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的阳华山中,满山青翠,层层叠叠,无数高大挺拔的巨树枝繁叶茂,直插入天,光亮从树叶缝隙间透了下来,在地上映出一片一片的阴影。
张然羽与陆剑尘、行真走在山林之间,仿佛置身于绿色海洋之中,说不出的清新畅快。走着走着,张然羽愕然发现,自己脚下所踏的这一条林间小径,赫然正是八年之前,那一条上山之路,而如此说来,方才自己走出的偏门,也正是八年前那一座
原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如此想着想着,张然羽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随在师兄陆剑尘身后,不断穿梭跳跃,一路上山。他一面赶路,一面随意欣赏着沿途风景,只感觉心旷神怡,满心的忧虑和负担都一扫而空。
正自一路赏玩,却不料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肩膀。张然羽心中一沉,猛地回过头去,却只见行真和尚落在最后,正奋力赶了上来,与他并肩向前赶路。
这青年僧人面色平和,双目凝视前方,却突地开口轻笑道:“张师弟,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我这小和尚吗”
两人原本并驾齐驱,张然羽却突地停住脚步,凝视着眼前这僧人,眼中露出几分复杂难言的神色。却不料行真和尚仍是一路纵跃向上攀爬,一只手却早已拽住了他衣袖,两人脚下不停,仍是并肩而行的姿势,倒也未曾与前方的陆剑尘落下半分。
只见行真和尚一路飞奔,目不斜视,嘴角更是含着几分笑容,似是自语般低声道:“张师弟,似是有心事在身啊灵虚子前辈呢,怎么未与你同来”
张然羽听他语气诚恳,心中不由一热,叹道:“行真师兄,我”
行真微笑着挥了挥手,道:“你既然有心隐瞒身份,想必是另有目的,今日方丈师尊特令我传讯与你:张小友与我玄心寺有旧缘,此事我们自然不会言明,你大可放心。”
张然羽颇为感动,低声道:“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玄心寺诸位前辈见谅,多谢了”
行真微微一笑,再不多言,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追随在陆剑尘之后,一路沿着山中小径攀越而上,约莫行了一炷香的时辰,远远便可听见人声鼎沸,隐约更可见前方远处堆满了无数帐篷行囊,正是其他仙道诸派驻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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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饶是张然羽心事重重,也不由看花了眼。只见前方山巅的空旷地上,三五成群,四散坐落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内外更是或站或坐,挤满了数不清的仙道诸派弟子,满山尽是人群,密密麻麻如同黑云一般,只叫人瞠目结舌。
三人停住脚步,行真和尚上前几步,肃然介绍道:“仙道门派众多,麾下弟子也是甚广,我玄心寺庙小地窄,无力接纳如此多的仙道同僚,只得委屈他们先行驻扎于此,实在罪过,罪过”
他满脸凝重之色,当先引路,张然羽与陆剑尘两人随在其后,三人一同走进了这山巅营地,陆剑尘倒是人缘颇广,谈笑风生,不时有相识的仙道弟子上前招呼,倒也忙得不亦乐乎。行真和尚身负掌门之名,一路上不断安抚诸位仙道同僚,也是辛勤忙碌。唯有张然羽一个人闲来无事,索性四处打量观望,倒也教他瞧出了不少名堂。
原来,仙道之中虽门派众多,却也有大有小,势力更是错综复杂,不可同日而语。虽说除了三大派居于玄心寺内之外,其余众派皆驻扎于阳华山巅,却也各自占据地盘,势力广大的门派占据正中的最好位置,座座巨大帐篷连成一片,而势单力孤的门派便备受排挤,大多身处于边缘地带,仅有孤零零的一两个帐篷,显得分外寒酸。
三人一路走来,渐渐行至山巅边缘之处,忽而只听几声高声喧哗传来,似是有人正在争吵打斗一般。行真和尚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陆师兄,张师弟,前方似是有些纠纷,不知是何门派,小僧这就去查探一番,两位还请稍候片刻。”
陆剑尘笑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这么有趣的事怎能少了我们两个废话少说,快走快走”
行真知他所想,不由面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三人急步走向前方,绕过一片树丛,只见前方一片开阔的空旷沙地上,正有三五名仙道弟子与一名身材高大的僧人争执不休,眼看着便要动起手来。
行真低叹一声,急忙上前几步,高喧一声佛号,朗声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有何事不妥,又缘何纠纷不断若是蔽寺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那三五弟子中的为首之人傲然回过头来,待到他认清了眼前说话之人,却顿时一怔,收敛了几分嚣张之色,皱眉道:“原来是行真师兄,在下伏兽谷关逸云,失敬失敬。”此人身着一件鲜艳锦袍,肩头伏着一只半大的红色小兽。他面目倒是颇为俊朗,只是略带了几分阴霾之色,赫然正是伏兽谷那位“草包少主”,关逸云。
只见这位关公子向着行真随意拱了拱手,转身对身旁几个年轻弟子低声道:“收敛一些,这和尚不好对付,且不要惹火了他。”
陆剑尘微微一笑,向着张然羽传音道:“今天还真是有趣,遇到了许多故人嘛”张然羽早已非当日吴下阿蒙,浅笑一下,随意望向前方那伏兽谷少主,心中丝毫不以为意。
只见关逸云转过头看向对面那高大僧人,低声威胁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伏兽谷不是你们这种小门派可以招惹的”
他对面那僧人身着一件破旧袈裟,身材极为高大壮硕,面目却颇为憨厚,不似寻常修真之人,倒像是个使蛮力的武夫。这和尚听到那关逸云威胁自己,顿时气得面孔通红,大声叫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此地分明是我们先占了,凭什么要让出来”
那关逸云本就心中理亏,此时被那高大道士一顿抢白,面上一片酱红之色,气得浑身发抖。他身后几名年轻弟子眼见少主即将发飙,急忙跳将起来,指着那和尚就是一顿臭骂,两边乱糟糟又吵成了一团。
行真轻叹一声,上前几步,大袖轻挥,场中众人只觉一阵莫名大力袭来,不由自主便被推了开去,顿时个个面露愕然之色,再也不敢言语。
陆剑尘瞧他轻描淡写,眼中不由现出几分激赏之色,低声自语道:“般若龙象功,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行真和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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