边草地上一只女人的鞋子,银白色的月光下,那只鞋子清晰分明,他哑着声道:“凝波的鞋子。”蓦地,方逸伟突然来了精神,他的身子往前一跃,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深吸一口气潜入湖底。他的手在幽深冰凉的湖水中急迫地探寻着,气泡从他的面前一个个升腾起来。凝波,你在哪儿凝波,别离开我。凝波,回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孩子,都有凄惨的身世,我们应该互相珍惜,相依相偎,相伴一辈子。凝波,我太傻了,我不该离开你,我那么爱你,怎么可以把你逼迫到死路上凝波,你也太傻了,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离开你的逸伟儿
付小日站在岸边见方逸伟半天没有浮出水面,也着急地往湖里一跳,潜进水底。他看见方逸伟直挺挺地飘在湖水深处,一动不动,他赶紧使劲游向他,抓住他的身子死命往水面上蹬着腿。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将方逸伟拉上岸,两人都浑身湿透了。方逸伟整个人呆傻掉,付小日拍他的脸颊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只鞋子。付小日将那只鞋子拿过来放进他手里,他这才“哇”地哭出声来。这一哭,昏天黑地,肝肠寸断,直哭得背过气去。付小日只好手足无措地陪在一旁。这时,来了旁观的农民,他们打着手电筒,就着月光,以看客的悲悯的心态在一旁出谋划策。
“去请一些人来帮忙捞尸体吧”
“是湖水,不是海水,尸体跑不了多远的。”
“太晚了,明天请人来捞吧”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方逸伟不吭声,只是从嚎啕大哭变成闷声哭泣,他抱住那只鞋子,泪水像决堤的洪,五内俱裂,痛苦不堪。
是日,方逸伟依众人言请了专业打捞尸体的工人来打捞刘凝波的尸体,工人们驾着船只在湖面上来回寻找,都没有找到刘凝波的尸体。打捞的船只连续寻找了几天,终于从湖底打捞出一具女尸,尸体因为长时间被湖水浸泡,早就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只是一只脚上还套着和岸边捡到的鞋子同款的另一只,鞋子的边沿已深深嵌进腐烂的尸肉里。定是刘凝波无疑,方逸伟一下就崩溃了,当场昏厥过去。
第271章你说谁是你的狗
方逸伟坚信刘凝波没有死,因为她正鲜活地站在他的眼前,那么鲜活地微笑着,赤着脚,一袭白裙,长发披肩。她对他伸出手去,嘴唇蠕动着,却是无声,那唇形分明唤着他的名字:“逸伟,逸伟,逸伟”然后她的身子迅速向后掠去,像一阵风,隐进了一片茫茫大雾,那白色的身影在雾障中化成耀亮的光点。方逸伟哭着向那光点追去,他唤她:凝波,凝波,凝波他伸出手朝空中一抓,抓到了一只手,猛然睁开眼睛,喊道:“凝波”
“逸伟”不是刘凝波,是付小日。
方逸伟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旋即心上便划过一丝悸痛,他将付小日的手一推,挣扎着起身。
附小日问道:“逸伟,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凝波。”方逸伟闷头往前走,呆呆傻傻的模样,又有一股子蛮力似的,执拗地朝门外走。
“逸伟,凝波姐已经去了”付小日哀痛地喊了一声,便从床头柜上抱过一个骨灰盒,红漆的骨灰盒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他颤声道,“你昏迷几天了,我只好先将凝波姐的尸首送去火葬场。”
方逸伟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个小小的盒子,如梦初醒,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他把脸紧紧贴在骨灰盒上,心一寸寸碎裂,一叠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想起那一天在母亲的灵堂上,她披麻戴孝,从身后抱住了伤心欲绝的他,她想给他安慰,可是他却对她恶言相向。是他伤了她的心,她才万念俱灰,离家出走,如果他把她追回来,她就不会跳湖自杀。是他让她失去生活的信心,是他让她陷入绝望,是他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他该死,他该和她一起死司徒月骂得对,他为什么不和凝波一起消失他就是个混蛋
方逸伟跌跌撞撞地起身,他紧紧抱着骨灰盒,晕头转向地走出房间去。
“你去哪里”付小日见他神色不对,便追了出去。
“我要陪凝波一起消失”方逸伟像牛一样撞到东墙也不回头似的,甩开付小日,一直向外走。付小日上前一步,拉住他,他回过身来,付小日一巴掌盖在他脸上,他的脸长久地别向一边。见他终于安静下来,付小日连忙把他扶进卧室去。他从她怀里抱过骨灰盒,黯然道:“凝波姐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你得好好张罗凝波姐的后事,替她选块墓地,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方逸伟的泪不停地涌出来,他呆呆地站立着,像一具枯槁。
一周后,刘凝波的骨灰被安葬在和翠竹、翠柏姐妹一处的墓园里。方逸伟在不远处看见了康浩的墓碑,康浩死后,肖家人也把他葬在此处,和刘凝波的墓碑遥遥相望。方逸伟觉得悲哀,杀母之仇报了,可是他的妻子死了,他没有办法和她同葬,却让她和康浩葬在同一处墓园。缘生缘灭,转眼烟云。痛失生母、养母与爱妻,这是怎样的痛无人理解,因为无人和他一样悲催,这样歹命。从今往后,他就是具行尸走肉,再也不得笑颜了。
司徒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来月,因为伤口裂开,季庆仁执意让她在医院里多住些时日。出院那天,季家摆了好大排场,保姆、管家拎包的拎包,抱小孩的抱小孩,搀扶司徒月的搀扶司徒月,一部电梯装不下,因在二楼,其他人便去走安全梯,把电梯留给司徒月和季小亭。
季小亭摁了电梯向下按钮,指示灯一直红着,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滑开,白天朗和马茹芬出现在司徒月的视线里,司徒月有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没回神,马茹芬已经冲出了电梯,她一下握住司徒月的手,嘴里喃喃喊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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