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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靠着树干,眼睛从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我身边不要无用之人,想跟着我,还得要自律、自尊、自爱这一年的时间,大家要努力了。喔,对了,”他一拍手,又道:“会种菜吗”

几个人有些迟疑地点点头,又摇头。潘石就道:“会一点。”

“后院有个小菜园,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把小菜园种好。附近的农家为了省下几个买菜地钱,房前屋后都种了菜,鼻子底下一张嘴,不懂的多跟邻居请教。”

潘石重重点头,“少爷,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小石头也抢着保证道:“对,对对,少爷,我一定好好干,一边认字一边干活,保证哪个都做地倍儿棒”

说着话,他肚子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他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使劲咽了口口水。小雨扯扯潘石的衣角,细声细气道:“哥哥,我想喝水。”

潘石给她理了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小雨饿了是不是”

小家伙点点头,又赶紧摇头,小声道:“小雨不饿,嗯,小雨喝水就行,喝了水睡一觉就不饿了。”

陈旭日听的心酸,“小雨真乖。”他深吸口气,“好了,我就不罗嗦了。这会儿大家都饿了,再忍忍,一会儿饭就买回来了。后园里有水井,去打点水洗洗,回头吃完饭,烧点热水洗个澡就舒服了。”

几个人齐声应好,站起来往后院去了,只有潘济坐在原地不动。

小石头走了几步,刚要回去喊,潘石拉住他,冲他摇摇头。

潘济眼睛看着前方,沉默半晌,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陈旭日淡淡笑道:“我么很简单,我要活下去,活的很好,活的自在,活的像个人,不辜负老天爷给我的这条命。”

“哦。”

陈旭日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吃过什么样的苦头,却能感受到他正在努力着挣扎着让自己振作。忍不住道:“要当人上人,就一定要吃尽苦中苦,身体受苦也就算了,心上刻刀,取舍两难,才最难忍。但是,忍不下,也要忍,生而为人,首重的就是一个忍字,忍着痛,看清大局,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怎么去要”

第二卷禁宫水深第四十一章说谎的孩子

陈旭日安顿好潘济等人,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挂上了红灿灿的晚霞。

一进院子,桐月恰好推门往外走,张口欲喊,忽然就噤了声,快走几步迎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少爷,你可回来了,一出去就是一天,老爷夫人问过好几次了”

说着话,屋里边袁珍珠已经问道:“是均衡回来了

桐月答应一声,赶紧提醒道:“待会儿回话时留点神,刚刚有人过来送了好些东西,夫人有些不高兴呢。”

陈旭日跨进父母的正屋,立刻就注意到桌子上堆了好些个布匹,旁边另外摆了数个盒子。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老老实实为自己的迟归道歉。

“你在宫里憋闷的慌,寻思着出门逛逛,爹都明白。可你也不该一大早出门,天要擦黑了才回家。”陈浩用了责怪的语气道:“走前说要回来吃饭,中午你娘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好吃的,等到饭菜都放凉了也不见你的人影。可把你娘担心坏了,生怕你在外头有什么差池。你如今比不得从前,要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陈旭日再次低头认错:“儿子知错了。原本真没打算在外面耽搁这么长时间,后来遇到一点小意外。”

他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谈及自己买了六个孩子,并且把他们安置在郊外的事。

路上他已经考虑过,不能把自己收了人家一千两银钱的事与父母合盘托出。一者这数目对自己的家庭来说,算得上一笔巨款,父母必不赞成自己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说教一番后定会严词责令他返还。

倒不是他眷恋这笔钱,实在是,今天里里外外支出去了一百多两。一时间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补齐。

可毕竟是六个活生生地大活人。这事又绝对不能瞒着家里人。也瞒不住。首先冯庆那边就会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思来想去。陈旭日并不后悔自己今天地所作所为。只是非常懊恼顶着十岁孩子地躯壳。做什么都觉得束手束脚。稍一出格就要引起别人地注意。还得仔仔细细跟家里人汇报。唉

袁珍珠指着桌子上地东西问:“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所谓地意外”儿子迟迟不还家。倒来了几个挑着捧着东西送礼地人。口口声声只说是受人之托。主人与自家儿子说好了地。然后不由分说放下东西就走。让她想拒收都不行。

刚刚她翻了翻。那些东西正经得费点子银钱采买。儿子只有十岁。谁个肯无缘无故送礼给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真怕儿子在外边不知轻重。胡乱许了别人什么事。他现在虽是无官无职地白身。却有机会常常与皇帝见面。有心人利用这个便利做些计较也说不定。倘使他不知天高地厚答应下来。搀合进那些人那些事里边可不是好玩地。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能搭上全家人地前程甚至是性命。

“你今儿一天都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当着你爹地面。仔仔细细给我们说一遍。”

对这个儿子。袁珍珠有一种发自内心地无力感。

原先是多听话多乖巧的一个孩子。有什么想法从来不瞒着她,打去年落水后,整个就变了个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当然是好事,可过了头那就成了坏事。

“娘以前教过你,咱们要凭着自己的能力挣钱吃饭,不是自己的东西,咱不能要,不是自己当拿的钱,咱们分文不取。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娘地现在多大点,就敢收别人这么多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你不懂吗”

陈旭日不由得暗暗后悔,当时没有坚决推掉这些东西,现在少不得又一次认错,临时熄了老实交待的打算,“这是城里一家布庄的老板,打听得儿子有预防天花地法子,送礼求儿子为他家人种痘的谢礼。他一家是汉人,在京城讨生活,多备了些东西,想来是打算将来能多条路子,倒没有求着儿子别的事。”

陈浩虽然不赞同儿子收了这么多东西,却不忍过于苛责,从旁劝解道:“难怪送了这么多布匹,原来是布庄的老板。儿子地牛痘法子是真管用,这两天议论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太医院许多医士都学会了种痘,可说起来都想让儿子亲手给他们种痘,说什么他做地定比别人管用,还可以趁机沾沾福气。京里一些个王公大臣指名,单单要咱们儿子来做这事,外面许多大商家,更信这一套,那真是捧着重金请人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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