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得烟雾眼看炸无可炸，飞临这里的两驾敌机随便扔下几发炸弹后，就要向北平城上空飞去。吴克在命令中曾交代过尽量将日军袭击吸引在城外，装甲旅防空营一看这形势，不再等待敌机低飞，立刻推掉伪装，向这两驾飞机猛烈射击。

一朵朵弹花顷刻间在两驾日机周围爆开，此时日机几乎已经脱离这里防空营的打击范围，但日机一看此处突然冒出如此密集的防空火力，立刻以为这里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当即一驾飞机立刻抬高机身转身飞了回来，向西苑再次投弹，而另一架敌机则迅速飞入北平上空，与其它敌机取得联系。几分钟过后，当那架狂妄的敌机在密集炮火中中弹逃逸后，两架轻型轰炸机，两架战斗机，一架侦察机和一架中型轰炸机又飞临了西苑上空。

此时硝烟和烟雾已经升起不少，烟雾中西苑兵营若隐若现，日军飞机无法清楚看清下面情况，确又不得不抬高机身进行轰炸，这更让这些疑心病很重的日军航空兵以为下面隐藏着什么秘密。烟雾给日军飞机造成不便，也让防空营不能很好得发现敌机，一时之间，下面打得热火朝天，上面也一遍又一遍的来回向着烟雾中投弹，剧烈的爆炸将已经是废墟瓦砾，以及昨夜残留在这里的日军尸体炸的翻来覆去，几成碎片。十几分钟过后，分散的防空营在烟雾的掩护下，虽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但各连在日军战斗机冒死冲进烟雾射击时，均有死伤，而日军飞机除了冲进烟雾中的一架战斗机被炮弹击中腹部严重受伤向远处逃逸外，其他飞机也只受了些轻伤，实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同样的情形在丰台也在继续发生，日军在丰台仓库附近遭遇防空伏击，两架飞机负伤返回，使得其指挥官认定丰台仓库中的军需物资还没有被搬走，当即从北平上空向丰台方向分出一架中型轰炸机、两架战斗机、两架侦察机、两架轻型轰炸机。和西苑一样，丰台在日军临时调度的飞机到达其上空时，地面上已经升起了浓厚的黑烟，烟雾从地面一直上升到空中300多米的地方，使得能见度非常低。

敌我双方在这浓厚得黑烟中展开了生死较量，由于防空营在布置上为形成交叉火力比较分散，在对一点目标集火射击能力上差了一点，不能形成对某个目标在同一时间上形成密集火力，使得日军飞机虽有一些受伤，但并没有形成如第一次集体偷袭时产生的效果，也正是火力点的分散，使得日军飞机感觉烟雾中处处都是防空阵地，但却始终无法判断哪个才是主阵地，不能进行一次性投弹摧毁，也使得防空营生存能力得到极大增强。

烟雾使得敌指挥官无法进行准确攻击，最终在十几分钟后，其轰炸机投完炸弹，不得不返航补充弹药，而战斗机和侦察机则依仗着自己子弹充足，速度够快，在轰炸机返航后的几分钟内还继续穿梭于烟雾中，向一处处防空火力点进行攻击。

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防空火力的强度，少了三个目标，所有火力全部集中到了这四架狂妄不知死活的飞机上，很快一架侦察机在钻进烟雾进行低空射击时，被两发来自不同方向的炮弹连续击中发动机和油箱，迅速在空中耀起一团火花爆裂分解，其他三架飞机一看形势不妙，这才慌忙钻出烟雾，向着北平上空逃窜，和其他飞机汇集。

宛平同样如此，日机指挥长从侦察机的报告中，判断宛平城必定存在大量中国军队，于是也分派了两驾轻型轰炸机和两架战斗机以及两架侦察机对宛平进行密集轰炸。负责进攻宛平的敌大队长是个狂热的战争狂，飞临宛平上空后，他一马当先冲进烟雾，向城内急速投掷炸弹，并且拉动机枪扫射烟雾中隐约可见的目标。防空连和宛平驻军立刻展开反击，双方在烟雾中猛烈交火，虽然才下午，宛平上空已经此时已经被烟雾和剧烈爆炸引起的硝烟覆盖，如同黑夜就将来临一般，日机机枪扫射出的子弹和两个防空连以及一些连部高射机枪射出的炮弹、子弹不时在空中擦出一道道发红的痕迹。

第三卷摧锋于鬼子正锐第九十章下

随行日军飞机的疯狂投弹、扫射，两个防空连和三个高射机枪班分别出现程度不同的伤亡，不过烟雾让日军飞机企图准确进攻防空部队时，不得不超低飞行，这也给了防空部队还击得机会，三个高射机枪班虽然火力不如防空连，但一个个冒着敌飞机抛射的子弹，向着从自己上空擦过的飞机猛烈射击，经过这三个班的冒死拼杀，一架被防空连火炮擦伤的敌机，飞行速度骤减，在再次冲进烟雾扫射机枪班时，终于因行动过慢，被机枪子弹击中驾驶仓，使得敌飞行员重伤，最后在摇摇晃晃中高度急剧下降，被支援的6挺重机枪集火射中，坠落在宛平城内。而与此同时敌一架轻型轰炸机在烟雾上空，被37毫米的高射炮流弹击中机翼根部，这种自重不足一吨的飞机脆弱的机翼当场撕裂，其驾驶员虽然努力想要平衡住飞机，无奈最后还是打着旋轰然坠地爆炸，不过让所有防空连佩服的是，这驾飞机的飞行员当时完全有机会跳伞逃生，可结果竟然陪着自己的飞机一起坠地身亡。相比较，在这个不大的宛平双方却战斗的最为凶狠，导致警卫团两个防空连以及各高射机枪班和一些重机枪手，死伤颇为惨重，防空连几乎人人带伤，高射机枪班和重机枪手也都几乎死伤一半，不过这里的战果却是最高的。也许是一开始这里火力较弱，助长了日军的进攻yu望，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半个小时后，日军航空兵这次袭击终于结束，北平城多处地方在爆炸中被摧毁，一些房屋密集区域顿成一片火海，虽然进行了防空报警，但缺少防空设施，人员伤亡也非常之大。空袭中，孙部中央军驻北平市内的防空部队受到猛烈打击，因其火力不足，人员又比较集中，导致伤亡比较大，最后在空袭中死伤者达到200多人，却仅仅击伤两架敌机。相比较之下，吴克防空部队吸引了大量敌机，近三个防空营的兵力利用烟雾和敌机的大意首战告捷，击毁敌小飞机四架，重伤四架，使得此次敌进攻飞机损失近四分之一，不过防空部队本身也复出了血的代价，虽然经过分散还有烟雾掩护，死伤者也达到四分之一，最为惨烈的宛平部分连带受伤者，参战人员受损竟超过一半，虽然伤者立即得到救助，但损失这么大还是让吴克心疼不已。

中央军和吴克部队的损失还稍微好点，北平百姓和完全没有防空能力的北苑张部29旅士兵在日军的疯狂，伤亡最为惨重。袭击中，北平市民虽事先得到防空警报，但设施不完备，在敌机近20分钟的轰炸中，死伤近千人，城内多处建筑毁坏，古都一时之间到处都是火焰、烟雾和哭喊声。而驻北苑的29旅也因为没有防空武器，虽有烟雾掩护，但兵力分布过于集中，致使日军五六架飞机在其上空来回轰炸，直至抛光所有炸弹，并穿梭在烟雾中扫射完所有子弹才大摇大摆的飞走。

轰炸结束以后，29旅官兵刚从硝烟中直起身子，对峙中的铃木旅团在铃木重康的命令下，趁着烟雾突然抵近29旅阵地，其独立炮兵第11大队、12大队12野炮和12门120毫米重榴弹炮同时向北苑炮击，一时之间烟雾中爆炸四起，尘土飞扬。

5分钟内敌炮兵在前沿阵地抛射了约300发炮弹后，火力陆续向纵深延伸，其旅团主力独立步兵第十一联队从正北，十二联队从西北，立刻在机枪和烟雾的掩护下，从两方各自长约一里多宽的范围内，汹涌的向29旅前沿阵地发起密集冲锋。29旅前沿士兵此时在航空炸弹和炮火的猛烈打击下，简陋的工事已经被摧毁一空，士兵伤亡更是惨重，突出在前沿的两个营，在袭击过后几乎只有一半人员还能战斗。

gu903();烟雾中敌轻重机枪伴随着步兵一齐开火，前沿士兵慌忙从烟雾中进行反击。由于火力不足，敌轻重机枪将前沿战士压制的几乎无法抬头，虽然如此剩余的前沿官兵，依旧依托在被炮火炸翻的掩体上奋勇还击，但工事被破坏，兵力和武器上的严重不足，导致敌很快从两营结合突入到阵地内，并以此为缺口迅速向两边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